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太子以后皇位坐不稳,这好不容易稳固的江山都有可能遭遇重创。
“那..那些炼丹师呢?”凌子萩继续问。
司炎修走到另一处房间,推开门,望着呈现在眼前的丹炉,皱眉道:“相传太子身边有两名非常信任的炼丹师,二人是师徒的关系,因为此事,先皇准备把二人抓起来当街问斩,谁知其中的那名老者得到的消息早,趁夜逃离萧城。当时皇榜在缉拿,却因为先皇的驾崩而不了了之了。”
他说完,走到炼丹炉旁边,一把拉开炉门。
顿时一股扑鼻的尘土气息袭来。
许是这丹炉好长时间不用了,二人都未曾防备,被呛的是咳嗽连连。
“咳咳..天哪,这里面烧过什么,好呛,好刺鼻!”凌子萩连忙从怀中掏出丝帕绑在口鼻处,问道。
司炎修抓过凌子萩的手,把她带出房间道:“应该是硫磺和铅汞丹,多闻有毒,我们去后院子。”
凌子萩扫过丹炉内灰蒙蒙的一切,点头跟着司炎修走到院子内,呼吸新鲜空气。
当二人站在后院子内慢慢缓过来的时候,眼神不约而同的朝不大的院子内唯一一处鼓包土堆望去。
虽然鼓包周围什么都没有,可根据二人的办案经验都知道里面很有可能埋的是什么,再加上那矿工阐述的那些话,里面人的身份或许都确定无疑了。
“大人。”凌子萩扭头凝重的望着司炎修。
司炎修颔首,走到院子的一角撸起袖子,拿起镐头开始忙起来。
从正午的暖阳高照一直到晚霞漫天。
凌子萩和司炎修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可是挖了足有二尺深的土坑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
她喘着粗气,也不顾此刻身穿什么昂贵的衣衫,随意找了处干净的椅子坐下,拿出腰间的水壶大口灌下,又把水壶递给司炎修道:“按道理,以蔺国人土葬的规矩,这会就算没看到什么尸体镐头也应该碰到棺材了,可是为何什么都没有?”
司炎修接过水壶,喝了两口,蹙眉望着不远处的土坑,直到他不经意扭头望着小屋内的丹炉,道:“子萩,簪子可带了?”
凌子萩点头,连忙把怀中司炎修之前送她的山萩花簪子掏出来。
“把这个吃了。”司炎修接过,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
“这是什么?”凌子萩拿过一颗塞进嘴里,好奇询问。
“避毒丹。”司炎修说着,自个也吃下一颗,起身走到土坑前,嘱咐道:“没我的允许,你不要过来,可明白?”
凌子萩迷茫的望着一脸严肃的司炎修,不过是挖个坑,他怎地这般厉声。
“哦。”尽管疑惑,她依旧乖巧点头。
司炎修得到她的回应,微微舒一口气,再次扬起手中镐头用力朝深吸土地凿去。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没过一会儿,凌子萩鼻尖突然攒动,在空气中她竟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酸味,就像是平常在家咬勺子的那种味道。
起初她有些不明所以,还一个劲的细嗅分辨,直到她瞅见不远处的司炎修身形有些摇摇欲坠,他手中的银簪也变得漆黑异常,心中一紧,连忙扔下手中水壶,上前几步冲了过去。
第268章 皇城梦魇(27)
“子昂!”凌子萩快步冲到司炎修身边,扶助他站不稳的身子,连忙低头看坑下,只见他手中的镐头像是戳破了什么东西,一股股银色的液体慢慢渗进土壤,期间还发出一股方才她闻到的刺鼻气息。
这是水银!
凌子萩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怪不得司炎修不让她靠近了。
“混蛋!”禁不住,她哝哝的咒骂一句,眼角扫过不远处的屋内,连忙把意识有些昏迷的司炎修往屋内床上拖,之后用力关上后门,阻止气味的进入,又把床边的窗扉打开让新鲜空气进入屋内。
“子昂,还好吗?”凌子萩望着眯眼眩晕的男子,开口询问。
司炎修还是有意识的,额头冒着冷汗点头回应。
凌子萩见他还好,连忙冲出屋内,找了一些清水用把帕子透湿,小心翼翼地把司炎修身上的每个指尖一一擦拭干净。
直到她觉得他手上不再沾染上这东西,呼吸也开始顺畅,才慢慢放下心。
“大人,你刚吓死我了,你若是告诉我那里面是汞,我们晚上挖就好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凌子萩把沾到水银的帕子扔在一边,又扯下裙摆中的一角把司炎修的手擦干,道。
毕竟水银这东西除非高温或者紫外线挥发被人吸入才有毒,不然晚上挖定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而司炎修不懂化学原理,犯下这样的错误也是无可厚非的。
司炎修侧头望着她,见她已经急出一身汗,嘴角勾起道:“你刚叫我什么?”
“大人?”凌子萩眨巴眨巴眼睛。
“不,在院子里的时候。”司炎修出声提醒。
凌子萩咬唇,想起她在院子内着急司炎修,突然叫出他的字,面颊一红,道:“子。.子昂!”
司炎修本来虚弱的脸上迸发出前所未有欣喜的笑容道:“再叫一遍。”
“啊?”凌子萩面露错愕,不过看在床上躺的这个男人中毒的份上,她咬咬唇道:“子昂。”
“再叫一遍。”
凌子萩眉梢微挑,道:“子。.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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