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生海也说:“这个推断合理,就算不是更高一级,也是平起平坐的人!”
金厅长跟廖副厅长并不清楚茂叔跟其他喽啰之间的关系,干脆找人清理出一间办公室来做为指挥室,大家坐下来探讨一下案情。
这时医院的几个护工跟病人们都被带到院子外边,要带下去转移到别的医院。
护工被拦下了要带回来审,兰静秋皱眉看着那些病人:“不用转移吧,炸弹拆除了,周围的地雷也在清除中,车子上不来,走下去需要时间,万一中途出点事怎么办?”
她站在台阶上看着那群人,痩竹竿倒是很醒目,他十分兴奋,跟要去郊游的小学生一样。
旁边的人有碎碎念的,有大骂到吃饭时间不给饭的,还有人想去大门上蹭痒痒,被警察拦住开始撒泼。
但有一个人很奇怪地站在那里,像兰静秋观察他们一样在观察着别人,观察了一会儿,他开始要饭了:“饿啊,到点了!去哪儿排队啊,警察叔叔,我要吃饭!”
金厅长正跟廖副厅长商量着怎么安顿这些人,兰静秋突然道:“一个都不能走!”
廖副厅长被她吓了一跳:“谁不能走?”
兰静秋还没说话,洛生海明白了她的意思:“静秋是说也许会有人混在病人中试图逃出去。”
“没错!”兰静秋道,“我刚才看到一个病人很奇怪,找护工来核对一遍,看看有没有问题。”
结果留下的护工都是女的,她们从来不管男病人的事,“我们在二楼,一般不去三楼的,有几个男病人特别爱脱衣服,还爱说些骚话,裘院长人很好,就多招了几个男护工。”
兰静秋却更觉得奇怪了,留下来的女护工正好不知道男病人有多少个?
洛生海却说:“他们留下这些女护工,应该是不方便带吧,大部分女人害怕时容易尖叫,体力也跟不上。在固定的地方做为人质选女人最佳,但要带着逃亡,有点难度。”
兰静秋瞪他一眼:“带着体力好的男人质更不方便吧,就不怕被反杀吗?”
“他们不只有□□还有冲锋枪,应该可以控制住局面。”
兰静秋不再纠结这问题,直接道:“资料呢,找到他们入院的资料,一一核对,看看这些病人到底有没有问题,不管男女都要审核一遍。”
几位领导对兰静秋和洛生海都十分佩服,进了龙潭虎穴还能安全出来,这两个人是有真本事的。
而且兰静秋提出的要求也不过份,确实该把这个楼里所有人都排查一遍,没问题了再下山。
于是那些病人都被送回了活动室,有些病人出了门就以为是要送他们回家,有些以为是放他们出来玩的,他们自从入院从来没到过大门外边,饿肚子也高兴啊。
正高兴呢,又要把他们赶回去,自然不乐意了,有哭的有闹的,兰静秋盯着她觉得奇怪的男人。
这男人三十来岁,中等身材,面白无须,头发剃得很短,人猛一看显得很精神,但眼神却有些浑噩,这时正在随大流地叫着:“不回去,我要去山下吃乳鸽!”
他说着还吸溜了一声,似乎已经尝到了乳鸽的鲜嫩肥美。
红烧乳鸽是深圳市很有名的一道菜肴,看来这还是个本地人。
在民警的催促下,短发男不情不愿地跟着大部队往里走,跟其他人并没有眼神接触。
洛生海顺着兰静秋的目光看过去:“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兰静秋嗯了一声,刚要解释,就听到后山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别说那些精神病患者,就是警察都有些慌了,这动静真像是地震,大家觉得脚下震三震的那种动静。
兰静秋也吓了一跳:“完蛋了,他们不会在路上布了地雷跟炸药吧。”
把这两样埋在一起,踩中地雷时炸药一起爆炸,威力自然惊人。
金厅长也脸色煞白:“妈的,他们到底有多少炸药,刘队长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廖副厅长道:“他们是带着工程兵走的,不会这么不小心吧,赶紧接着派支援啊。”
兰静秋震惊过后,马上看短发男的表情,见他跟其他人一样吓到了,甚至还拉着旁边人的衣袖,跟个孩子一样,她不禁皱眉,难不成她猜错了,这人没有问题?
精神病人肯定有各种异于常人的行为习惯,也许他就是喜欢观察模仿别人而已。
等精神病人都被关进自己的病房里,护工也被隔离开关进办公室里,刘队长回来了。
他浑身狼狈,一脸呆滞,迷彩服上挂着的,那是肉泥吗?
金厅长慌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咱们的人没有伤亡吧?”
“有四名同志被炸伤了,但没有生命危险,这地道伤员肯定是钻不回来的,我找人送下山,从水路绕过边界线去码头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刚才那动静他们还以为刘队长他们两队人都全军覆没了。
兰静秋问:“到底怎么回事?”
刘队长眼神有些迷茫:“我当时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对自己也太狠了吧,真的是亡命之徒啊,只可惜了那些医生,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被胁迫的。”
“是他们自己引爆了炸弹?你都看到谁了?有多少人?”
“不少人呢,后山很陡峭也没有路,我们什么地形都练过,很快就追上了他们。他们当时藏在密林里,那个地势太陡峭了,我们也没敢靠近,也是怕他们会埋雷。于是就远远地用高音喇叭先喊话让他们投降,说会宽大处理,我听见有人应声了,就让他们走出来,然后就炸了!幸亏我们没有冲上去!只那个爆炸余浪冲击的力量就把我们全掀翻了,伤了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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