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十里亭得知林晚收买了她的丫鬟调换了玉佩,她当时怀疑了另一个一等丫鬟兰叶,却并没有怀疑兰香,因为兰香是家生子,她一家人都捏在谢家手里,除非她不顾家人的死活,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出卖和背叛自己的。
而兰叶却并不是家生子,而是从人牙子哪里采买回来的,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更容易被收买。
不过就算是兰叶反水谢老夫人也不怕,因为兰叶或许猜到谢宝仪是谢老夫人指派罗婆婆去做的,却并不知道雪梨的事情。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背叛出卖她的,竟是她信任的兰香!
兰香在雪梨出事的那天晚上,是跟了她一起去谢景恒的院子,也是亲眼看到谢景恒持刀伤人的。
其他亲眼目睹的,都已经灌了药送到庄子上,这些日子以各种借口陆续除去,只留下了罗婆婆和兰香,兰香她也想过要除掉,但最近事情多,而信得过的可用的人手少,谢老夫人就只能先将她留下,不过为了安抚她,谢老夫人是答应过她等离了荣县重新安定下来,便把她开脸给谢景恒做妾,并且允许她生下孩子,兰香也答应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谢老夫人从来都没想过兰香会背叛自己。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兰香是最后一个目击证人,只要她一死,就再也无人可以指证她的恒哥儿了。
她的恒哥儿将会彻底的安全。
谢老夫人眼里闪现凌厉的杀意。
“叮当!”
就在银钗即将扎进兰香脖子的时候,门口那边忽地寒光一闪,一枚银角子疾飞而来,准确的打在银钗上,银钗应声而断,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啊!救命啊!”兰香回过神来,惊叫一声爬着跑开。
大人回过神来气极,“快将她给我拿下!”
周捕头也反应过来,箭步上前一把将谢老夫人手里的断钗夺了,直接将人控制住。
谢老夫人扭头往门口看,正好看到男扮女装的林晚,哪里还不知道是她坏了自己的好事,她当下恨极;“林晚,你为何总是要跟我谢家作对?”
“谢老夫人,在你责怪别人之前,你还是先反省反省自己吧。竟然敢在公堂上杀人,还有什么是你们谢家不敢的呢?”林晚朝堂上大人拱了拱手:“大人,我认为以谢家这种作风,以往还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民女建议大人彻查谢家。”
被刚刚那一幕吓着了的民众这会儿也纷纷开口:“是啊,大人,这真的是太吓人了,在公堂之上都敢杀人,私底下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一定要彻查啊,大人!”
大人生气的拍惊堂木:“大胆谢李氏,竟敢在公堂上故意伤人,简直是目无王法!”
大人刚想叫人给他打二十大板,可一看谢老夫人那衰老孱弱的身体,别说二十大板了,只怕一个板子打下去都得连命都没了。
滑到喉咙的话只得咽了下去。
大人恨恨的一拍惊堂木:“谢李氏,你要是再敢如此,就休怪本官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谢老夫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目光仍旧恶狠狠的瞪着林晚:“林晚,你少得意!我等着看你一个山贼贱种能有什么好下场!”
山贼贱种?
什么意思?
大家都茫然的看着林晚。
林小姐不是林举人的女儿吗?
怎么就变成山贼贱种了?
难不成林举人是山贼?
嚯,好吓人!
林晚神色未变,只看向谢老夫人的眼里多了几分嘲讽;“谢老夫人,你们谢家人犯下的命案,我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吧。杀人灭口都不行,含血喷人转移视线,你以为就可以洗清身上的嫌疑吗?都活了几十岁人,还这么天真,可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再说了,你就算是想造谣坏我和林家的名声,你也造个靠谱一点的谣呀?说我是山贼的女儿,那你是想说我爹以前是山贼,还是以前我娘是山贼?来来来,大家伙都说说,你们见过像我爹娘这样博学多才,温文尔雅,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山贼吗?”
谢老夫人意识到不对,可她还是不甘心,“你娘就是被山贼掳走过,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哦,原来不是我爹娘是山贼,是我娘被山贼掳走了!来来来,你继续编,你是不是还要说我不是我爹的女儿,是山贼的女儿?”林晚冷笑。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林小姐这一身打扮,简直是跟林举人长得是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亲父女!”
林举人不在场,但见过林举人的是真不少,再加上林晚今日着的是男装,妆容上做了一些调整,将容貌上跟林举人相似的地方放大,便跟林举人是似足了十成,就算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是亲父女,于是林晚话音一落,便有人出声叫嚷起来。
“就是!就林小姐这容貌,这气度,能是山贼的女儿?”
“这谢家真的是黑了心肠了!人家林举人从谢少爷三岁就教他读书,还把他培养成了举人,如今谢家不但不感恩,竟然还往人家妻女身上泼脏水,真是忘恩负义,白眼狼!”
“女子名声何等重要!谢老夫人大庭广众之下造这样的谣坏人名声,这是逼着林太太和林小姐去死啊!这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怪不得被扒了坟!这是上天都看他们不顺眼,要将他们的罪行公诸天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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