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琼笑一下，嗓音轻软，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聊聊。”
    “聊什么？”谢嘉哲往后退一步，怕她再踢自己。
    有的女人就是长得好看。
    心比蛇蝎。
    灵琼眉眼带笑，“当然是聊聊你哥哥。”
    谢嘉哲：“我哥？”
    灵琼笑着点头。
    谢嘉哲眸子转一圈，答应下来：“行啊。”
    他倒要看看，这两人什么关系！
    …
    谢宣城在家里守着人换门，指纹刷脸解锁，和四周的建筑格格不入。
    这门看着就挺值钱。
    也不知道他这位债主是不是破产破了个寂寞。
    哪个破产人士过这样生活的？
    灵琼快到傍晚才回来，看见焕然一新的大门，颇为满意。
    大门换了，仿佛真的能给人多一些安全感。
    “小姐，明天我想请个假。”
    “嗯？”灵琼眨巴下眼，“你要做什么？”
    “处理一点私事。”谢宣城道。
    私事……
    灵琼琢磨几秒，“哦，好。”
    谢宣城请假是去找谢嘉哲。
    可是他并没找到谢嘉哲，室友说他昨天出去就没回来。
    电话打不通，常去的几个地方也没人。
    谁也不知道谢嘉哲去哪儿了。
    …
    谢宣城再次听见谢嘉哲的消息，是在一周后。
    他蓬头垢面的回来，看上去受了不小惊吓，但是这之后，再也没来找过他要钱。
    有一次遇见，看见他就跟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转身就跑了。
    谢宣城：“？？”
    就连谢父那边，也没再找过他。
    好像这些人，突然从他生活里消失了。
    他们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吗？
    谢宣城觉得不可能。
    可是……
    他们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了？
    谢宣城躺在床上，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翻个身，胳膊搭上旁边占据不少位置的玩偶。
    谢宣城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手掌贴着玩偶脖颈的位置，轻轻的揉捏几下。
    是她做了什么吗？
    谢宣城摸出手机，准备给灵琼发消息问问。
    然而输入好几次都删掉了。
    他还没组织好语言，对话框里先跳出一条消息。
    [姜：管家哥哥睡不着吗？]
    谢宣城手机差点没拿稳。
    打了一个字又删掉。
    [姜：睡不着的话，我可以陪你做点深夜消耗运动。]
    [姜：怎么样，考虑考虑。]
    好半天，谢宣城也只能发几个点过去。
    [姜：哎。]
    谢宣城抱着玩偶，侧身躺着打字。
    [谢宣城：小姐，我这个月做完，就还完欠你的债了]
    [姜：这么快吗？]
    谢宣城仔细想想，好像是挺快。
    好像没做什么，时间就晃过去了。
    灵琼除了说那声‘这么快’，后面没其他表示，继续问他要不要做深夜档爱情节目。
    隔着手机屏幕，谢宣城还是面红耳赤，不敢和她再聊下去。
    谢宣城将手机放下，半张脸埋在玩偶身上。
    …
    第二天灵琼和万橙雨一早就出去了，谢宣城人影都没看见。
    大晚上才打电话让他开车去接。
    万橙雨把带着酒气的人扶上车。
    “杪杪喝得有点多，你照顾照顾她哦。”万橙雨交代谢宣城。
    “好，万小姐需要我送你一程吗？”谢宣城礼貌问一句。
    “不用，我司机来接。”
    万橙雨挥挥手，关上车门，摇摇晃晃走了。
    谢宣城看一眼歪歪斜斜坐在旁边的人，弯腰过去给她系安全带。
    小姑娘似乎不喜欢身上的束缚，伸手拉扯了几下，衣服都拉得歪歪斜斜的。
    随后又把鞋子给踢掉了，整个人都卷缩在座椅上。
    “哥哥……”
    谢宣城动作一顿，往她脸上看。
    小姑娘依旧闭着眼，脸上带着喝醉的红晕，刚才好像只是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
    谢宣城坐回去，启动车子。
    车窗外的光影如流光一般划过，谢宣城专注的看着前方。
    等在红绿灯路口的时候，他偏头去看旁边的人，却猛地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那双眸子带着朦胧醉意，像三月的烟雨江南。
    她就偏着头，安静的看着他。
    谢宣城愣了好几秒，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的。
    谢宣城：“难受吗？”
    “难受。”灵琼小声道。
    谢宣城安抚：“很快就到家里了。”
    灵琼哼哼两声，没说话。
    …
    谢宣城将车停在院子里，把人抱进去，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你先休息下。”
    灵琼翻个身，面对着沙发背，哼唧了一声，算是同意谢宣城的话。
    谢宣城找毯子给她搭一下，去厨房煮醒酒汤。
    谢宣城很快端着醒酒汤过来，“小姐，起来喝一点。”
    灵琼有回应，但是不起来。
    谢宣城只好将她抱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哄着她喝，“喝一点会舒服一些。”
    灵琼别开脸，埋在他颈弯了，不肯喝。
    谢宣城哄半天也只喂进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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