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观众都笑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苏青言。”苏青言朝观众招手。
    张扬接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希望大家会喜欢这种美女与野兽的组合。”
    观众都发出善意的笑声。一些原本是打算来凑热闹的也都来了兴致，就这个开场白，就足以吸引人了。
    “我们的节目叫《你正不正常？》。我先跟大家介绍一下游戏规则。规则很简单，我们出题选手答。答案只有两个，正常或者不正常。正确答案会由全国各地的网友告诉你。关注过奇迹视频的应该都知道，前两天我们在官网放了一个调查，那些调查就是我们今天的题目。”
    苏青言接道：“我们一期共有十题，每答对一题都有一千块钱红包哦。”
    “哇，这什么节目？还有红包啊？”
    “这不是调查类节目吗？怎么变成玩游戏了？”
    “看上去好像跟网上说得不太对啊。”
    听到这样的规则，有观众小声议论。
    不仅仅是这些观众，就连角落里的何七严华以及王总监都微微有些错愕。
    游戏？你不是调查吗？
    张扬这档节目的策划书只给左上华看过，除了她以外，再没有人知道这档节目的具体形式。
    可能是感受到了王总监错愕的目光，左上华扭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耐人寻味。
    “因为我们的节目刚开始录制，所以这一期的所有选手全部从观众席中选出。”本来按张扬的意思，这些词都是留给苏青言说的，他在边上当个配角就好。但考虑到她刚开始上节目会紧张，所以还是先帮她分担一点。
    “哇，从观众里面选啊？”
    所有观众都感到意外，然后又有些欣喜。自己要是能上去答题，说不定能赚个一千块啊。
    “现在，让我们先选出第一位选手，请看大屏幕。”可能是紧张的缘故，苏青言表现得中规中距。
    一直亮着的大屏幕忽然滚动起来，最后出现三位数字，跟这个数字相对的观众是一位二十五六的青年。
    张扬把他请上台，朝观众说道：“我知道大家光是听规则好像不是很了解，不过没关系，我们先看第一题。”
    屏幕出现了一个题目。
    分手后还跟前任的朋友保持联系，这正常吗？
    “哎呀，这题目……”张扬看向边上答题的青年，问道：“冒昧的问一下，你分过手吗？”
    答题青年有些不好意思道：“分过。”
    “分过就好办了。”张扬做出个松一口气的表情，又问道：“那分得多吗？”
    “啊？”答题青年一脸懵圈。
    “啊！我随便问问，随便问问，你可以不用回答的。”张扬忙说道。
    观众哄然大笑。
    “你问的这什么问题啊，哪有这样问的？”苏青言及时出来帮答题青年解围。
    “没有这样问的啊？我不知道啊。”张扬一脸无辜，“那你觉得应该怎么问？”
    苏青言转向答题青年：“你谈过几次恋爱？”
    “喔！！！”
    观众大声起哄。
    张扬张大了嘴，一脸吃惊。
    答题青年也是一脸无语。
    等观众的呼声小一点后，张扬才感叹道：“这同样的问题，换一种方式问还真不一样啊。”
    苏青言做出一个洋洋自得的表情，心里已经没那么紧张了。
    “哎，你分过手吗？”张扬看向苏青言。
    苏青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之色，朝张扬抛过去一个杀人的目光。
    这个问题……剧本里根本就没有啊！
    张扬在一旁幸灾乐祸，这样的问题怎么可能会给你写在剧本里？就是在临场问才有效果啊。
    观众也捕捉到了苏青言的眼神，但都没多想，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这怎么能告诉你，保密！”苏青言聪明的使用了女性特权，又聪明的把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你呢，谈过几次恋爱？”
    “啊！”张扬看了她一眼，心说你学得倒是挺快，不过我早在这等着你呢。
    对于苏青言的回答，观众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看着两个人在台上互掐，他们倒是看得乐呵。
    果然，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啊。
    张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马上苦着脸说道：“我真没谈过啊，你要相信我啊，真的一次都没有啊。”
    苏青言倒吸一口凉气，非常无语的看着他。
    “喔！”
    观众再次起哄。
    本来是苏青言想要捉弄他，结果张扬一回答这题就变味了，听着完全像是他在费尽心思的跟女朋友解释。
    “好，我们来看看这位选手的回答。你在台上应该站累了吧？”
    张扬急着转移话题，看上去像是担心苏青言生气。观众看得哈哈大笑。
    选手选择了不正常。
    苏青言说道：“这个问题一共有三万七千多名网友参与了调查，如果调查的结果超过50%，那我们认为这个答案就是普遍的，我们称之为正常。但如果不到50%，它当然也合理，但在我们的节目里，它属于比较个性的行为。那么，有多少人认为是不正常的呢？”
    屏幕上一个指针在正常与不正常两个选项之间来回移动，在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后落到了不正常的选择项上。
    苏青言说道：“有73%的网友跟你一样，认为分手后跟前任的朋友保持联系是不正常的，看来你是一个正常人，恭喜你获得由可口山泉提供的一千元现金红包。”
    为了最大限度的让更多人参与其中，他们的规则是一人只能答一题。把答题青年请下去，他们又换了一人上来。
    观众们很惊讶的发现这档节目根本不是什么严肃的调查节目，这根本就是一档让人开怀大笑的娱乐节目嘛。
    屏幕上的题目换了一个又一个。
    说网上购物的人相对比较懒正常吗？
    男女相亲吃饭aa制正常吗？
    你的另一半有异性闺蜜正常吗？
    一个个有意思的调查题目紧紧的抓着观众的眼球。再加上张扬苏青言时不时的在舞台上互掐，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舞台下，王总监感到口干舌燥，甚至连呼吸都有点急促。
    你妹啊，这……这是调查类节目？
    好吧，这也算是调查类的，可是……可是……这跟自己印象里的调查节目完全不同啊。
    调查类节目还可以这么玩？
    听着观众们毫不吝啬的掌声，他感到心脏在一阵阵的抽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罢工。
    那二十万……九成九是回不来了。
    他忽然有种掉坑里的感觉。
    如果这钱还在自己手上，他肯定是不会给的。二十万啊！半年的工资啊！怎么可能就这样给他？
    可是，当时他生怕张扬反悔，自作聪明的提出来把钱放在左上华手上……
    现在想想，这九成九是张扬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这小子肯定早就知道这档节目的成绩不会差，故意引自己入坑的。
    嘶……啊……
    他觉得心脏真的有点疼，不但心脏疼，连头也有点疼。
    恶狠狠的剐了舞台上的张扬一眼，他捂着胸口出了录制间。
    这下怎么办？老婆最近怀疑我在外面养了人，现在又少了这么大一笔钱，该怎么去解释啊？
    心里同样不好受的还有严华和何七，两人现在完全是处于呆滞状态。你看看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复杂起伏的心情。
    原本以为自己的苦日子要到头了，兴奋了一会后才发现这仅仅只是开始……
    那种巨大的落差让他们有种想死的冲动。
    而刘沫沫更是呆若木鸡，在知道张扬的新节目居然是一档调查类节目后，她不能上节目的情绪瞬间淡化了很多，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准备看苏青言的笑话，可现在看到这档节目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张扬手里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差？
    看着苏青言在舞台上的从容表现，她眼神非常的复杂，羡慕、嫉妒、不甘来回交替……
    三人唯一庆幸的是早上没有开口说一些风凉话，不然他们现在都将无地自容。
    跟他们相比，其它同事们的心情相对就简单得多了。《你正不正常？》刷新了他们对调查类节目的认知，也让他们大感惊叹。一些之前担心公司在业内地位会下降的人也都放下心来，跟着现场观众一起乐呵。
    其实左上华的心情也很复杂，她很难把舞台上游刃有余的张扬跟一个月前那个略微有些青涩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他的成长速度太惊人了，他的能力太恐怖了。
    从现场观众的反响来看，这档节目恐怕会是下一个《张扬笑谈》，奇迹视频也算是真正的拥有了两档王牌节目！但她自己也有点没法理解，为什么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心里反倒没有太多高兴的情绪，更多的反而是失落呢？
    她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是什么原因。他不是她手下的人啊，他跟奇迹视频没有什么联系啊，他迟早是会离开这里的啊。他现在表现得越好，她心里就越失落，越不舍。
    她目光复杂的看了张扬一眼，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幸好，他在走之前捧起了苏青言。幸好，他离开后也可以继续保持合作。
    舞台上，苏青言看着屏幕，充满活力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
    “我们来看看最后一道题是什么。跟人吵架后总觉得自己没发挥好，这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