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和叁…和他太太感情怎么样?”她还是忍不住好奇。
“我听说一开始挺好的”,孟笃安洗干净水槽,开始擦中岛,“赵一鹂出生是个分水岭”。
“她没想过离开吗?”
“我不知道”,孟笃安实话实说,“离开不是那么容易的,夫妻俩有利益纠缠,孩子又是继承人”。
“一蒙姐也是辛苦,里里外外的事情都靠她”,赵一如把洗好的餐具往柜子里放。
“她没问题的,我了解…”他突然顿住了。
赵一蒙,这个绕不过去的话题,终究还是摆在了台面上。
“她确实是很不错”,她必须承认,一想到孟笃安的前女友是赵一蒙,她很难觉得嫉妒,只会认为这个男人眼光很好。
“你们交往的事情,有多少是能告诉我的?”她把餐具都放回了柜子里,正好在他身后摸了摸他的背。
孟笃安说了能说的全部:他们在墨尔本的大学校园里认识,正值期末复习,文科男生Dwyane实在找不到地方自习了,只好乱入设施宽裕的商科楼,因为问路结识了“老乡”Rosamond,承对方的好意,刷学生证混进了自习室。
后来的一切就很俗套了。他们在熟悉、甚至互生好感之后,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由此可见在国外大家互报家门时使用中文名的重要性——在此之前,孟家虽然也和赵家来往,但仅限长辈之间,小辈中孟笃安只熟悉赵一苇和赵一鸿。
“我记得大姐出嫁的时候,你们俩应该正好差不多20岁…”她努力回忆着自己是哪一年去的赵家大宅。
事实上她这部分的记忆几乎消失了,按说那次孟笃安也在,但她完全不记得见过他。
“那时候我们还在交往”,他特地加了一句,“但没有公开”。
事情就是从那时候出现了转机,两人不久后就分手了。
“说实话,你们俩确实很般配”,她很坦然面对这一切,“如果这样都没能走下去,那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吧”。
他说过不方便透露分手原因,赵一如也就不追问了。
整个厨房都收拾好,俩人一致决定移步到和室喝茶。
自从那晚她把和室对着的窗帘全部拉开,觉得坐在和室门口看夜景别有情致,窗帘就再没有放下了。
孟笃安也觉得这样有趣,干脆把茶具向外挪了挪,两人一起坐在门口台阶上,对着窗外。
“趁着煮茶的时间,你陪我看看这个吧”,她拿出赵鹤笛留下的木盒。
虽然不能说完全做好了打开它的准备,但她觉得,没有比孟笃安陪着,更能让自己准备好的时候了。
轻轻掀开盒盖——这不是一般的曲水柳木,之前她没仔细掂量,现在想来,应该是柚木一类更厚重的材质。
盒子最左边一格,也是最大一格,放着一迭证件。
赵一如翻了翻,里面有自己的出生证、户口簿,赵鹤笛生前的身份证、银行账户信息,柳园路房产和她名下股份的过户材料等等。
“竟然还有我的疫苗本…”她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东西。
“这个挺重要的”,孟笃安自己的疫苗本就丢过,“等你将来生育的时候,就知道有哪些抗体可以直接传给孩子”。
生育?孩子?
她一直觉得这件事离她还非常远。
但孟笃安已经年过而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自然,完全是有所准备的样子。
他应该会是个很棒的父亲吧,她想。
证件右上角的一格,放着一个手账本。
这个本子和孟笃安的风格相似,但远不如他的那么新,尺寸也小一些。
从第一页开始,赵鹤笛用照片、手绘和贴纸,记录下她当妈妈前的那段心情。
从第一次产检、第一次听见孩子心跳,到第一次被踢、第一次知道性别,每一个重要节点,她都用文字和图画一起纪念和表达。
赵一如最近才知道母亲有一手好字,却不知她还有十分可爱的手绘风格和少女心。
比如在知道孩子性别的这一天,她用贴纸把一小束晒干的彩色满天星粘在本子上,作撒花庆祝状,旁边浅紫色的笔迹写着圆圆胖胖的字母:It’s a girl!
还附上了一系列小裙子、小书包、小毛绒玩具的手绘,无一不是圆润饱满的风格,看起来极其治愈。
这些湮没在时间里的少女心,赵一如从没见到过。自她记事起,妈妈就是个常年在厨房和花园流连、几乎不表露感情的人。
是什么让她从这本手账的主人,变成了后来的赵鹤笛?
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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