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给主人惹来如此祸患的他,别说自己的性命了,只怕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要跟着填进去!
林晚不理会他,而是凛然的看向县令:“大人,此案您可接?”
县令大人神色复杂,“陈国公府隶属顺天府,不在本官权责范围之内。”
林晚点头:“我明白了,我会亲自去京城顺天府告状的,只希望大人替我保管好一应人证物证,勿要让人将之毁了。”
县令这会儿顾不上判决了,直接让人将老农和管事收进大牢,退了堂引着林晚进内堂说话:“林姑娘,你真要到京城告状?”
“当然。”林晚目光如雪;“陈国公府,我不招惹他,他倒是来招惹我,我会让他知道,咬上不该咬的人,会崩了他一嘴牙!”
“林姑娘,我知道你心中气愤,但是还请你听本官一句劝,这件事还是算了吧,陈国公府先祖乃是开国元勋,至今已有百年历史,根深蒂固,又得皇恩,你去跟他们对上,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县令劝林晚;“林姑娘,这件事不如就这样过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到他日你的研究有了成果,再图报仇也不迟啊。”
林晚摇头:“不,大人,村长叔今日之祸,完全是因我而起,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如何对得起我的良心?再者说了,今日陈国公夫人对村长叔下手,即使惩戒村长叔,又何尝不是警告你我?”
县令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林晚意味深长:“大人认为,陈国公夫人一个贵妇人,有什么理由要出手对付我村长叔?”
县令脸色难看,好一会儿才问:“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瞎。”林晚淡淡的说:“更不蠢。”
县令噎住,好一会儿才抹一把脸苦笑:“只怕就连老林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林晚点头:“我当时杀完山贼就走了,后续的事情我都没有理会,是以村长叔从来都没有想到我其实也知道,他以为我要嫁给秦玉宸,好意提醒我,陈国公府那梁妈妈只怕是担心回去之后被问罪,便在陈国公夫人面前多言,是以陈国公夫人便以为我村长叔出尔反尔,才出手要教训他。”
事实上,村长的确是出尔反尔了啊。
县令心里想到。
林晚看了一眼县令:“你是不是认为,村长叔本身违背了当初的承诺,陈国公府有此反应也不为过?”
县令没说话,但已经表明了态度。
林晚嗤笑道:“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无论村长叔有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我都必然会拒绝这门婚事的,那梁妈妈既然想要推卸责任,就必定要找一个替罪羊,陈国公夫人嚣张跋扈,儿子这么大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如何能心安?只怕早就想着要将那些知情人除掉了,这下倒是好,正好给了她一个借口。”
县令悚然而惊:“不会吧?”
林晚看他,“你说呢?”
县令脸色煞白,最后苦笑:“就算是明知道这样,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两个办法,一是干掉他,一是等着他把你干掉。”林晚淡声道;“至于第三条,从此彻底的投靠秦玉宸,给他做狗苟活命,我劝你最好是不要选。因为秦玉宸这个人,是没有心的。”
县令讪讪。
林晚便知道他的选择,倒也没有怪他,小人物想要生存总有许多无奈。
当然,这前提是对方不能够损害她的利益。
林晚正要说话,林桥跌跌撞撞的进来,未语泪先流:“林晚,我爹没了。”
林晚一怔,过往种种在心头略过,最终换成一抹钝痛。
哪怕是利益相关,村长叔对她的关心和支持,也都比林家人多。
不能说不是亲人胜亲人,但也的确是个好长辈。
林晚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县令:“大人,现在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县令大人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林晚,我知道你现在很悲痛,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稍微克制一下。”
林晚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从怀里掏出太子留给她的玉佩:“大人,此乃太子留给我的玉佩,并留言,若我有难,可持持此玉佩向当地官员求援。不知大人可接林晚此求援?”
县令脸色大变,他是真没想到,太子对林晚竟是如此赏识,竟然还将随身佩戴的玉佩留给她!
而面对太子的信物,他能说不吗?一旦他说不,那就代表着,他彻底的站到了太子的对头。
当今圣上子嗣不丰,除了太子之外,尚有两子,三子俱都是皇后所出,一母同胞,感情甚笃,而次子镇守边关,幼子才七岁,太子德行兼备,向来得皇帝的信任器重,将来继位的可能性几乎说百分百,他是有多想不开才要跟太子作对?
县令苦笑一声:“林姑娘有何吩咐,直说无妨。”
林晚淡声道:“我知道大人有自己的苦衷,我强求大人非要站我这边,但是我希望大人能够提我看好人证,收好证物,无忧损失,最为重要的是,我希望大人不要将此间诸事汇报给陈国公府。”
县令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虽然还是要得罪陈国公府,但已经好很多了,他忙应道:“林姑娘放心,此间消息,不会传扬出去的。认证物证在县衙里,也一定会好好的。”
林晚点头,收了玉佩,转身对林桥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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