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在观察男子的这段时间,男子已经走到司炎修面前,嘴角一勾,拱手道:“敝人裴永烨见过司大人,不知司大人来,敝人应该早一些交代这些下人们莫要怠慢了大人。”
司炎修嘴角淡淡勾起,算是给裴永烨一个回礼,紧接着他回道:“我也是突然决定的,裴公子莫要劳师动众,本官只是有些事情要问,不知能否进堂一叙?”
“啊?能,当然能,只是大堂内并非裴某一人,大人若是不嫌弃吵闹,当然可以。”
说罢裴永烨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司炎修朝大堂内走。
裴家的大堂比想象中的要素雅很多,除了价值连城的金丝楠木桌椅,剩下便是挂在堂内墙壁周围的书画彩绘,让一介商贾的裴家,瞬间显得格外雅致、高洁。
凌子萩刚踏进屋内还未来得及把大堂内所有字画瞧个清楚,视线就不偏不倚地落在堂内正中央处一名坐着轮椅的男子身上。
“给大人和夫人,介绍一下,这位是冯家的二公子冯邵,也是江州冯家唯一的继承人,方才我二人在这,是在讨论江州码头船舶货运的问题。”
裴永烨在商场上混杂多年,定然是见多了旁人的表情,他见凌子萩望着冯邵面露疑惑,便连忙上前介绍。
“草民冯邵见过司大人,草民行动不便未去门口恭迎还请司大人见谅。”
待裴永烨话落,冯邵眸光落在司炎修脸上,毕竟方才有裴家仆人通传,他定然也是知道面前是何人,故而连忙攒动身下轮椅辇轮,上前拱手。
司炎修颔首,算是回礼,眸光淡淡掠过冯邵的面颊放在墙上装裱的几幅画上。
“司大人可是喜欢这些画?这些都是冯某偶然所得赠给裴少的,若是喜欢,冯某也可给大人送一些。”
冯邵没有因为司炎修的不动声色而生气,反而挪动到他身边开始介绍起画来。
待司炎修把周围所有的画全数看完,他这才望着旁边的冯邵,白如凝雪的消瘦面颊,微微勾起带着三分笑意的泛白唇角,净白却少了几分苍劲的指尖,还有那隐隐从身上传来的股股药香,虽长得不错,可一看就是个病秧子。
“本官确实喜欢字画,但是却没有夺他人喜好的习惯,冯公子若是也爱好这些,可以自留装裱。”司炎修收回视线转身坐在一处太师椅上,淡淡开口。
冯邵笑了笑,自知被婉拒了,眸光又瞅了眼坐在不远处给司炎修开始斟茶的裴永烨,他清楚再呆此处便是叨扰,对着裴永烨微微颔首道:“裴兄,既然咱们的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那么冯某告辞了。”
紧接着冯邵的目光落在一直品茶不语的司炎修身上,行过一礼,道:“司大人告辞。”
说罢,他用力扭动轮椅朝大堂外挪去。
“我去送送冯公子。”凌子萩见冯邵有些吃力,心中瞬间升起一股怜悯,连忙扔下一句,上前几步走到冯邵身后把他推动轮椅前行。
从大堂到院子有个门槛,凌子萩作为心理催眠师在现代早已推过不下百十个病人,故而这小小的轮椅越门槛,对她还是儿戏一般。
在冯邵的错愕下,她踩动轮椅后面的档杆顺利走出大堂,朝裴府的花园走去。
“看不出司夫人不过一眼便能观察到冯某这轮椅的设计,带冯某顺利出大堂着实意外呢。”
冯邵被推着在裴府的长廊内缓缓前行,他望着水榭深处的几条红色小鱼,笑着开口。
凌子萩勾唇,露出一抹甜甜的笑,见路还长,心理医生的本能让她忍不住开口道:“冯公子的身体是一直都是这样,还是突然这样的?”
冯邵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问他这个问题,面上的笑容一僵,低头没有立刻回答。
凌子萩以为有些失言,正打算出声宽慰冯邵几句,只听他却突然开口道:
“司夫人实不相瞒,冯某从小便体弱多病,之前腿脚还好能走,能动,只是三年前随着商船一次游海,被凉风侵袭的,腿上再无知觉了。”
“哦,原来如此,既然是后天的,那定然有治的办法,不是吗?”
听到凌子萩的宽慰,冯邵露出股股发自内心的淡笑,道:“借夫人吉言,冯某也希望如此。”
两人从长廊上下来,朝裴府的府外行走,凌子萩见门口依旧没有接应冯邵的下人,想了想觉得能和裴家做生意的定然也是江州大户,正打算附身询问,谁知不知哪来的凉风吹来,迷了她的眼,也吹掉了冯邵腿上盖着的薄缎。
“哎呀!”凌子萩回过神,连忙随风去追薄缎。
许是薄缎太轻薄,又或者是徐风太过强劲,凌子萩只觉得她跑得都有些气喘才追上在地上不知道翻了多少「跟头」的薄缎,揣在怀里。
她扭头急急往回赶,走到还在原地望着她的冯邵面前,连忙蹲在身子把薄缎盖在他的腿上。
“有劳司夫人了。”冯邵眸眼低垂望着因为奔跑而面色赤霞的凌子萩,淡淡开口。
凌子萩怕这次薄缎又跑了,手下微微用力想把薄缎整理好,突然她掌心一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手中跳动了一下,可再往回摸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
“公子,公子!”
凌子萩还困在自己的思绪里之际,门扉外传来一名小厮急急之声。
她微微惊醒,扭头望去,只见一奴仆打扮的小跟班朝她这边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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