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说:“先上车吧,路上慢慢说。”
兰静秋跟老刘上了一辆车,“司机把他们送到哪儿了?”一上车兰静秋就急着问。
“他们村的岔路口,那地方不通公交车,一般是走二里地回家,或是有家里人来接。司机还拉着两人到商场买了给长辈的礼物,据说在车上一直在商量结婚的事。”
兰静秋皱眉,总觉得不对劲,“这么容易就找到他们了?”
老刘苦笑:“容易?我们一晚上没睡,幸亏他们这里出租车不多,全都问了一遍,才找到拉他们的司机。还有那个小旅馆的老板,一开始还替华子瞒着,一带到公安局就怂了,把经常来小旅馆找华子的几个人供了出来。这个华子经常入住小旅馆,然后这几个人就来找他,时间还很规律,半个月一次。老板说华子走的时候跟他说有个大客户,他要过去一趟,赚了钱就回家过年。”
“老板有参与吗?”
“他猜到了,为了赚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昨天就两个人跟华子买了货,我们找到这两个人时,一个已经嗨的找不找北了,另一个居然把十克的粉混在炒过的面粉里还加了糖,要拿出去卖。”
“人才啊!应该不只卖了一次吧。”
“是啊,这位居然是单位里上班的,说是给同事当糖吃。”
兰静秋皱眉:“是海/洛因吧,十克再弄散了混上炒面跟白糖,能有多大效果?”
“谁知道呢?反正人家能卖出去!你是来晚了,你不知道审他的时候,人家振振有词。”
兰静秋无语:“都抓现行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他说他又不吸毒,而且也没让别人吸,是做成了糖果,还说很多调料里都有罂粟,吗啡还是医用镇静剂,他卖的海/洛因糖含量低,就是吃着玩找个刺激,根本不会让人成瘾。这人才还跟我们科普罂粟跟吗啡还有海/洛因的关系,说他小时候家里就种过,总之各种狡辩,还说国外有合成毒品,那种才是祸害,罂粟及一切罂粟提取品都能戒掉。”
“简直放屁,一定好好查查他,他怎么知道国外有合成毒品?还小时候种过?不会现在也种过吧,再看看他有没有买过化学试剂或大量药品。”
“放心,他这样的肯定要严查,不只买毒,还贩毒,剂量再小那也是毒品,肯定要严查。”
兰静秋听着老刘诉说这人如何狡辩如何滑头,突然想起彭勇来,他从来不狡辩,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的,他说是我给他们带来快乐,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当时兰静秋很想问问他,如果那是快乐,为什么你从来不碰。
兰静秋叹口气,她一直希望彭勇露面,也一直在等着彭勇出招,可现在她十分期盼这事跟他没关系,希望只是个毒贩想找帮他运毒的傻姑娘,才找上了老四,不然的话就麻烦了。
李华子的老家还真在莞市附近的村子里,但不是他说的那个,而是一个更偏僻的靠山小村子。
到了路口就没了车道,只能靠两条腿往里走,王队长指指村子后边的山:“没被追捕可以回家过年,被追捕的话直接进山,在这种野山里想找个人可难得很。”
兰静秋说:“要不要乔装改扮一下,不然以你们几位的气势,咱们一进去他们就知道警察来了。”
四个人都穿的便装,身上气势却不是那么容易能收敛的,干脆故意把车开的斜停在路边,远远看着像是翻了车一样,四个人从路边斜坡上爬上来,身上的土跟脚底的泥,看着就自然多了。
王队长说:“走吧,有人问就说咱们车坏了,进去喝口水休息会儿,等救援。”
老冯说:“没错,进去了再慢慢打听华子。”
兰静秋说:“不能联系村长吗?”
老刘解释道:“这种小村子很抱团,先进去探探吧。”
他们四个相跟着进了村里,上午十点多,太阳不错,外边坐着的人还真不少。
见有外人来了,都凑过来问干什么的,老刘跟王队长解释着。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八十往上的白须老人就说:“是铁壳子车吧,我上次去城里就看着不靠谱,万一生了锈,开着开着可不得散了架嘛,可不如家里的牛车。”
兰静秋听得哭笑不得,她正想问李华子家在哪儿,就看见不远处的土坯房后有人探头探脑。
老爷子还嘟囔着,不过更像是在炫耀:“我孙子说以后给我买那种车,叫我去城里大街上耍,我把他骂了一顿,真有孝心多给我买两头黄牛不好吗,谁要开那玩意。”
围观的年轻人哄堂大笑,老爷子不知道是在笑他呢,还乐呵呵的。
这时老冯也看见那边有人在探头探脑了,距离太远看不清脸,他干脆朝那边朝手:“小兄弟,会不会修车啊,过来给我们帮帮忙。”
却见那人转身就跑,老冯跟老刘立马追了上去,兰静秋盯着四周的人,想看看还有没有心虚的,那些人却都兴奋地围观着。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看着像警察啊,不会是来抓李松子的吧。”
“肯定又偷东西了。”
“怎么没开着警车来?”
“谁知道呢?怎么还有个女的?也是警察吗?不会是事主吧。”
然后就有人问兰静秋:“姑娘,松子偷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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