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壮懊恼极了,几年前公审大会,流氓罪还有被枪毙的呢,他能不怕吗?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他就是摸了下,没干别的。
兰静秋懒得搭理他,出来后,洛生海说:“他不敢来派出所能理解,他老婆也不敢来,有点奇怪啊。”
“是啊,我也觉得齐姐还瞒着什么事,难不成这两人都有问题?再去问问吧。”
齐姐配合着把画像画出来就想回医院,说担心儿子,兰静秋进来跟她说了田壮的招认,她忍不住骂起来:“妈的,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就知道欺负女人,我要跟他离婚!”
“你呢?有什么要交代的?”
齐姐摇摇头:“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啊,我确实做错了,不该打珍珍,该打的是田壮!可她也不至于对我儿子下手吧,简直太恶毒了!”
兰静秋道:“目前她只是嫌疑人,除了她,你们还得罪过什么人吗?”
齐姐手攥紧了,“没有吧,我们就是开店的,怎么会得罪人,再说店里的事都是我婆婆管着,我就在店里做肠粉,刷碗端盘子,平时都在厨房,都不怎么出来。”
“你确定?”兰静秋翻着之前民警去调查的笔录:“去年你跟邻居发生过争吵,差点打起来,为什么起得争执?”
“不是要紧事,而且我们早就和解了啊。”
兰静秋皱眉:“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跟邻居到底因为什么事起得争执?”
她见齐姐还在犹豫,就说:“你要真心为你儿子好,就不要隐瞒,把所有嫌疑人找出来,排除隐患,才能避免你儿子再次受到伤害。”
齐姐无奈道:“我说还不行吗?我这人就是有时候嘴贱点,有点冲动,但对谁都没坏心。一开始我就是跟那个姓郝的女人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起来了,之后一直磕磕绊绊的,互相瞧不上,后来我嘴贱说她家只生了个女儿,以后迟早绝户,她就把这话跟我婆婆说了。”
齐姐叹气:“我婆婆不是招的女婿吗?她也是独生女,她就骂我封建思想,没觉悟,生女儿更贴心,还叫我以后出去说话小心点,别整天得罪人,反正就是把我痛骂了一顿,我跟姓郝的关系就更差了,现在见面都不说话。”
她说完慌张地问:“警察同志,不会是她干的吧,真是我给我儿子惹来的祸吗?她看着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兰静秋看民警的笔录上写着询问的经过,姓郝的邻居说得更清楚,一直都是她被齐姐嘲讽,田大妈骂齐姐,但她从来没有动过报复的心思。
郝姓邻居还认为齐姐是指桑骂槐,在骂她婆婆。
兰静秋皱眉:“明明你婆婆就是独生女,招了女婿过得还不错,为什么你要去骂邻居没儿子是绝户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嘴贱。拜托你们去审这个姓郝的吧,没准是她对我怀恨在心呢。”
洛生海翻着笔录,把一个名字指给兰静秋看,她愣了下,田大妈的丈夫也姓田,叫田文化。
“你婆婆经常说我们田家,你却觉得你公公也姓田,说是入赘,其实是变相娶了你婆婆,还是姓他的姓对吗?”
齐姐忙摆手:“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公公跟我婆婆吵架的时候说的。”
“你公公婆婆经常吵架吗?为了姓氏争吵?”兰静秋觉得不可思议。
“对啊,我公公想带田壮跟孩子去他老家祭祖,我婆婆不叫去,我公公就说孩子都姓田,祭拜田家的祖上凭什么不能去,我婆婆就说原来当初他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还说这个田不是他家的田,当时给了他家半袋子白面,一袋子玉米面,就算两清了,他就是她们田家的人了,不能再回去充孝子。”
齐姐说着苦笑:“我当时听得好笑,田壮却跟我说,他们经常这么吵,我劝架的时候说了句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字,都是一家人,就被我婆婆狠骂了一顿。我也不是指桑骂槐,我就是觉得我婆婆太在意这事了,肯定心里很自卑,都姓田,两家和和美美的不好吗?为什么要分那么清楚。”
齐姐就是跟郝姓邻居有矛盾,但民警已经排除了邻居的嫌疑,洛生海跟兰静秋说:“总不会是孩子爷爷吧,老两口为了姓氏争吵,听起来更像是开玩笑,也或许是借此抒发一下平时对彼此的不满。田壮是他们儿子,小宝是他们亲孙子,不可能因为夫妻矛盾就去伤害孩子。”
兰静秋也觉得不太可能,郝姓邻居再次被带来询问,她更是大喊冤枉,“女儿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话,我就当齐疯子是在放屁,从来没在意过,更不可能因为这事就去扎她儿子,我又不是变态。”
孩子爷爷更觉得是无稽之谈:“我怎么会害孩子?我跟老婆子吵一辈子了,当时我答应当上门女婿就是因为跟她姓一样,不会太丢脸,孩子也跟我姓。她后来总为这事说我奸诈,图她家的房子,天地良心啊,她家当时也就是有个房子,那时候家家都是一样的穷日子,谁家也差不了多少,我图她什么了,就那么点粮食,挂嘴边一辈子了,也吵了一辈子,我会为这点子事去扎我亲孙子吗?我是傻了还是呆了?”
是啊,逻辑上也说不通,看来最有动机的就是苏珍珍了。
兰静秋还以为这案子要拖上几天,哪想到下午他们就找到了苏珍珍,她在一家电子厂里上班,被带来时,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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