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箱子突然放平了, 哐当一声,她随着箱子调整着位置,可还是磕到了头。
沙胆哥说:“小心点,别把人弄死了,本来要两个,结果就弄来这一个, 谁知道行不行?”
“一个皮肤, 不是说不用看血型的吗?现在这有钱人真是什么都能换啊, 连脸皮都能换?”公鸭嗓说。
“可不只脸皮,说是大面积烧伤, 也挺惨的。”
公鸭嗓本想说, 再惨也不能剥别人的皮啊, 不过想想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这话也轮不到他说。
剩下那两个人在沙胆哥说把卧底送去了派出所时,就一直沉默着, 显然这两个还想在深圳混下去,不想逃亡去异国他乡。
兰静秋在心里琢磨着, 能不能找机会再策反一个,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就算她敢也不可能实现, 除非用美人计,可她还真不想牺牲色相。
何猛能被她吓住,是因为之前见过,而且当时她一眼看出他有问题,还开箱盘问了一番。
正好他箱子里的衣服还真有问题,有这个前提,何猛再看到她,才以为当时就被识破了,甚至以为是他这贪便宜的行为暴露了整个犯罪团伙,才会害怕被老大报复,弃暗投明。
现在这些人都敢把卧底往派出所送,可见胆子有多大,这可不是一两句话,一个警察身份就能吓住的。
兰静秋叹口气,还是随机应变吧。
箱子又斜了起来,好像他们在上台阶,然后是开门进门的声音,里边有人问他们:“怎么这么慢?”
沙胆哥长吁短叹:“妈的,我被盯上了,这条线也废了,差点就把条子给带进来了。”
然后箱子又斜了,不过这次是大头朝下,往下走?地下室吗?
沙胆哥还在不停地骂条子,还说那个黑妞也挺漂亮,不算黑,一看就是晒的,皮肤也好,直接扔去派出所太可惜了,又说还是老大明智,知道该撤了,条子阴魂不散,惹急了给他们寄几个炸弹,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公鸭嗓没再说话,来接沙胆哥的人倒是跟他一起骂了两句,显然他们这生意是特别能赚钱的,舍不得现在就收手,但警方步步紧逼,他们已经觉察到了。
兰静秋听得心里叹气,看来她这次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箱子很快被人放下,听脚步声,人好像都出去了。
兰静秋松了口气,琢磨着是现在就出去,还是继续装,最终她还是决定继续装下去,离她吃了小白药片才三个小时,再有迷药她应该也顶得住,做为供体她很快就可以见到医生和需要做移植的病人,到时候可选择的选项就多了,她可以抢医生的手术刀,还可以挟持病人,如果这个团伙的老大会出现的话,挟持老大肯定是最佳选择,不管怎样都不能轻举妄动。
很快有人进了房间,把箱子打开,见里边的人还在昏睡,就笑了起来,还伸手摸了把兰静秋的脸:“这皮肤确实好啊,只这一个也没问题吧。”
有人把兰静秋从箱子里抬出来放到了推车上,兰静秋感受到推车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觉得这里应该是医院,她没被偷渡带走,还在深圳辖区?
广省的专案组查这种器官买卖案,应该会重点查医院啊,他们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在医院做移植手术?
不过想到李主任他们查过诚信中介,也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兰静秋觉得这也不足为奇。犯罪分子肯定会绞尽脑汁地逃避警方调查,鼠有鼠道,他们总有办法。
从深圳到广省省会两个小时的车程,廖副厅长马不停蹄地赶到广省省厅,听着这边的案情汇报皱眉:“你们是说他们打一枪换个地方?”
这边的负责人也是个副厅长,他无奈道:“这个犯罪团伙的头目我们猜测是从东南亚逃窜过来的,以前那边贩卖人口买卖器官都是明目张胆,最近几个小国都开始专门立法禁止这种事,但来下单的人却不见少,他们就转移到了香江,先是找香江的外来打工者,还有偷渡去的,警察一查,他们就转移目标,直接从内地骗人过去,现在关口和几个容易偷渡的地方都被盯死,我怀疑他们又要转移。”
专案组的一个负责人忍不住问廖副厅长:“你们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派一个姑娘进去卧底?”
廖副厅长也早就悔青了肠子:“不是派去的,是机缘巧合,她侦查的时候被盯上了,误入贼车,我们干脆就将计就计,跟着一路过来了,哪想到跟丢了!我觉得你们猜测的没错,怪不得他们敢把我们的人往派出所送,他们已经打算走了!既然这条线被我们盯上,那就干脆不要了。可这样一来,兰同志就更危险了,你们不是调了我们省的一个同志过来帮忙吗?他在哪儿?”
负责人叹口气:“他去香江卧底了,前天也失联了!我们正在等消息,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明天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我们可能就要按照他已成死棋来做下一步计划了。”
“也失联了?”廖副厅长不由焦躁起来。
地下室里,兰静秋被抬到了手术室,医院的味道更浓重了,那是一种消毒水跟一些药物混合的特有味道。
可能她装的太好,并没有人发现她是清醒的,也就没人再给她用药,不过换个角度,也许他们都知道这里对他们来说绝对安全,不担心兰静秋会醒来喊叫,这才不来检查。
兰静秋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能感觉到房间里刺眼的白炽灯,她感受着四周,并没有医生在准备器械,也没有人过来给她消毒换衣服,是不是说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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