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里走出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笑着说:“两位同志进来吧,他们就是有点急了,也不会说话,没有指责你们的意思,我们一定配合公安调查,也不会瞒着那姑娘,能成就成,不能成再找嘛,不急的。”
他后边两句像是在劝慰妻子跟儿子,齐柯妈叹口气,转身进屋了,齐柯却还是咬着牙一副恨极了的表情。
倒是齐柯爸推着他让开门,把兰静秋他们请了进去。
不等兰静秋问,齐柯爸就主动说:“家门不幸啊,惹上这种祸事,唉,不过这都怪小柯太没定力了,怪不得别人,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这态度还算不错,东子就问起来:“曲荷花是什么时候来你们家的?”
“八五年底吧,我妻子骑车把腿摔了,干不了活也做不了饭,我就去劳动市场找了个保姆回来。就是曲荷花,我见她在那堆人里边最干净,说话也利索,就选了她,当时看着倒是挺踏实的一个孩子。”
兰静秋皱眉,这就开始暗示曲荷花不老实了,不过估计他们一家子都觉得是曲荷花勾引了齐柯,没准齐柯刚才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东子看着齐柯:“你什么时候跟她在一起的?”
果然齐柯说:“我一开始很尊重她,可谁知道她总是勾引我,我有天把持不住,就做了糊涂事,哪知道就再也甩不脱了。”
兰静秋皱眉:“曲荷花说你还带她逛过公园看过电影,放假回来还给她买礼物,这些都是假的吗?”
齐柯一脸厌烦:“我是被她勾引做了那事,觉得对不起她,才给她的补偿,根本没谈过朋友。”
他妈马上说:“是啊,我们小柯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勒索!要是早点告诉我们,能有什么事?”
兰静秋没搭理她,无奈地看着齐柯:“你的意思是说你跟曲荷花只发生过一次关系,那之后对她的好是因为愧疚才哄她的?”
齐柯点点头:“没错。”
“你说是她勾引你的,是怎么勾引的,能跟我们说说吗?”
“这怎么说啊?”齐柯一脸的为难,看看他爸妈。
他爸刚想拦,兰静秋说:“有什么说什么,我们是警察,那两位是你爸妈,在我们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是用言语诱惑你的,还是肢体动作?”
东子皱眉,现在问这些其实没什么用了。
兰静秋却拿着小本子,打算记下来,齐柯就更紧张了,擦了把额头的汗:“都有,反正就是总开着门,睡觉也开着门,还只穿着背心裤衩,你说这不叫勾引叫什么?”
东子道:“你觉得她勾引你,就让你爸妈把她辞退掉,不就行了,自己心思正,别人再勾引又有什么用?”
“对,对,是我没把持住,都是我的错,我也一直在反省。”齐柯一副受教的样子。
兰静秋冷然看着他:“具体呢?她穿了什么样的背心短裤?什么时候开着门?是大开着还是开了一条缝,你说都有,也就是说她也有过言语诱惑喽?她对你说了什么?喊你去她房间了吗?”
齐柯妈抢着说:“那小姑娘眼睛贼得很,我下不了床嘛,她就趁机勾引我儿子,没准还勾引过老齐呢,我家老齐不动心,她才去勾引小的,我儿子还小,没谈过朋友,哪经得住她撩拨,都是她自找的,结果还偷着生下孩子,你说我们冤不冤啊!”
兰静秋皱眉:“我在问你儿子,你不是当事人,先不要插嘴。”
齐柯说:“就是我妈说的那样,反正她总撩拨我。”
兰静秋语气冷硬起来:“我问的是怎么撩拨的,描述一下具体情况。”
老柯推推眼镜,在那儿叹气:“警察同志,这怎么描述啊,男男女女的,不就那点事吗,你说以我儿子这条件,能找不到对象吗?怎么会饥不择食去找个小保姆呢?”
东子本来觉得谁勾引谁不重要,现在也有点听不下去了:“什么叫饥不择食?还不是你儿子看人家年轻漂亮,你要找个年纪大点的保姆,能有这事吗?”
老柯赶紧解释:“我不是瞧不上小保姆,是我找的这个小保姆太不老实了,您说得没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找错了保姆才害了我儿子。”
“你儿子好端端在这儿坐着呢,害他什么了?”兰静秋看着齐柯,“既然你说是她勾引你的,那这事得查清楚,走吧,跟我们回凤安,找曲荷花对峙,看看到底是不是她勾引你的。”
齐柯吓了一跳,“我不去!这事早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当时我爸妈还给了她五百块钱,还对峙什么啊?”
“当然得对峙了,她说是你追的她,两情相悦,你说是她勾引你的,只发生了一次关系,这事不得弄清楚吗?如果真是她勾引你,那她家要钱就是勒索,我们帮你告她,把钱拿回来。”
齐柯忙摆手:“不用不用,早过去的事了,不用再翻出来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你们不是说要找她哥她爸吗?我没见过,真的,从来没见过,当时谈婚事也是在电话里谈的,两家人根本没见过。我怎么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兰静秋却说:“一码码来,你刚才说是曲荷花勾引你的,为什么不敢去跟她对峙?到底谁在撒谎?”
齐柯妈马上说:“不是不敢去,是我们觉得没必要,我儿子明天还上班呢,谁有空去你们那儿,不就被讹了五百块钱嘛,全当给她傻子妈买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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