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是受了爷爷的指派去找潇树麻烦吧?亦或者是去劝说潇树,逼他离开国内?
这么想着,又让司机开快些,司机见着他十分焦急、不安的样子,一路压着超速的边缘狂奔。
上次潇树离开他没能阻止,这次他不会再让他从自己身边离开。
潇树结束博佳的合约准备回美国前,楼司骁曾想要去做最后的争取。
可这事却被楼震霆知道了,派人将楼司骁看管了起来,还散出楼司骁即将订婚的消息。
而潇树在得知楼司骁即将订婚后,彻底死了心,对这地方也没了任何留恋,带着一身的落寞和心伤回了美国。
被看管隔绝了一切外部消息的楼司骁对此一无所知,用尽一切方法想要逃离保镖的监管。
但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捉了回来,而后面对的是更严密的监管措施。
最后楼司骁没办法,只能以绝食和爷爷抗争,饿了四天四夜,滴水未进,导致休克被送进了医院抢救室。
楼司骁从病房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拔了手上的输液针,强撑着那副虚弱的随时都会晕倒的身体去找潇树,想去阻止他离开,但潇树早已经心死离开了国内。
他只能无能为力的让潇树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连他的一丝消息都无法窥探到,彻底错过了挽回他的机会。
那时楼司骁心里的慌乱和绝望,就如那沙漠里失去方向的徒步者,彷徨失措,无可奈何。
沈西楼和顾无言找到楼司骁时,被他浑身上下透出的那股生无可恋的气息吓住了,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想不开,做出傻事来。
自此楼司骁颓废浑噩了好长一段时间,公司的事也不再过问,全压在了顾无言身上。
沈西楼看着每天早出晚归的顾无言心疼的不行,只好将潇树打算回国发展的消息告知了自己表哥,希望这个消息能让他振作一点,不要再如此的颓丧,如行尸走肉没了灵魂一般的荒废下去。
更重要的是想让自己表哥,赶紧回来接手他自己公司的事,不然再这样下去,他的阿言就要累病了。
楼司骁到现在都还记得,当他知道阿树要回来的消息时,他内心的激荡和欣喜若狂,真的是恨不得告诉自己见到的所有人,他的阿树要回来了。
虽然他回来后处处都避着自己,但能时时都知道他的消息,想他时能偷偷的躲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看他,还能借着工作和他说上话,这对于他而言已是莫大的幸福。
不管这一次爷爷再如何责打、责骂自己,就算他不认自己这个孙子,他也要和他的阿树在一起。
他无法忍受潇树再一次离开,他不想再经历一次痛彻心扉、锥心刺骨和没有他消息的日子。
他怕从此他的世界里再没有他,他的阿树会将他忘的干干净净,一如他离开回美国前,对自己说的话——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怕!他真的怕!
车一到茶餐厅,楼司骁没等侍者过来开车门,就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下了车,朝着潇树他们在的包厢急奔而去,跑的太急不小心碰倒了,迎面而来侍应生端着的茶水,西服上氤湿了一小片。
侍应生在一旁惊慌的道着歉,楼司骁低头看了眼西服上水渍,只扔下句没事,眉头都没来得及皱,就急忙着继续往包厢去了。
宓铃兰正开心的和潇树聊着天,不曾想包厢门被人由外而内推开,发出「砰」的一声,正想发火是那个不懂事的居然打扰自己和未来「儿媳妇」交流感情,就见着跑的头发微乱,有些狼狈的楼司骁站在问口。
错愣的视线注意到他白色西装上,晕开的茶渍,眼尾不自觉的往上挑了挑,居然来的这么快,连平时最注意的仪表都不顾了,看来这小乖乖对自己儿子而言真的很重要呢。
内心不由的喟叹一声,见他盯着自己旁边的潇树一动不动,明知故问道:“阿骁,你怎么来了?”
楼司骁没立马回话,而是偷瞄了两眼潇树的神情,发现没什么异样,心里的不安降了一些。
“不是您给我秘书说,让我过来陪您用下午茶吗?”边说着从门口往里走,边把染了茶渍的外套脱了下来,顺手搭在了旁边单人沙发椅上。
潇树看着楼司骁过来,见他把西装外套脱了,只着一件白色衬衣,那模特般完美的身形,对他有种天然的魔力,一旦被吸引很难再移开眼。
只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了头,生怕自己的欲念克制不住。
他的身体对他而言,有种无法抵挡的诱惑。
特别是他身上特别的清泠高贵,一个回眸,半个背影,是他年少时的肖想、欲望满身的源头,是他想而又得不到的妄想。
宓铃兰带笑的眸子滑过潇树,再看向坐在对面的儿子,戏谑打趣道:“以往约你出来陪你老妈喝个下午茶,逛个街,从来没出现过,这次怎么突然良心发现想过来陪你妈喝下午茶了?”
“不会是怕我为难你心上人,特意跑过来的吧?”
这话一出,潇树摇着头,慌乱着解释道:“楼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是楼总的心上人,凌……”
楼司骁看着潇树极力撇清与自己的关系,心里的酸涩如打翻了几大桶陈年老醋,凌辰的名字还没等从潇树的嘴里出来,就听着楼司骁说道:“我就是怕您为难阿树,特意过来的,您和爷爷不要瞎折腾了,他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妥协的,我除了他谁都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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