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未松动半分,舔了下唇,“我们初中是一所学校的,顾溪,你知道吗?”
顾溪的脸红了一下,“知道。”接着,她克制住自己发抖的嗓音,“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高考前后那几天吧。”
“哦。”顾溪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所以,你留着我初中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初中,他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任何交集。
高中,也是这样,只不过天之骄子从云端跌落泥泞,收获众人的嘲笑,辱骂,排挤。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他居然变了性子,对她穷追不舍。
“是。”他突然笑道,指尖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凑近,“想你啊。”
-
车开到了京华大学门口,十二点钟校门紧紧关闭着,门卫要看顾溪的学生证,不让车进校。
顾溪发烧急得很,那会去医院的时候只带了身份证,没有带学生证,只能等到明天一大早学校开门在回宿舍。
无奈之下,谢西逾只好掉头。
“去我宿舍住一晚?”他指尖懒散的搭在方向盘上,“不是京北国安大学的宿舍,是射击队职工亲属宿舍。”
顾溪被折腾一顿,突然很困,“你还住大学宿舍吗?”
他的声音很轻,“早不住了,不太习惯。”
顾溪想问问他这几年大学生活是怎么度过的,谢西逾侧了侧脑袋,看向她,“我这几年,辗转各大训练基地,很少有时间回学校住校。”
“训练辛苦吗。”
“有点。”他突然笑道,“没钱的时候住出租屋,成绩下滑不给配教练,这些事情我都经历过……辛苦啊,这么辛苦你还讨厌啊。”
对上他戏谑的眸,顾溪低下头,小声解释道,“我没有讨厌你,高中不论什么样,那也是你啊,那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
她又怎么会讨厌他呢,她比一切流言蜚语更早认识他。
谢西逾炙热的视线在她的脸蛋上扫荡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真这么想?”
“嗯。”
他忍不住笑了声,“那你删掉我的联系方式,怎么解释?”
顾溪:“……”
他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他指尖的力度加重了几分,以一种快要捏碎了的力道。
顾溪抓住他的手背,“疼。”
他放下手指,帮她挤上安全带,“疼也忍着。”
大概顾忌着顾溪还是个病人,谢西逾也没太过分。他启动汽车发动机,侧了侧身,手背贴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不怎么烫。
“先睡会儿,到宿舍楼下我叫你。”
在车上顾溪睡的不怎么好,她烧退了大半,今晚她打算回宿舍,从医院到宿舍有十五分钟的时间,顾溪一路上晕乎乎的。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整个人腾空一轻,谢西逾将她抱了起来,抱下了车。
“我以前呢,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也不是。”
“以前人人都说谢西逾那个小子不学无术,将来一定是个落魄街头混吃等死的家伙,顾溪,我不希望你的心中我是这样的。”
这次她在心底无声的问“为什么”,谢西逾像是能感知到她的疑惑似的,揽在她腰间的力度没松,轻声在她耳边低语。
“因为不想被你瞧不起,我想不卑不亢地站在你身边。”
“因为我这辈子只追你一个。”
高中时他们天差地别,谢西逾不学无术,但是顾溪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在努力的朝着她靠近,想让距离缩短一点。
他扶正她的小脸,盯着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以及逐渐发烫发红的后耳根。
男人眉间难得有温柔的神色,嗓音低沉,一字一句敲打在她的心尖上,似是快要爆炸开来,“这么多年,老子等你一个电话都快等疯了。”
-
顾溪大病初愈后一直和何煦泡在图书馆。
京华大学图书馆的书种类繁多,分门别类摆放着,排放特别整齐。顾溪看了一些新闻传播的书,还有一些社会学的书籍。
何煦搬着电脑走过来,小声说,“溪溪,你最近参加的那个科研项目出成绩了。”
顾溪登陆学院网站查询,发现网上她的项目排在首页的位置,还写着一个金奖。
第二十届大学生创新创业比赛,金奖。
何煦佩服道,“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一个项目院里导师一次通过,然后就拿了个金奖,要知道这个奖可重要了,好多博士都拿不到呢。”
“我也没想到。”
“以后请我吃完啊,这可要好好请我吃一顿。”
“好啊。”
顾溪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心跳跳的飞快。刚起步这个项目的时候,她根本没想过会获奖,而且还是金奖。
走出图书馆时她的脚步不自觉带着点雀跃,项目小组的群里一片恭喜,她低头看了看附近的餐厅,打算组织一下接下来的庆祝聚会。
下午,她去医院做复查,排队挂号的时候,郝嘉棋刚好下午班,找她聊了会儿天,祝贺她获奖。
与此同时,手机震动几下。
08:[图片.jpg]
08:[恭喜获奖。]
这几天射击队紧锣密鼓地在开展全运会体能测试,包括基础体能和射击短距离比赛两类,两类得分各乘百分之五十,相加后总排名选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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