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陶麻利地取出银针刺入桂花糕, 拔出针头, 针头银光闪闪,放下银针,掰下一小块桂花糕投进茶碗里,倒入清水淹没, 再撒一些药粉,药粉融化后,水质清澈,又换了几种,皆是如此。
他抬头对卫衡道:“去厨房找一只活鸡。”
卫衡依言照做,来去健步如飞。
温陶将一块桂花糕喂给待宰的小公鸡,观察了半晌,拿起剩下的桂花糕吧唧吧唧吃起来。
卫衡惊道:“你这是……?”
“挺好吃的,姑爷也可以尝尝。”温陶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
卫衡:“……”
“相公,发生什么事了?”卫衡举止有异,俞静宜放心不下,寻过来一探究竟。
“没什么。”卫衡敷衍道:“我想让温大夫也尝尝。”
俞静宜道:“温大夫已经吃过了。”
卫衡一眼扫过去,温陶挤出干巴巴的笑容。
听卫衡的口气,还以为桂花糕里面有剧毒,可把他吓坏了。
卫衡端起仅剩的一块桂花糕和爱妻相携离去,不自觉眼底涌出了戾气,如果俞家一家人就这么没了,他一定会让所有人陪葬。
“相公?”俞静宜疑惑地看着他。
戾气掩去,卫衡神色如常:“娘子喜欢吃点心,我去招一位点心师傅来家里。”
“嗯。”俞静宜含笑应下。
她知道他在掩饰,将桂花糕送到温陶这里是怀疑里面有毒吗?安嬷嬷有什么问题吗?
……
明元帝如今对俞华霖十分信任,每每出宫都会让他伴驾,去皇寺一来一回需三日,俞华霖却在当晚回到府上,带回了一个消息:“安嬷嬷拦下龙辇,自称是殷亲王府旧仆,揭发太后和殷亲王有染,明华长公主是殷亲王之女。”
闻言,郭方蕊手中的茶碗滚落在地:“怎么会这么突然……”
好端端的,为何要做这种事,无论是否属实都不可能活下来了。
俞华霖抿唇:“太后对我揭露殷亲王府谋反一事怀恨在心,为了报复我逼迫安嬷嬷对我们下手。”
安嬷嬷不动手,难逃一死,太后还会再找别的机会,她索性拉着太后共赴黄泉,保住俞家人。
郭方蕊瞬间红了眼眶,俞静宜扭头看向卫衡,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
事情很快彻查清楚。
太后在未出阁之前钟情于殷亲王,为了家族不得已嫁给先皇。
先皇身子羸弱,鲜少踏足后宫,而十次之中超过半数会去玉太妃宫里,在一次宫宴之后,遭到冷落的太后与殷亲王旧情复燃,之后太后便怀上了明华长公主。
安嬷嬷早年在宫中为两人遮掩,之后被赐给殷亲王府成为双方传递消息的人之一。
她出身宫中,偶尔与宫中的人往来或是被指派到虞国公府教授女眷宫廷礼仪不会惹人注意,她手上的证物是双方传递的信件。
几十年来,太后一直在暗中助力殷亲王府,围场刺杀,殷亲王越狱,都有太后和虞国公府的手笔,只殷亲王没有将与其往来之事记录在名册上,这才逃过了朝廷的清算。
卫衡听闻后,解开了上辈子的谜团。
上辈子殷亲王杀进皇宫却反被他带兵埋伏,殷亲王穷途末路之际挟持了莫名出现的太后,穿着龙袍与太后双双死在金銮殿的龙椅之上。
自古能死在龙椅上的都是帝王,而殷亲王身边还是一国之后,在某种意义上如愿了,为此,明元帝命史官攥改史实,写成殷亲王在殿前死于万箭穿心。
对俞家动手的由头知道了,为郭家翻案的机会来了。
卫衡将掌握的证据交给俞华霖,由俞华霖告知俞家人,同时抛出了一个选择,是否要以郭家之名翻案。
无论真相如何,在过去的三十年间,郭方蕊都是一个朝廷钦犯,钦犯之后居然入朝为官成为天子近臣,细究起来便是欺君之罪,明元帝因此对俞家人产生嫌隙,于仕途有碍。
若将证据交给安嬷嬷,安嬷嬷以故人之名翻案就能避免此事,这么做的弊端是今后郭家的药酒永远要借由他人的名头。
郭方蕊自是想顶着郭家人的身份至于人前,将郭家数代人的心血传承下去,可事关儿子的未来,当母亲的也不好做主,俞华霖果断道:“我来。”
他看了卫衡一眼:“当初从东钺回来的时候我本打算回云州,我不知家中境况,当这个官只是想借由职务之便办一张正酒令,再攒些银两给家中买一间店面,如今就算不当这个官也无妨。”
“……”卫衡恍然忆起,俞华霖这个官是被他诓的。
俞静宜斜了他一眼,她哥不知道,卫衡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做好决定后,俞华霖亲自将张婕妤的书信交给明元帝,明元帝对锦熙公主的宠爱有一半是源于她与玉太妃相似的容貌,由此可见,他对玉太妃的母子之情极为深厚,当即将秦家、张家、乔家人找来当面对质。
秦家和张家装傻充愣,乔医士已经抖出了一半,一家人的小命还握在旁人手里,索性抖出了剩下的一半。
当年在郭副院判的药酒中下毒的正是乔老爷子,三十年来,他一直在暗中为太后做事,他多少知道,太后与秦太师关系密切。
秦家人口风紧,可张家人经不住审,很快就坦白了。
郭家终于洗清了不白之冤,明元帝得以报亡母之仇,他削去太后的身份赐下鸩酒,将明华长公主、福襄郡主和她的弟弟送去守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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