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柱越说越有底气,“还有我儿子说我折腾方向盘,你们怎么会想成我在方向盘上缝东西?我一个大老爷们才不会干那种娘们唧唧的事!我要开车啊,不摸方向盘怎么开车?我儿子也喜欢车,经常说我把车当家,天天折腾方向盘,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刚才吓白的脸色随着激动跟愤怒渐渐涨红:“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抓不到人,要拿我充数?我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呢,我求你们行行好,就放了我吧。我除了撞死的那两个,绝对没有害过别人,不信的话,你们去我厂里问问,我平时老实得很,从来不惹事。”
东子被他气得踹了一脚墙:“拿你充数?我看你是拿我们当傻子吧,你觉得你这些鬼话我们能信吗?赶紧老实交代还能从宽处理,等我们找到证据,你再想招可就晚了。”
宋东柱马上缩起肩,看着东子的眼神好像十分恐惧:“你们怎么这么粗暴,我媳妇就是被你们吓的吧,一定是!你们是不是跑到我家里到处翻找,还吓唬我媳妇,居然还说她招了,她什么也不知道招什么啊?”
兰静秋挑眉看着他:“你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也就是说我们的指控都是真的,只是你媳妇什么也不知道对吗?”
宋东柱愣了下:“不是!我是说我什么也没做过,就是那次出了意外犯了糊涂!什么扣子啊,杀人啊,我都没做过,我媳妇肯定不知道!”
这位嘴很硬,心理素质也很好,虽然见到方向盘套的一瞬间被吓到过,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兰静秋跟东子失望地出来,王所长说:“现在怎么办?要不我申请支援吧。”
兰静秋说:“肯定要找支援,得统计一下失踪人口中没找到尸骨没找到原因的那些女性,还得去那条河的下游捞尸骨,也许那儿除了曲家父子的尸骨还能找到其他人的。”
“去河里捞尸骨?那可不容易,,那条河通向大河主流,没准已经冲到海里去了。”王所长说。
“那也得找啊。”
东子却皱眉:“如果确定他杀的是女性,还留下了纪念品,那我觉得这些女性的尸体不可能跟曲家父子在一个地方。”
兰静秋被他提醒:“没错,他杀的这十五个如果都是女性,肯定跟性有关系,而曲家父子是意外,也许当时他车上正有一个被他控制住的女性,所以他才不敢报警,甚至不敢逃逸,他生怕一逃逸,警察会紧追不放,然后发现他的秘密。找一下那个时间段省城失踪的女性,也许会有线索。”
正说着孟主任小跑着进了派出所。
孟主任这次是真被吓到了,一想到这样一个人一直在厂子里,还把死者的东西按到了方向盘上每天抚摸,他就觉得不寒而栗,怎么会有这种变态!
他也不推诿了,立马积极起来,虽然是大半夜,他还是自己跑了一趟把宋东柱的资料拿来了:“他是76年招工来的,老家据说是没什么人了,78年跟魏雯经人介绍认识,同年就结婚了,没有前科没有记过过,很老实的一个人,谁能想到他会杀人呢?就是他撞了人抛尸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王所长看了眼就把资料递给兰静秋:“现在怎么办?”
兰静秋快速翻了翻,又递给东子,资料很简单,再说现在也不是去追究他为什么会变成连环杀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认罪,弄清楚那些扣子的主人。
孟主任看到了宋东柱变脸,所以他现在十分相信兰静秋的判断,知道宋东柱绝对杀过人。
就是王所长没看到他变脸,只看那个方向盘套,也觉得有问题,给方向盘弄个套子很正常,可弄成这样,还真挺诡异的。
这个套子上下都缀着扣子,好看一点大一点的五个黑色扣子缝在上边,各自距离都差不多,十分匀称,看着也不算太突兀。
下边是那些参差不齐的,有大有小,有扁的有圆嘟嘟的,颜色不一。把这些全缝上去,一没有美感,二不舒服,反而会影响手感。
一个正常人,正常的司机,绝对干不出这事来,太奇怪了,这些扣子一定对宋东柱有特殊意义,所以王所长现在也相信了兰静秋的推断,这个看起来很老实很顾家的人其实是个连环杀手。
问题是宋东柱在厂里的档案根本起不到作用,他又不肯招,只能先去找尸骨找失踪人员。
兰静秋说:“我觉得还是得从他妻子这里入手,这个魏雯在我盘问她时挣扎过,想维护丈夫,但一想到那枚金戒指可能是从死人手上取下来的,她就崩溃了,现在她已经说出了这些可疑的东西,再加上这个方向盘套,她肯定会彻底放弃宋东柱。宋东柱对妻子很好,他其实可以把这些东西都扔了,但他选择带回家给妻子做礼物,他应该很爱他的妻子。”
王所长叹口气,看她一眼,心说这姑娘看着挺能干,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兰静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王所长,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王所长张张嘴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倒是孟主任说:“你个小姑娘不懂,男人才懂男人!这宋东柱绝对是心虚才送的。”
东子也说:“宋东柱跟正常人不一样,送妻子东西并不能说明他爱妻子,也许那只是补偿,他在外边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把东西带回去做礼物。也许是炫耀,他曾经听他妻子说过别人收到了什么礼物,于是他想送个更好的,又或者是他自己想把这些东西当战利品,可又不能放在车上,只能拿回家里,所以只能说是送给妻子的,还要编他是怎么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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