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由散漫惯了,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一个人来得自在。
云筱尝试着去找到了珍,也不做顾客,单纯跟珍交朋友。她从游戏商城给珍买了件暖和的外套,陪她一起在寒风中卖火柴。
游戏的第九天,珍没有来。
那天的雪下得格外得大,放眼望去全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她在去贫民窟找人的时候,遇到了同样前往那里,并且脱离了大部队的tiger,这才知道剩下的玩家们情况不算乐观。
她走之后,也有人尝试了点火柴,但是并没有成功醒来。无奈之下,一波人前一天决定去贫民窟寻找有用的线索和道具,但是到了深夜都没能回来。
两个人在东部与剩下所有还活着的玩家碰了个面,他们是去寻找昨天消失的那群同伴的踪迹的。
贫民窟的景致和云筱上次来截然不同。左半部分楼房塌倒下来,叠成一个十几米高的雪堆。交错的木板断裂挤压,完完全全的冻结在了一起,无法分开。
雪堆又宽又高,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个东部区域。几乎是一夜之间,原本还完好的房屋就塌了。雪下得太大太猛,本就破旧的屋子根本承受不住压力,死了不少人。
听就住在旁边的居民说,昨天有和他们差不多穿着的人刚好在坍塌前不久进去了,再也没看到出来。
冰层厚重,占地又广,逃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里面呆一夜,就算没被压死也冻死了。
玩家们面上都没说什么,却早已心照不宣。
第九天,二十三名玩家减少到十四名。
唯一令人欣慰的消息是,珍的家虽然离坍塌地带很近,但有幸逃过一劫,全家平安无事。
可这消息甚至没来得及让众人松一口气。
云筱在第十天的清晨遇到了珍。大概是相处了几天,两个人比较熟了的缘故,珍终于吐露出了心里话。
【我的愿望啊,就是希望东部的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开开心心的就好,没想到昨天居然发生了那种事......】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云筱就明白过来了。
珍所谓的幸福,是希望贫民窟的所有人都得到幸福。
也就是说,从昨天坍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错过了完成任务的机会。
讲完这段,一众玩家沉默了很久。
Ferret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率先道出了大家的心思:“什么玩意儿?”
crane:“那划火柴具现化指定幻象的方法呢?”
云筱耸肩。
“当时有什么办法推测出来会发生坍塌吗?”
云筱接着摇头:“或许有,但没人往那个方面猜。”
江邻终于开口问了第一句话:“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剩下那些人怎么死的?”
“后面几天我就差不多略过吧,没什么重点。总之,当我把珍的这句话告诉其他人的时候,他们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任务失败,但都还想试一试。”云筱回忆道,“所以后来我们尝试着规避了小女孩会遇到的所有危险。我们缓和了她和父母的关系,资助了贫民窟的生活。在过年那天,甚至把原文中那两架会吓到她让她跑掉一只拖鞋的马车都拦下了。”
他们一字一句,规避了珍接下来可能会受到的一切伤害。
“他们那原本破旧的屋子也被我们合力补好了,虽然比不过那些富人,但好歹稳固不漏风了。过节那天晚上,屋里燃了火炉,装点得很精致,桌上还摆了烤鹅。”
他们把小女孩原本会在火柴幻象中看到的一切复原在了现实中。
“珍和她的父母在暖光中吃了饭。她休息的很早,第二天早上醒来找到我,说梦到她的奶奶了,她很开心。”
“但是任务没有完成。”
那些日子他们玩家数量减少到了十一位,一个个都没松过一口气,而这条消息成了也夸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那天下午,有六名玩家找到我,说他们打算离开布塔里亚国,想去周边别的地方找突破口。”
他们用的突破口这个词很隐晦,说白了,其实就是想去找找别的npc。
游戏世界npc的关系网很复杂,很多时候会发现完全不相关的两个人其实认识。所以不经意间,他们的行动可能会影响以后很多个副本的主线发展。
布塔里亚国周围国家众多,里面不乏有那些能力出众的女巫祭司。六个人每个人想法不同,他们想尝试去向外界寻求帮助,还是暴力轰炸布塔里亚国,云筱不清楚。
这些想法荒谬而不切实际,但人在绝路,别无他法。
云筱自己没有答应,不过也没组织。
她当时第一次进副本,就是靠着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强行通关的。这样一个大而统一的世界,副本却都像是独立剥离开来的,但关系网永远不可能断得那么绝。
云筱原本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玩家登出后副本里面会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这样的原理是什么。
不过游戏有灵,她现在明白了,这个灵可能就是简·布塔里亚。
而这种钻空子导致副本混乱给不出结果,可能是因为游戏本身无法推算出未来故事发展。
也就是说,布塔里亚的预知能力,不能算出未来而给玩家一个具体答复。
那边三大公会的人还在问。
云筱简要概括了一下:“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想做什么,反正不会是好事。他们是有真的开始考虑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出去,不乏一些暴力拆国啊,去找以前任务认识的npc造反啊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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