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保持好的体力,就同病魔抗争不了,无法抓得到H,这对她完全无裨益。
“拿来吧,我自己吃。”
餐盒递到她手里,甚至男人贴心地递上餐具。
吃进第一口饭之前,林笙桐郑重开口,“我会配合治疗,但是不要随时随地把我当成一个病人,我很健康。”
“嗯,我知道。你只是......心里头生病了。”
一听这话,林笙桐鼻头一酸涩,生怕自己落泪,她赶忙将脸往餐盒里卖得更深了。
刚扒拉一口饭,就听得男人又说,“很痛吧。你最怕痛了......”
“对不起,我连最基本的丈夫应尽的职责都没能做到,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没有找到你.......”是他此生最大的失败。
“你很勇敢,也很坚强......不要自责......”
一字一句,艰涩地散在空气中,落入了她的耳朵里,他说得认真,他很认真在道歉,也很笨拙在安慰。
迟了五年的安慰,迟了五年的道歉,此刻听在耳朵里,她以为她自己早已不在意,重生之后在看到他在技术监控室里因为自己的“死讯”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甚至在重生共事以来他的那些努力之后,她以为她已经释怀,不再怪罪,不再埋怨,亦是不再期盼,心如止水。
可现在,在她歇斯底里、终于能听得进话之后,他说的这些落入了她的耳朵里,她的心里竟是慢慢掀起了委屈,无尽的委屈情绪从四面八方而来,涌进了她麻木的心脏里头,那些眼泪再也止不住,就这么争先恐后的,从她的眼眶里涌出来,滴落在饭菜里。
暗无天日的,被关的那个空间里,她从愤慨到祈求一线生机,甚至到最后的麻木,曾经也不是没有期盼过他会找到她,跟她说这些,从期盼到心如死灰,再听到,竟是隔了五年。
而她还能因此被牵动心房。
该生气自己的软弱,生气自己还能因为这些随意牵动心绪,可想想,又觉得心底平常。
那些爱,八年前奋不顾身的投奔和火热追逐的爱,不是说磨灭就磨灭的,她无法否认对纪清淮的爱,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但又如何呢?
迟来的,他的爱,她不要了。
林笙桐抽了抽鼻子,没接男人递过来的纸巾,甚至避开了任何可能和纪清淮相触碰的肢体动作,自己伸手抽了几张纸,抹了抹脸,继续埋头进饭盒里。
在重新喂进满嘴饭之前,她淡淡说了句,“别说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是真的不在意了。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怨你,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抓到H。”
避免更多的像她这样的被害者,前世,这是她的义不容辞的责任,现在亦是她的使命。
——
林笙桐就这么住进了医院里,她想过出院,但是夜夜噩梦,每次一觉睡醒,心情就很糟糕,起初她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仅仅是对医护人员说话重了一些,对来看望她的人说话也没轻没重而已,渐渐地,她开始无端地厌烦,噩梦之后,每一次清醒,她内心总是空洞的,空洞到觉得恐惧。
有时又陷入无尽的懊悔中,厌恶自己的无能和懦弱。
一来二去,像是陷入了死循环,无人来打破,可也无法插手打破。
住院住了五日,纪清淮送来皎月公园那一日案件的验尸报告,顺带送来了大量的现场资料,重案组的众人陪同着,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探望住院的林笙桐。
从林笙桐躺进医院开始,他们就一直忙于皎月公园那一案,可无论是周遭居民提供的信息,还是孤儿院院长的口供,都无法查出什么线索,况且这一座公园不是封闭式公园,是一座散园,平时无人管理,离居民区又甚远,故而什么监控都没有。
查了隔壁皎月公路监控更是查不出什么浪花来。
众人的精神有些颓靡,跟着纪清淮过来,一是听说住院的林笙桐要这个案子的资料,二是隐隐期盼着林笙桐看了资料能察觉出什么来,加上他们这几日实在是太忙了,一直没得空探望林笙桐,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空,自然就一窝蜂地全都跟上了。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再见林笙桐,却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病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眼窝深陷下去,面色苍白,眼见的皮包肉骨头,短短几日,人瘦得脱了形。
纵使面前人即使对他们面带微笑,也难掩眼神中的疲倦感。
小廖微微瞠目,看见林笙桐的第一眼,忍不住脱口而出:“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这一问出来,小廖禁不住地想打自己的嘴巴子,明明纪清淮在路上就说过了,不管见到林笙桐什么样子,他们都不能惊讶,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可他没忍住。
小廖余光瞄了眼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纪清淮,又重新将视线转回面前的林笙桐脸上,本以为会看到林笙桐不开心或是脸上出现异样的情绪,没想到对方轻轻一笑,像是十分不在意一般开口,“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就有些瘦。其实我挺健康的,你们能来我也同样很高兴。”
“嗯。”纪清淮率先应声,说话间,伸手将人扶住,往病房里带,“资料我带来了。”
“真的吗?”林笙桐心神被他这么一带,嘴角勾了勾,眼睛不经意之间扫到纪清淮手上的餐盒,开心的神情一变,隐隐带了些躁意的恼怒,“我没有胃口,我不想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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