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性爱在开始的那一刻真的能让人忘记所有吧。
脑海中的空白与不知身处何处的茫然,让季夏上瘾。
她是胆小与不安的。
只要想到要清醒着睡着,浓烈的黑暗就会与她融为一体,恐惧与害怕会立刻侵染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
还好。
她的身旁一直有陆旷在。
季夏知道,她所做的事情他一定会给她兜底。
可是,当想起京北仓库漆黑的夜晚时,她依旧恐慌。
不惜,缠着陆旷,与她一起沉沦爱欲。
日夜颠倒,抵死缠绵了整整十天。
疯狂到不知好歹楼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她与陆旷性爱的痕迹。
甚至那场未尽的欢愉都在停留台下上演。
荷花竟然在调期后依旧绽放在停留台的池子里,这是季夏未想到的。
如此倒也让她的心稍稍的欣慰了不少。
季夏知道,世间万物生生不息,这不是巧合,是人为,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双推波助澜的手,那人叫陆旷。
日夜颠倒,破晓时分。
季夏盯着天花板上的吊顶看的入神,那吊顶一晃一晃的,好似要掉下来,但其实十分的稳固。
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却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人偶,看的小心翼翼。
这个人偶是陆旷如约放在她床头的,人偶已经有些年岁了,雕刻的小人是少年时期,18岁的陆旷。
也不知道有何意义,雕刻的小人站立着,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那硬币像是他的心爱物一样,朝它看过来的目光都是柔和的,他身着白净的短T,竟然像少年一样干净的肆意又张扬。
这几天季夏总爱拿着人偶在手里,走哪带哪,爱不释手的不愿让它变成一个摆件,浪费它的美好一样在收藏柜里落灰。
她起身的动静太大,只一刻,睡在身旁的陆旷就已然睁开了眼睛。
眼瞧着季夏又在把玩人偶,刚睡醒的陆旷满眼的无奈,掀着眼皮伸手戳了戳她的腰部。
“夏夏,看不够吗?还看。”
腰肢被戳,她也不理会,只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宽了一些。
她没有回答陆旷的话,心有余悸道:“我做了个噩梦,还好都是假的。”
“什么噩梦?”陆旷好奇道:“被小虫子咬了之类的?”
这十天里,也有一次,季夏从睡梦中惊醒,说做了个噩梦,梦见被虫子咬了,可那虫子不是一般的虫子,它可以钻进人的皮肤里,揪都揪不下来。
然后那虫子钻进季夏的眼睛里,她直接吓醒!
“不是。”季夏摇头,有些不安道:“我梦见你送我的这个人偶丢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想到梦里的场景,到此时依旧心有不安,甚至有些伤心的难过了起来。
眼眶里直接冒出了泪花,“陆旷!”
陆旷被她突如其来的泪,流的担心道:“人偶还在,如果你真的很喜欢,我多送你几个。”
“不要!”季夏摇头,神色有些迫切:“我们把不知好歹楼重新装修一下吧!”
“?”
陆旷不晓得为什么季夏会如此迫切到要装修房子,但为了安抚此刻的她,陆旷直接答应道:
“好,想要什么样的装修风格都可以,按着你的喜好来,大到重新装修小到窗帘的颜色你都可以重换。”
季夏吸了吸鼻子,挪动着屁股,面向床上的陆旷而坐,手里的人偶都被她捏的很紧:
“我不喜欢不知好歹这个名字!”
“你喜欢什么都可以换。”
“我喜欢朝晖夕阴!”
“那就换回来。”
季夏眨了眨眼睛,把眼里的泪珠挤掉后,又道:“我们现在就去重新装修朝晖夕阴。”
他放在一侧的手,被季夏抓进了手里,她站起身,拉着他下床,嘴里念叨:“我们现在就去!”
不晓得为什么大清早因为一个梦,而要装修房子的陆旷,依言依旧宠溺的被季夏拉下床。
两人洗漱过后,他就嘱咐着手下人开始对朝晖夕阴大改造。
破晓的天甚至夜色还未褪去,疯狗庄园里就已经灯火通明。
施工队以及设计师带着安全帽纷纷出现在朝晖夕阴的楼下。
而季夏对着设计师说着自己对理想中的装修风格的构想,说的滔滔不绝,甚至脸上都冒出了开心的笑容。
陆旷觉得,这一切,也都值得。
索性直接把一切都丢给了季夏,随她造,就算是把地基推了重新盖都可以!
虽然季夏没有要推地基的打算,但还是把整整五层楼的建筑全部都推翻重新装修了。
这几天季夏倒是不缠着他做爱了,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装修房子上!每天基本上都是抱着一堆图纸睡觉的!
他们搬出了朝晖夕阴,因为被动工的缘故,他们搬到了隔壁的别墅里。
季夏变得很忙碌。
好似为了充实自己而找来的压力。
好似她已然从杀人的恐慌中走出,可不知为何,陆旷的心却始终放不下。
就像他所觉得事情,在日日夜夜抵死缠绵的性爱里发现到,季夏的确是在试图忘记,忘记京北仓库漆黑的夜。
从事发到现在。
睡觉、吃饭、做爱,叁点一线,循环往复。
没有一次是自动入睡的。
就像现在。
从清醒到吃饭到忙碌着装修,精疲累尽后入睡,都在昭告着一个事实。
她,害怕睡觉。
陆旷抚摸着季夏的睡颜,心慌又意乱。
可他能做的,也只是陪着季夏让她随意闹腾。
81·她是胆小与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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