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并不理会,只专心注视着赌桌上的情况。
她将今晨辛辛苦苦半日的五枚铜钱往桌上的“大”字上一扔,只等着荷官开盅。
一阵叮当乱摇之后,筛盅打开,里面的点数果然是大。
周围的人都纷纷道:“姑娘好手气啊!”
“天生就该来赌钱!哈哈!”
薛婵神色冷淡,赌钱嘛,最开始赌场的人肯定会让她先赢几局,等人尝到了甜头,便是真正开始吃苦头的时候了。
薛婵倒也不拆穿那些人拙劣的演技,将赢来的三两银子往桌上一放,道:“买大。”
第二把果然又是大,这次的赢面更大,让薛婵分得十五两银子。
薛婵并不走,十五两银子全部压在大上,意思十分明显。
这时候就不免有人道:“小姑娘,赌钱也不是这么赌的,你次次都买大,哪里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哦!”
薛婵充耳未闻,荷官将筛盅一开,果然又是大。
这个时候,同桌的赌客都惊呼一片,纷纷称赞薛婵是赌神在世,而赢得的钱更是翻了三倍,净赚四十多两。
薛婵将银子一收,道:“我不赌了。”
她话一出,其他人纷纷不干了。
“休想!赢了钱就想走?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就连赌场的荷官也眯眼笑着看她,一副笃定薛婵今日走不了的样子。
好几人拦住薛婵不让她离开,薛婵回头看着荷官道:“是你们让我留下的,一会儿可别后悔。”
荷官心中只冷笑这个小女娃真是狂妄不自知,下面这几把不光让她把赢得的钱全都吐出来,还要让她赔得倾家荡产!
在众人的簇拥下,薛婵回到赌桌,一下子压了全副身家四十多两,道:“大,开吧。”
荷官冷笑,筛盅摇得天花乱坠,最后自信满满往桌上一扣、一开——大!
荷官傻眼。
薛婵一边收钱,一边面无表情道:“承让了。”
见鬼!这绝对是失误!是失误啊!!
薛婵冷眼瞧着荷官鼻尖沁出一丝冷汗,暗道她六岁就在山上跟师父赌钱吃了血亏,给师父她老人家洗了半年的袜子,还能让这小小的龙首镇困住了不成?
“再来啊。”薛婵扔出六十多两的本金,“我还买大,你还敢开吗?”
“开!我有什么不敢!”荷官也较上了劲,摇头晃脑一阵疯摇,啪叽筛盅一开,三个六点。
“见鬼!三花聚顶!绝了!”这回就连邻桌的人都过来看热闹。
薛婵手快,拿了块布将一百两银子一把收入背在背上,在身后几个赌场打手动手之前率先一脚踢碎桌子。
“你们自己拉着我赌,倒是先翻了脸。”薛婵睨了她们一眼,轻轻松松躲过几人桎梏,一条长板凳踢起一踹,便压倒了一大片涌上来的打手。
“今日倒是多谢。”薛婵毫不客气,拿着赌场白送的一百两银子转身就走。
由于是赌场得来的,本身就是些散碎银子,背在背上倒是沉甸甸的。
但赌钱得来的皆是不义之财,薛婵并不打算留,正在思忖这些银钱的去处,到了官道上竟遇上迎面而来的清河村同乡们。
“小薛!回去了,你背上鼓鼓囊囊的是啥?”
薛婵迟疑一瞬,道:“可否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还有些事没有办完。”
今日负责赶牛车的李婶点了点头,“那你快些回来。”
薛婵得了准话,便匆匆离去了。
日头西沉,许多店铺都要准备关门了,薛婵凭着记忆寻到一家成衣店,从包裹里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正在哄着自己孩子吃饭的中年鳏夫。
“这些钱给你,若有条件,还是送孩子去读书罢。”
薛婵塞完钱就走,并不多留,男人望着自己手中多出来的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发愣。
“大娘,别出来摆摊了,没事在家晒晒太阳罢。”薛婵说着,给准备收摊的卖鞋老妪塞了二十两银子。
老妪似乎还是个哑巴,用力地跟薛婵比划着什么,薛婵没看懂,头也不回地走了。
“希望你能考中罢。”客栈的伙计正在外面抹桌子,自己胸前的布兜忽然一沉。
一圈绕下来,最终到了薛婵最先来到的码头,那些人竟然还在背着沉甸甸的麻袋运来运去。
薛婵抓出一把铜钱,挨个塞了过去,拿到钱的人都愣愣看着她。
薛婵给完钱就走,什么也没说,一通挥霍下来,她身上的一百两银子就剩下了十五两。
这是留给江宁的,不知道江宁有没有听她的话来龙首镇谋生,若是有机会碰见,倒是能再给他添些生活的本钱。
十五两银子拿起来总不那么费劲,薛婵先自己收好,打算第二日来的时候再寻人。
坐在牛车上,李婶她们互相笑谈着今日摆摊赚了多少钱,薛婵听着她们口中的数字,不禁有些羡慕。
她才拿了五文。
回村的路上,有一个年迈的老人背着货箱在走。
薛婵看了一眼,忍不住问:“老人家,你卖些什么?”
老者连忙来到牛车旁,打开自己的货箱给薛婵看。
都是些男人用的东西,花黄胭脂,不值钱的珠子,描眉的炭笔,这些东西看上去便颇为廉价,也不知道用到脸上会不会有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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