洛生海强忍着笑,他算发现了,兰静秋这张嘴是真能把人气死。
孟东鹏哀嚎着:“把我关回去,我不接受审讯了,你们爱怎么判怎么判!想判多少年都行,随便你们。”
洛生海笑道:“法治社会,怎么可能任由我们想怎么判怎么判,配合审讯是嫌疑人应尽的义务,你都说了你对家人没有爱也没有恨,可你这反应看着不像啊。你还是很在意你爸妈更喜欢你弟弟,他们失望的眼神你一直没忘,对不对?”
孟东鹏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我跟我家人关系如何,跟案子有关系吗?你们莫非是受居委会大妈所托想劝我好好孝顺我爸妈?让别怪他们?放心吧,等我去监狱里会好好孝顺他们的!”
兰静秋没再这事上纠缠,直接问:“八三年二月初七那天,你都做了什么?”
孟东鹏皱眉:“你怀疑杀那个人也有我的份?开什么玩笑,我都不知道我爸妈杀人了!”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了,当天起床后,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你都做了什么?详细复述一遍。”
孟东鹏阴沉沉地看着兰静秋:“我是个废物啊,我能做什么?我记得那天是个周三,我提前请了假,本来想起个大早去公园的,我弟不是那天早上五点多被杀的吗?我想在那个时间去雕像那儿坐会儿。”
他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可我起不来啊!我把闹钟扔到墙上就接着睡了,等睡够回笼觉起来都快中午了,我爸妈不在家,锅里也没有饭,我就拿上钱出去买馒头,就着咸菜吃了两个馒头,我爸妈才回来,他们去买纸钱跟银元宝了,然后我们一起去墓地看我弟,回来后我就去了公园,在那儿待到天黑了才回来,第二天快天亮的时候我才听到我爸妈醉醺醺地回来。”
兰静秋问:“你听到他们回来说什么了吗?”
孟东鹏摇摇头:“我早就不想听他们说话了,一听两人说话都醉醺醺的,我就知道他们会吵架,我把头往被子里一钻打算接着睡,可没想到他们这次没吵架,我当时还奇怪呢,怎么不吵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哪里想到他们居然是去杀人了!”
他说完,看着兰静秋:“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跟你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你还是找不到杀我弟的凶手!”
兰静秋喜欢激别人,她自己再生气也会保持冷静,于是笑着说:“你之前不是说你父母杀的人就是杀你弟的凶手吗?”
孟东鹏愣了下:“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一开始我觉得一定是,现在嘛,我倒觉得最好不是,因为我就喜欢看他们失望的眼神,他们以为替小鸥报了仇,结果杀错了人,还得为此坐牢!哈哈哈,真想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心情。”
洛生海纳闷道:“为什么不重要了?你刚见到我们时就求我们帮着找到杀你弟的凶手,你还说就算找不到你也会一直找下去,现在你只是监禁中,又不会判无期更不会枪毙,只是被关监狱你就不想找了?”
孟东鹏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看看面前的几个警察,哼了一声:“你们是人民警察,我弟究竟是被谁杀的该你们去查才对,还用我求你们吗?这不是你们的职责吗?你们找不到就一直盘问我,有个屁用啊!”
兰静秋道:“不问怎么知道会不会有用?再跟我说说你跟李阳阳是怎么认识的,具体是哪天第一次见面还记不记得。”
孟东鹏瞪着眼睛:“你们有完没完,这跟阳阳有什么关系?你们不会是看他是傻子就想把他拉出来顶罪吧,我早就听说过你们警察最喜欢严刑逼供,把好人打成坏人!”
洛生海皱眉:“在哪儿听说的?哪个公安局严刑逼供了?你说出来我去查。”
“呵呵,你们蛇鼠一窝,前脚说查后脚通风报信!”
孟东鹏不肯再配合,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兰静秋他们只好先停止审讯,老锁说:“我看他的问题主要是跟父母的矛盾,别的没什么可疑的吧。”
“一提到李阳阳,他就不肯细说了,是不是怕暴露什么?”兰静秋说,“我审他,一是看还有没有遗漏,二是想找李阳阳。”
老锁起身道:“我去省厅那边看看找没找到。”
洛生海叹口气:“李主任知道咱们在这儿,找到的话一定会马上给咱们打电话。”
“也对!”老锁无奈地坐下,虽说他不觉得一个智障能有什么问题,但给个假地址,还找不到人,这就有点奇怪了。
兰静秋道:“他上次说都是李阳阳来找他,他没去过李阳阳家,我觉得不太可能。孟东鹏没什么朋友,如果他真把李阳阳当朋友的话,一定会上门拜访。”
洛生海说:“除非李阳阳家不在省城。”
“是啊,所以我们找不到。”
兰静秋有些泄气,她又把笔录看了一遍,皱眉道:“我怀疑孟东鹏知道杀他弟的人是谁!”
老锁吓了一跳:“怎么可能?那天在公园,他一被你认出来就求咱们帮着找凶手,他说是他害死他弟时噗通就跪下忏悔,说要一直找下去,看着也不像是做假啊,而且他上次还问咱们怎么确定被他父母淹死的人不是凶手!”
兰静秋道:“他刚才说‘他们以为替小鸥报了仇,结果杀错了人,还得为此坐牢!’他在幸灾乐祸!他很确定他父母杀错了人!”
老锁皱眉:“那他上次还质问我们凭什么说是他爸妈弄错了,不是我们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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