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辞被吓了一跳,转头去看徐良。
他慢慢撕开拉环,把加冰的可乐递给她:“又吓着了,胆小鬼。”
她哼了一声,躺倒在副驾上,把一双白嫩嫩的脚丫子搭在挡风玻璃前。
早上她哭个不停,徐良收拾完碗筷,翻了翻手机,问她要不要带她出去玩儿。
她没说话,就是想去。
徐亮就拖出行李箱来收拾东西。
她还愣愣地坐在床边,问徐良去哪里。
徐良说带她去私奔。
她就莫名其妙觉得很开心。
只要和徐良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她喜欢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
徐良有一辆很普通的车,普通到她不认识牌子,有点破旧,能卖废铁那种。
可她就是觉得很开心,坐在副驾上,等他系安全带。
他打了几个电话请假,握着她的手,挂挡踩油门。
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没有身份证,坐不了飞机,也坐不了高铁。
他们只能自驾。
车拐过一条街,和去医院的八辆黑色奥迪擦肩而过,她没看见。
她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她想,她应该是很幸运,才能遇见徐良。
徐良这样好,好得她觉得之前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遇见他。
都值。
“干嘛忽然想带我出来玩。”
她喝着冰镇可乐,这是徐良加油时给她去便利店买的。
他车里的空调制冷效果一般,她有点热。
脖子上出了些汗,昨天被咬破的地方有点疼。
那里被包了纱布。
她在刚进医院急诊时脑子不太清醒,在深深的恐惧慌乱中,几乎没有接收到任何外界的信息。
她身上有一丝丝甜腻的百利甜味儿。
大概是车上的香薰。
她初见他那天在酒吧喝的是百利甜。
后来徐良就只买这一种酒,他们只喝这一种酒。
他默认她喜欢这个味道,还用百利甜做过香皂给她。
她就好像没有失去腺体那样,她喜欢这个味道,也习惯这个味道。
徐良的喉结滚动,凑过来亲她。
她没有身份证,晚上住不了酒店。她想也许他们可以睡在车上。
其实徐良都知道,他知道她什么都没有,但他没提,也没问。
他给了她很多的信任和自由。
车漫无目的地西行。
她不知道前面是哪里,开往哪里,她只知道她身边的人是徐良。
她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戒指。
她想和徐良说说真话,比如:“我喜欢你。”
徐良好像没听见,还在认真地开车。
如果不是车颤动了一下,还有他那红透的耳根,兴许真被他的镇定给骗了。
她低头闷笑,眼睛还有些许的肿。
“老公,如果我骗你,你会生气吗?”
“你会吗?”
他还会反问了?
章辞哼了一声,我会!
“········那我不会。”
章辞满意地“奥”了一声。
“那你骗我什么了?”
“哎,其实我是个逃犯。”她半开玩笑,说得云淡风轻。
“········那你犯了什么罪。”
她想了想,她应该也没犯罪吧。
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徐良握住了她的手。
“也许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比较倒霉。”
她眼睛红着,可乐都没办法平息内心的躁动:“真的吗,只是我比较倒霉吗?”
她觉得是她的错,如果她当初没有去招惹秦风,如果她没有写歌嘲讽他,如果她没有得罪他,如果她没出现在他面前·········
她也想说不是她的错!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是你的错。”
徐良握着她的手很坚定。
他把车停在路边,初夏的风吹动。
路边的花儿开得漫山遍野。
他是那样的朗月清风。
他转头看着她,很认真地告诉她,不是她的错。
车上没有车载DJ多牛逼的音响,没有播放任何音乐。
可她听见了花开的声音,她心里有旋律在歌唱。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真的很好看,眉宇间满是温柔,怜惜地看着她。
她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自惭形秽,她哪里配被那么珍而重之地对待。
她喃喃地说出了心里话:“可我不干净了啊·······我真的被·······”
他不知道她遭遇过什么,如果他知道,他会觉得她还不如一个婊子清白。
她被人玩透了。
她被人操烂了。
她毫无尊严取悦别人,被人当作狗。
她哪里配。
徐良把她拉得近了些,那么近。
“很多事,也不是你可以选择的啊。”
章辞心里满是震惊。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仿佛那些无可诉说,无人理解的痛楚,都被人包容了下来。
他理解她的彷徨无依,他温柔地托住她低贱在尘埃里的自尊心。
他告诉她,不是她可以选择的。
她是被迫的。
他能理解她!!!
士为知己者死,她热泪盈眶地想,如果徐良要她的命她都认了。
就算他是渣A她都认,她喜欢他。
被他伤害也认。
她真的喜欢他!
她不顾后果,不计回报地,喜欢他。
献祭一样,九死不悔地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看我良哥多甜啊。
还是狗狗甜,狗狗真的甜。
狗狗真会说话。
没抓到,完美错过。
我也想知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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