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推窗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荷藕身上穿的单薄,被冷风吹的打了寒蝉。
男人的手已经结痂不在流血,只是伤口被撕裂开看着有些吓人,好像能看到里面的嫩肉,估计是使锉刀时没有固定好,全部锉到了自己的手上。
在看着男人身上的衣裳,他给她做了斗篷,却没有自己做的。如今只是穿着了稍微厚点的外裳,那只结痂的手放好菜后,又伸了进来将午间的饭菜端了去。
男人看着荷藕还是气鼓鼓的小模样,轻声哄道:“娘子,便是气我饭还是要吃的。不吃饱连了都没力气生气?”
荷藕想着原来相公情商挺高的啊,怎么如今再看来就是个粗狂的大爷们,那壶不开提那壶,真是看到他就来气。
中午荷藕被气的没吃下饭,如今闻到饭菜的香味是真的饿了,见男人的手退了出去嘭的一声把窗户关上。
端着饭菜会在窗前的圆桌前,看着眼前的饭菜还有男人手,听着外面呜呜呼啸的寒风,起身打开窗户看着男人。
误三春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忙问道:“娘子,不喜欢?那娘子想吃什么,我这便去做。”
荷藕听了他的话,说没有触动是假的,面上继续维持着冷脸道:“你晚上去对面的客房睡吧。”
误三春一听笑了笑刚想说娘子这是在心疼我,又想娘子如今还在气头上他还是收敛点的好。
故意将受伤的放在另外一只手上,小心翼翼的看着荷藕说道:“娘子,客房没有被子。”
荷藕刚想说你不要得寸进尺,突然想到之前婶子们在这儿住,后来等婶子们走了她便把客房里所有的被褥都抄了洗,后来事忙虽然都收了回来,却没有再重新将被子套好,如今都是棉花胎根本睡不了。
荷藕气的一跺脚,转身朝床铺走去,从床上拿起误三春的被子和枕头一股脑的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又嘭的一声关了窗。
一线天内,常溪拉着老三还有燕别,三人围着桌子团团坐。
常溪一脸忧愁的说:“看来大嫂不是很喜欢我们,要不是连着也不喜欢大哥怎么办?”
燕别恨铁不成缸的看着他们两人道:“谁让你们一点眼色都不会看,这个时候不快藏起来。还上赶着去大嫂面前显眼,大嫂在心里不知道怎么想呢。”
老三哼唧的说道:“俺们不是想给大嫂留个好印象吗?”
常溪叹了口气道:“哎……按着大哥的计划,等这次任务结束,他便可以陪大嫂好好过日子了,谁想到会这样。”
“咱们怎么也要帮帮大哥?大哥,有个家也不容易。”常溪道。
“要不,咱们给大嫂写封信?把事情一来二去交待一下,大嫂若是知道咱们不是真土匪说不定就没那么生气了。”燕别道。
“行是行,那大嫂要是不识字怎么办?”老三继续哼唧道。
常溪一巴掌打在三当家的脑袋上道:“你傻啊,那大嫂不识字,怎么识的菜谱学的做菜?还有你给我好好说话,哼哼唧唧的不知道以为是你老婆要跑呢!”
“咱们写的通俗一点就是了。”燕别道。
三个男人挑灯夜战,洋洋洒洒的写了二十多页纸,把误三春从进入锦衣卫后的经历事无世细的写了个遍,误三春这么些年经历,说来若是不知道的两姓旁人都可以拿来当话本子看了。
三人写完了信,常溪又按页检查一遍却没有任何不雅观的词汇,也没有什么错字涂改才放心,等着大寒那天去接误三春时塞给荷藕。
燕别说道:“若是到时大哥还没有解释清楚,想来大嫂子看了信,等大哥回来也能原谅他。”
熬了一夜的三当家刚想哼唧看着常溪和燕别投来眼神,叹了口气用正常的声音道:“为了大哥俺们也是操碎了心。”
荷藕和误三春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日,老花匠见荷藕一直没去取年货,便将年货送来了。
见误三春白日里没事便在站在二楼的窗外,招呼着他下来。
看这样子也知道两人是闹别扭了,小声问道:“惹小娘子生气了?”
误三春点点头,老花匠出了院将荷藕买的年货一包包的卸下了车,拿着其中一个绸布包着的包裹递给误三春,示意他打开。
误三春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件玄色的斗篷,脖领处还缝着同色系的狐狸毛来御寒。
见误三春用手摸着那斗篷,老花匠小心劝道:“夫妻那有隔夜仇,好好哄哄你家娘子。她呀,见了你让我给她带的斗篷,当天下午趁着没事去附近的成衣铺子去给订斗篷。又想着你平日里都骑马,如今风大直往心口灌,特意去买的南北货行买的皮子缝的毛领。”
误三春送了老花匠出门,将荷藕买的年货一件件按类分好,摆进了西屋或厨房间。
手中拿着那件披风朝二楼走去,算着日子明白便是大寒土匪大会的日子,他敲了敲荷藕的门。
本以为小姑娘会继续紧闭房门不理他,却没曾想荷藕竟然开了门。
那日回来的匆忙,误三春都没有仔细看过荷藕,如今仔细看来竟觉得小姑娘的小脸又尖了,也不知道是被他气这几日没有好好吃饭还是之前累的竟瘦了。
荷藕看着男人手中拿着的包裹,正是他当日委托成衣行做的斗篷。
两人看向对方皆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两人异口同声道:“娘子/相公,我有话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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