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家人面前,他尽量按部就班,只多出了几笔单子,多了一些收益。
想到这里,他做了一种推测,俞家人看到他这么努力地想要赎回玉佩,误以为是他对找到家人的渴望,由此才考虑到那些可能性……
逻辑上说得通,但无法求证,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他放松下来,没走几步,又猛地顿住,退回到拱门,看向俞静宜。
这几日单子这么多,她为什么没有去酒窖帮忙调酒、装坛,反而在摆弄药材?
前世没有这一出。
俞静宜全然不知卫衡在窥探自己,哼着小曲,将所有的药材投入酒坛,封住坛口,然后坐着轮椅将酒坛送进酒窖。
原来是在酿酒,卫衡终于放心离开了。
与此同时,他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将订单的供货时间统一定在婚宴之后,以免再横生枝节。
……
过了晌午,堂食的客人逐渐减少。
俞静宜找到郭芳蕊说出想要在酒肆售卖药酒的想法,被郭芳蕊一口否决。
俞静宜早料到会这样,耐心地劝解:“端午喝雄黄酒,重阳喝菊花酒,随便哪一间药铺里都有跌打损伤酒,由此可见,药酒本身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别人能卖,我们自然也可以,还能为酒肆增加收益。”
郭芳蕊仍然没有松口,脸色泛白。
提到药酒就能想起郭家人的死,把陈年的伤疤再撕开一次,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俞静宜抿紧唇瓣,下了一剂猛药:“如果全天下的人都能喝到郭家的药酒,那么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郭家人是冤枉的,有朝一日,我要让全天下的人成为人证,为郭家人平反。”
郭芳蕊浑身一震,待回过神来,已是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她从未想过能为郭家人平反。一来,皇族对郭家的事处理得太过草率,不排除是有意让郭家人背锅;二来,她能活下来已是不易,隐匿在平民百姓家,远离朝堂,根本没有机会调查当年的真相。
女儿的话让她确确实实看到了希望,但这条路很漫长。
她之所以会逃到云州,正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消息闭塞,与京城相距遥远。
以云州为出发点,想要做到天下闻名的程度谈何容易。
俞静宜握住郭芳蕊的手:“天下的美酒实在是太多了,每人个人的口味也各不相同,俞家的酒虽好,未必能立足顶端,但郭家人能凭着药酒当上御医,足以表明郭家的药酒能做到当世第一,我要做的仅仅是告知所有人这件事,未必不能实现。”
听到这里,郭芳蕊终于点头同意了。
从今往后,接触到药酒的时候,她只会充满斗志,不会再当作是丑陋的伤疤。
娘同意了,爹那边由娘来说服就行了。
俞静宜兴致勃勃地说起下一步的计划,她想找两间屋子作为药房和存储药材的仓库。
郭芳蕊突然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把你和卫衡的婚服做好。”
“……”俞静宜憋了半晌,难以置信:“为什么两件都让我来做?”
郭芳蕊破涕为笑:“你可以和卫衡商量一下,让他自己绣嫁衣。”
第5章 . 山雨欲来 云州城大大小小的成衣铺有上……
云州城大大小小的成衣铺有上百间,巧手的绣娘多不胜数,但俞家现阶段在勒紧裤腰带攒银钱,不能破费。
同样的事,俞静宜已经经历过一次,两次的心态截然不同。
上辈子她想的是一辈子就嫁这一次,要做就做最好,加之她一直抱着腿不能行,手就要比别人更巧的念头,选的是最繁复的样式,再绣上茂密精致的寓意着子孙满堂、人丁兴旺的石榴花。
也确实是一辈子一次,只是命太短,花尚未结果。
这辈子只是假夫妻,走个过场就行了,全都反着来,石榴花换成寓意着长寿的仙鹤。
她想活下去,长命百岁的那种。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梦见前世身死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只仙鹤救了她,她觉得是好兆头,醒来后,把那只仙鹤的模样画下来,绣在了婚服上。
为了不委屈那只仙鹤,剪裁也不能马虎,就这样过起了关起门来昏天暗地绣嫁衣的日子。
七日后,虎骨酒酿成。
打开酒封,搅拌了一下,药与酒混合的香气扑鼻而来。
俞静宜双眼熠熠生辉,就是这个味道。
她盛进杯子里抿了一小口,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喉咙涌向四肢百骸,热血沸腾,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丢掉轮椅跑起来。
门外传来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俞静宜知道,青荟这是又生气了。
“太气人了!”青荟走到门口,愤愤地跺脚:“姑娘,好端端的,不知道是谁又在使幺蛾子,说咱们家胁迫卫公子入赘,这条街上住着的人看上去都有模有样,不像那等乱嚼舌根的,怎么总出这样的事。”
前面还说卫衡是知恩图报,俞家人好人有好报,转头就变成俞家人对卫衡挟恩图报,真真是好坏全凭一张嘴。
青荟将帕子拧成一卷,冷不丁想起前面那一条的下场,吓得赶紧松开。
大房又出招了,而且这一次有点麻烦,俞静宜面色凝重了几分。
前一次的谣言定亲就破了,现在又因为定亲出现新的谣言,青荟憋了半晌,突然道:“要不把亲事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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