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的下人道了声是,齐齐退了下去。
四下无人,说话不必再避讳,芸京墨立刻坐近了:
“你方才是什么意思?白遏疫的事情爹爹做得很好,钦差来了,一没有流民,二没有病患,为什么爹爹会有麻烦?”
“瘟疫是大事,若是皇帝知道了芸大人立了这么大的功,该论功行赏。”
祁铭之不能将事情和盘托出,只得侧面点她:
“现在封赏未下,倒可以说是天高皇帝远,旨意来得慢。可郑薛桐明知道栗乡已经无事,却还在这里等着芸大人,要见上一面,又是为何?”
“为何?”
芸京墨想不明白,她最不懂这些官场门道。
“你知道?”
祁铭之摇头。
这番话让芸京墨心中不安,她皱眉一阵,仅凭她的脑袋实在是想不透。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说过你不瞒着我的。”
祁铭之敛了眉。
他的确说过,但那是要在可以保证她安全的前提下。
现在虽有所猜测,但到底只是猜测。
“我不知道,还要等芸大人回来。”
“你的人没有查到什么吗?”
“没有。”
祁铭之宽慰道,
“墨儿,对方毕竟是一方统领,皇帝钦点的皇属军主帅。”
“哦……”
芸京墨耷拉了脑袋。
也是,祁铭之不过是个大夫。
就算是回春堂未来的掌门人,底下有可供差遣的人,终究还是比不上人家战场上真刀实枪爬上来的人。
“那你要是听到了什么事情,记得告诉我嗷。”
“这是自然,这几日就让阿陌跟着你,他会保护你的。”
“好。”
芸京墨应了一声,接着夹起一筷子牛肉,塞进了嘴里。
晚间的芸府很安静,院中桂花早已经开败了,只能从熏香中回味一丝花香。
淮安的习俗,新岁的这几日要亮着灯。
烛焰摇曳,栖云小院此刻灯火通明。
祁铭之是第二次进女儿家的闺房。
先前的一次互换,芸家老宅中芸京墨的房间显然比不得这里。
楠木家具,轻纱幔帐,床帐上结着可爱的小团花。
此刻坐在这里,梳妆镜前摆了许多的饰品。
女孩子家的东西,无不精致,无不可爱。
祁铭之坐在这里,任由木香替他卸下钗环首饰,不敢多瞧。
木香手脚麻利,认真地替他洗干净妆容,似乎察觉到小姐今日有些沉默。
于是在取下一支发钗后,无心般提起话头:
“小姐先前中秋过后那样失魂,面色都黯淡了不少,这段时间终于是养回来了。”
有意无意提起中秋,祁铭之晓得她想说什么。
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祁大夫不近女色的名声在外,我和枳香可为小姐好一番担心呢,”木香边说边笑,真心替小姐开心,“结果还是小姐厉害,终于是把祁大夫拿下了。”
祁铭之听得嘴角轻轻扬起:“是。”
“要我说呀,祁大夫当时就是看呆了,没想到小姐会那么大胆!祁大夫一定当时就对小姐动心了!”
“可能……”祁铭之道,“当时并没有想到,姑娘家竟然那么大胆吧。”
提到这个,祁铭之便回想起了当日。
那个在众人口中向来温婉淑贤的女子,即使是在宴会上那样大胆了一次,祁铭之也还是以为她是个德行温存的女子。
却不想,随着认识得深入,才发现她竟是这样爽朗大胆的性格,亦愈发得见欢喜。
木香若有所思:“说起来,小姐自那日以后,的确是胆大了不少,也不闷在屋里了,比起以往活泼多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呢。”
情窦初开了,连人也比之前生动多了,这是好事。
祁铭之抬眉:“是吗?”
“是啊是啊,我和枳香都这么觉得呢,老爷常说小姐小时候总是活泼,长大性子便闷了,现在可好,有了小祁大夫,小姐也开朗多了。”
祁铭之笑着,轻轻点头。
这边的芸京墨也已经回了回春堂。
祁铭之的房间很是整洁,医书字画全部摆放整齐,房间像他人一样一丝不苟。
芸京墨打了个哈欠。
舟车劳顿,虽是冬日,但这身上并不松快,她还是想洗个澡再睡。
芸京墨按住腰带,看向净室的方向。
上次虽然也互换过,但没赶上休沐的时候,人又在栗乡,便不曾沐浴。
她犹豫片刻。
想起先前上厕所都不自在。
诶,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啊!
现在自己都已经快要和他变成夫妻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更何况,现在是要洗澡,自己看自己的身体,名正言顺!
这波心理暗示很成功,芸京墨心安理得地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先是除了外袍放在床头,又转到净室,澡盆内放足了热水后,芸京墨三下五除二去了里面一层。
现在站在热气氤氲的净室内,芸京墨身上就只剩下一层中衣了。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当即手指一缩。
睁大眼吸了口气,才继续放平了手掌。
呜呜,好绝的身材。
平日里衣冠端正,外面不显。没想到这衣袍之下,竟是这么好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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