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他那句喜欢什么花问的是自己,她一定不说是白玫瑰。
当时不觉,如今才知,说出那句话,就注定他送来白玫瑰时会和电影里一样是悲剧。
但是上天并没有赐人早知世事的能力,所以世事难料,所以不停错过。
只可惜她知道得太晚——
若不是闻珩心有不甘,若不是他生了执念,若不是他一再放下骄傲只求与她两全。
这路遥马急的人间。
不会有人,兜兜转转九年,只为了与她日日相见。
第57章 下雨 她再也推不开闻珩
任莲趴在客厅窗台看, 见到尤语宁确实丢完垃圾就回来了,终于放了心。
门开着,尤语宁进门后关上, 目不斜视, 面无表情,旁若无人地往原本关着她的那个房间走。
“刚刚在楼梯干嘛?”任莲叫住她, “碰上谁了?”
“问路的。”
“大晚上的谁会来这里问路?”任莲皱着眉,半信半疑, “到底在干嘛?”
尤语宁没再搭理她, 转弯去了厕所,出来后进了房间直接把门甩上。
“发脾气给谁看呢!”任莲冲着关上的房门吼到。
尤语嘉捂着耳朵,嘴角还叼着一根红灿灿油滋滋的辣条, 含糊不清地嚷嚷:“小声点。”
“好好好,不闹了。”
-
早就知道去任莲家楼下不好停车,闻珩的车是停在路口的。
从那道坡上去, 闻珩直接将车开去了陈绥的SW酒吧。
韶光和柴菲今天在博物馆外面偶遇, 随后一起来了这里, 比闻珩早到十分钟。
陈绥不在, 他们俩自己找了个卡座坐下,柴菲正满脸严肃地打电话。
“宁宝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昨晚说她有事,忙完了找我,到现在都没回个电话,这怎么打过去还关机了?”
闻珩还没走近, 朦朦胧胧听见她的话,有一瞬间的恍惚,脚下不由自主地停了。
“她有说在忙什么吗?”韶光问。
“没有。”柴菲摇摇头, 又重新拨打了一遍电话,泄气地挂断,“还是关机!难道她被她妈抓走了?!”
韶光惊讶:“什么?”
柴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间说漏嘴,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几声,最后长长叹气:“哎,我憋着真的难受,索性已经说漏嘴了,干脆跟你说了好了,但你要答应我,不准告诉闻珩。”
闻珩本已经抬脚要准备过去,听见他的名字,冥冥中有种奇怪的直觉,让他放下脚,站在原地正大光明地偷听。
韶光不解:“跟闻珩有关?”
“哎呀你先答应我,不然我不说了!”
柴菲知道韶光的品性,即便他跟闻珩关系匪浅,但只要答应替她保守秘密,就绝对不会告诉闻珩。
韶光也很给面子,笑着答应:“好,我答应你。”
柴菲就像憋坏了,终于找到可以宣泄的口子,立即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开始倾诉:“要从她那个丧尽天良的妈说起……”
一阵疯狂输出后,韶光做出总结:“所以,你是说,宁宁学姐,也喜欢闻珩?”
“也?”柴菲瞪大眼,“闻珩也喜欢我们家宁宝?他喜欢的那个学姐,难道是我们家宁宝?!”
“……”韶光眼皮抬了抬,“我怎么也……”
说漏嘴了。
“不是吧!”柴菲猛地一拍大腿,“那我们家宁宝不是白白误会难过了?她还因为害怕她妈找上闻珩,所以一直躲着!”
她害怕她妈找上他,所以一直躲着。
这句话,轰然之间炸响在闻珩的脑子里。
站在暗处的他,将柴菲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清清楚楚。
他被这句话炸得脑子有一瞬间的懵,好像太过震惊,以至于不知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所以,刚刚在楼梯遇见,她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跟他撇清关系,划清界限。
绝非真心。
讨厌他,绝非真心。
闻珩猛地调头,穿过酒吧嘈杂拥挤人群,一头扎进迷离夜色。
上车,倒方向,重新踏上去找尤语宁的路。
正是夜生活要开始的时间,整座城市声色靡靡灯红酒绿,如织的车流里,他甚至讨厌等每一盏红灯。
-
热闹的夜间,城市道路陷入瘫痪,一辆辆颜色型号各异的车紧密地排列着,水泄不通。
司机们纷纷抱怨着道路如此堵塞,却又不能挪动半寸。
只有机身相对较小的机车轰隆隆响着,灵活地穿梭在车流狭窄的空隙里。
陈绥今日约了闻喜之去打棒球,此时打完,原本是要去他的酒吧小坐一会儿,但闻喜之说出了汗不舒服,要回去洗澡。
前两日刚吵过架,他只能由着她,骑着他拉风的机车送她回家。
远远地看见堵塞的车流中熟悉的车牌号,陈绥放慢速度,问闻喜之:“那是不是闻珩的车?”
闻喜之探头看:“是。”
“啧,被堵成孙子。”
陈绥隐在头盔里的脸上浮起幸灾乐祸的笑意,慢悠悠滑动着机车过去,戴着手套拍了拍副驾车窗玻璃。
闻珩本就被堵车搞得心烦意乱,整个人就跟炮仗似的,就差点个火就能直接炸了。
偏偏还有人来敲车窗,他满腔怒火找到了去处,降下车窗就要对那人一顿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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