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懒散的声音从大门旁边的可视电话里传出来，但灵琼没在里面看见人。
    “我。”
    对面静了几秒，“庄绵绵？大晚上的，你找我做什么？”
    “给你送温暖呀。”
    “不必。”
    “你说了又不算，开门。”
    “我家我说了算。”慕东陵不想开门，并让她赶紧走。
    “你不开门我可打电话给伯母了。”灵琼笑嘻嘻道：“你看她教训你不。”
    就跟庄母对慕东陵好一样，慕母对她也不错。
    “……”
    慕东陵断了通话，过了一会儿，大门的锁自动开了。
    灵琼拎着东西进去，客厅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慕东陵倚着沙发，双腿交叠架在茶几上，一派大爷坐姿。
    电视画面的光将他的脸映衬得明明灭灭。
    灵琼进来，他掀起眼皮瞧她一眼，“大晚上到陌生男性家里，庄小姐胆子不小嘛。”
    灵琼握拳，不和他一般见识。
    等爸爸有钱让他哭！
    心底想着不一般见识，嘴上却忍不住：“就你这样，能把我怎么样？”
    慕东陵：“……”
    灵琼将保温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我妈给你做的爱心餐。”
    长辈送的东西，慕东陵没说什么，但也没有吃的意思。
    灵琼环顾四周。
    慕东陵：“东西送到了，还不走？”
    “我等你吃完拿保温杯呀。”灵琼理直气壮，自己找地方坐下。
    慕东陵睨她一眼：“我不饿。”
    “那你饿了再吃。”灵琼配合道：“我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好不容易进了门，岂能就这么离开。
    慕东陵：“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灵琼抱着胳膊，笑得温婉，但话却不友好：“被你发现那还了得。”
    慕东陵：“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不方便，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哦？”灵琼有恃无恐：“不知道慕哥哥想把我怎么样？”
    慕东陵：“……”
    要不是他现在行动不便……
    算了。
    看在伯母的份上，跟她计较什么。
    慕东陵将腿放下去，打开保温杯。
    里面是庄母炖的汤，配了一点米饭。
    但问题是……
    “没有餐具，怎么吃？”
    灵琼看他一眼，沉默地去厨房拿了碗筷和勺子，“喏。”
    -
    慕东陵几下将东西吃完，将保温杯塞给灵琼，“你可以走了。”
    “你最近几天都是一个人啊？”灵琼抱着保温杯，好奇问他。
    客厅有些乱，看上去像是没人收拾。
    “关你什么事。”
    “要不要我照顾你呀？”
    慕东陵刚想拒绝，就见对面的人，伸出几根手指：“只要这个价。”
    慕东陵气乐了，“这个价我能请几个护工了？”
    灵琼腮帮子鼓了下，“那能一样吗？我是护工能比的吗？”
    想当年，谁能得爸爸亲自伺候，那不得感恩戴德！
    你居然还嫌弃！
    这个价格都是亲友价！
    慕东陵嗤笑一声：“你是比不上护工。护工能做的，你都不会，我请你来做什么？当大小姐吗？”
    灵琼羞赧：“也不是不行。”当媳妇也是可以的！
    “滚。”
    “真的不考虑一下？”
    慕东陵指着门外，让她赶紧滚。
    灵琼抱着保温杯，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慕东陵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欺负她了。
    大门缓缓合上，慕东陵吐出一口浊气，往沙发上一躺，抬手压着眼睛。
    -
    慕东陵大清早被门铃吵醒，他拿手机看是谁。
    门外，小姑娘拎着一个漂亮的食盒，正往里面张望。
    “……”
    有完没完了！
    慕东陵不想理，可是门铃一直响。
    显然他要是不理，她会一直在外面按。
    慕东陵头疼，认命将她放进来。
    小姑娘穿了条绯红的复古风蓬松小裙子，裙摆上绣着交缠的花枝，将她衬得如花蕊里的精灵。
    “慕东陵。”
    灵琼清清脆脆叫他。
    慕东陵躺在沙发上，不想看她：“干什么？”
    “你怎么睡这里？”
    “你管我睡哪里。”慕东陵挡着眼睛，没好气道：“这是我家，我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你是不是上不去楼呀？”
    慕东陵猛地挪开手，睁开眼睛。
    眼底蓦地闯进小姑娘漂亮的脸蛋，距离近得能看清她卷翘的睫羽，根根分明。
    她弯着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乌黑漂亮的眸子，像浸在清潭里的宝石，熠熠生辉。
    慕东陵下意识起身，额头‘砰’的一下，撞到灵琼下巴。
    慕东陵疼得脸都扭曲了下，捂着额头：“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
    没人回话。
    他抬眸就见小姑娘捂着下巴，那双如宝石的眸子，此时蓄满泪花。
    慕东陵心头一跳，连额头上的疼都忘了。
    “不至于吧……”慕东陵干巴巴道。
    不就是被撞一下，怎么还要哭上了？
    “疼……”灵琼声音微颤，“你突然起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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