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抽出额外的两小时制作，按照目前的进度，可以赶在情人节前把为查尔斯设计的这套西装做出来。想象着查尔斯收到自己的情人节礼物后，脸上可能露出的惊喜表情，托比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托比坐在缝纫机前裁剪布料，这时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查尔斯，想也不想地接通电话。
    “托比·库伯正忙，有事请留言。”托比语带笑意地调侃道。
    对面沉默了一会。
    “库伯，你动了我的纸箱？”
    是格林的电话。
    托比嘴角的笑意收敛。
    “我要搬家具，你的行李挡在了路中间，我搬动时不小心弄倒了。掉落的衣物和速写本我都放回去了。”
    “……你看到了？”格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什么？”
    “速写本里的内容。”
    托比迟疑了。他感觉那是格林的隐私。画里的那个男生，也许格林并不希望自己知道。
    他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看的。那个本子落到地上，书页翻开了。抱歉。”
    格林沉默地更久了。
    “……你知道画里的人是谁吗？”
    托比不知所云，不明白为什么格林要问这个问题。他犹疑地猜测：“呃……是我认识的人吗？”
    对面突然笑了一声。“是老师课堂上布置的人物素描作业，我拿来练手的。画的不好，不希望别人看到。”
    托比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地说：“其实画的还不错，只是没有脸。”
    “……嗯。”
    这时，托比听到安德烈先生进店门的声音，等他匆忙挂断电话，安德烈先生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嗯，做得很不错。”安德烈先生眯着眼打量衣服完成的部分，“这里的针脚可以再密一些。”
    托比检查了安德烈提出有问题的地方，果然如他所言。
    “真是这样……现在店里不忙吗，安德烈先生？”
    安德烈坐上托比旁边的一张木制摇椅，悠闲地说：“难得清闲……查尔斯最近一直跟我抱怨让你工作到太晚。”
    托比紧张起来。“您没告诉他吧？”
    “你为他准备情人节惊喜的事吗？没有。”安德烈夸张地叹了口气，“你真该看看他当时的表情有多后悔。好像把你交给我占了他多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似的。我倒是没想过查尔斯还能这样黏人。大学时他倒是和尼克形影不离来着，但那是尼克主动黏着他。”
    “尼克·马诺利斯？”托比问。
    “你认识尼克？哦也是，之前的同学聚会上你见过他了吧。”
    “有见过他。”托比说。
    安德烈递了一份报纸给他，上头刊载着一些明星富贾的花边新闻。头条是《马诺利斯家族唯一继承人夜里与男子开房》，标题后跟了一连串的感叹号。
    偷拍的照片十分模糊，但托比还是能依稀分辨出站在酒店门口的马诺利斯。他怀里抱着的一个男人只被抓拍到模糊的侧脸。是艾文。
    托比有些吃惊，艾文还和马诺利斯在一起。他记得艾文说只是和马诺利斯是炮友关系。
    托比跟安德烈先生道了声失陪，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艾文发消息。
    “你和马诺利斯怎么回事？只是炮友？”
    艾文很快回复了。
    “以前是炮友，现在长期炮友。”
    托比有点担心好友。艾文一直都对感情漫不经心，很少固定和某个人保持关系。他担心艾文会受伤。
    他带着刊登着马诺利斯八卦的报纸回家时，查尔斯倚靠沙发，在读一本硬壳书。他戴着金丝眼镜，听到门口的声响后望向托比，眉眼弯弯，打开手臂做出拥抱的姿势。
    托比换好鞋子，几步跳掉他的怀里。
    查尔斯将书放到一旁，捏住托比的后脖颈为他按摩，力度适度。托比舒服得眯起眼睛。
    “今天过得怎么样？”查尔斯问。
    托比拿出报纸给他看。“你看这个。”
    “尼克跟我说了这件事。”查尔斯瞥了一眼报纸，语气平淡，“这些报社总是大惊小怪。”
    “你觉得马诺利斯是认真的吗？”
    查尔斯挑挑眉。“我得说他这次比以前认真。你为什么关心这件事呢？”
    “艾文是我的朋友。”
    “世界真小。不过，这是他们的私事，我们最好不干涉。”查尔斯笑着说，“比起这个，我们应该更关心你春假时一起做什么。”
    托比的学校每学年中间会放10天左右的假期，好让学生放松一下。托比对今年的春假无比期待，因为他将和查尔斯一起度过。
    这种期待在他接到姨母电话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