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辉的死亡突如其来。
    在离开答谢宴后，何辉与县医院领导到茶社小坐，期间说起十八罗汉的事，对心理暗示有些涉猎的林副院长说：“这样的催眠手法和效果是战略武器级别的。”
    在座同人一笑了之，没人敢当真，都将顾忌埋在心里。
    顾城的军方身份，让他们产生了许多美好联系，和奇幻的民族自豪感。
    何辉小心的问：“林副院长，对这样的催眠有预防的方法吗？”
    林副院长思索后说：“心理学实验越复杂越难简单重复，著名的棉花糖实验，超市心理实验，结论都相对简单，十八罗汉这样的复杂实验我第一次见到，手续应该很复杂，而越复杂的催眠术预防越简单，只要不进入设定好的催眠环境，就不会被催眠。”
    何辉将要点记在心里，起身敬了林副院长一杯茶。
    “我这里以茶代酒谢谢林副院长提醒，其实我们做医生的皈依佛门也不错，怀揣一颗慈悲心。”
    “青灯古佛吗？我可受不了。”有人连连摇头。
    也有人笑说：“我老婆肯定不同意。”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在座最没有慈悲心的就是何辉。
    笑过了，院长将谈话转入主题，也是他留下大家喝茶的目的。
    “我留下大家开会，是要说一件重要的事情，不久前，我们收到一笔二千万的捐款，确定来源是蛇头江挺。”
    对县医院来说，这笔钱无法忽视。
    立刻有人问：“是钱有问题吗？”一句没有的废话，蛇头江挺的钱，怎么可能干净。
    院长说：“问题是捐钱的人，警方要求我们先将钱转到警方账户，钱转出去可就回不来了，我希望大家一起想办法，将这笔钱留下，这样对在座各位都有好处，是不是何副院长。”
    “我一定尽力。”何辉环顾四周，有能力沟通警方的只有他，院长的话也是对他说的。
    有何辉带头，其余人纷纷表态，为了钱团结一致。
    茶会结束后，何辉出门就给罗言打电话，一个女人从旁冲出，一刀刺入何辉的肋下，随后连刺二十一刀。
    何辉在急救车赶到前死亡。
    警方在现场拘捕了行凶女子。
    这名女子名字叫哈草原，是江挺得力手下哈大全的妹妹。
    哈大全对外是失踪人口，知道真相的人又缄口不言，哈草原并不知道哥哥死在顾城手中，而是按照哥哥留下来的一份遗书寻仇。
    两年前，哈大全很中二的留遗书，说如果自己失踪就是何辉做的，让妹妹拿书信向大哥江挺求救。
    江挺以死哈草原选择亲手为兄长报仇。
    何辉是自作自受，两年前他将哈大全的肾脏匹配给一名东南亚商人，想要绑架哈大全，事后用其他肾源替代。
    “就是他杀了我哥，我没有错，我是报仇，我没罪。”哈草原面对警察据理力争，江湖儿女气十足，只要占理杀人放火也没错。
    而在有心人眼里，就是顾城下的黑手。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轻轻松松就能让人毁灭，下一个会不会是我。”李平想将剩下的九头召集来开会。
    会址还是俱乐部后面的秘密会场，但是到场对外只有卢永林和纪秋，别外三人罗言、邱酒、马林没有过来，连回绝的理由都没说。
    卢永林看向空着的六个位置，心中后悔来这里，他也被吓得不清，传说中九头蛇不死，只要有一个头活着就能复活。当初为何取如此中二的名字，他们不是九头蛇而是一群杂鱼，面对真正的庞然大物他们不堪一击。
    纪秋状态要好一些，捧着一杯奶茶小口喝着。
    李平烦躁的走来走去，再次确定罗言三人不会来，李平一把把揪头发，凑到纪秋面前恳求道：“秋姐，你和罗言关系最好，能不能打电话问问，我们该不该跑路。”
    “我已经准备好离开了。”纪秋平静说。
    “是罗言的意思吗？”李平立刻问道。
    “与罗言无关 我和卢厂长说好了去旅游，明天，不一会我们就出发。”
    卢永林配合道：“我已经订好车票了。”
    李平暗骂：狗屁车票，你们也是临时起意要跑路。
    看来九头蛇彻底完了。
    在场三人间气氛僵硬，互相都不想伸出援手，临时会议散去，卢永林、纪秋直接开车出城跑路。
    李平跑回夜总会办公室，将一些珍贵的纸面资料塞进碎纸机，让他自豪的情报资料，现在却麻烦的不要不要。
    “快点。”李平使劲往碎纸机里塞资料。
    越着急越误事，碎纸机卡住发出无助的呻吟声，随后冒充焦糊的味道。
    “可恶。”李平使劲摔打文件，他从酒柜下面拿出一只纸箱，将里面的红酒堆到角落处，将文件纸胡乱塞进箱子里，叫人搬到后院烧掉，期间耽误了一个多小时。
    李平确定没有遗漏文件后，他才开车前往安全屋，准备改头换面离开东临县城。
    “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李平擦去头上的冷汗，催促司机快一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明明向组织提交了申请，上面却一直没有给予回复。
    “我就应该更早的离开。”李平又擦了把冷汗。
    车子驶入安全屋所在的地下车库，他刚刚跳下车就被人用枪指住了脑袋，曾信笑哈哈的说：“九爷这是要去哪里？东临县的事情还没完，你就这么离开实在不合适。”
    李平乖乖举起手，哭丧着脸问道：“这位大哥如何称呼，不知道我那里得罪了尊主，我一定改过自新。”
    “少说少看，你也许能活久一点。”曾信将一只头套套在李平头上。
    李平被押上车秘密运回到顾城暂住的别墅，这边的地下室空间很大，关十个人没问题，也没有人敢到别墅内搜查。
    李平全程都没敢说话。
    等到头套被摘下来，李平惊讶的看到了卢永林和纪秋，他们被所在一张电动麻将机的三面，与李平不同的事，卢永林和纪秋的嘴是被堵住的。
    纪秋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曾信转身出去，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顾城盘着陨铁从外面进来，将张东升的灵位挡在电动麻将机空着的位置上。
    “三位有什么要和他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