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继俩人分开后,谢简头一次心平气和的同宋飞扬说话。
谢简语气淡然,宋飞扬浑身的血液却开始沸腾,加速流淌到心脏的位置。宋飞扬只觉得现在这安静的空间,全都是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轰隆作响。
有那么一瞬间,宋飞扬想过把事情摊开铺平说清楚,可谢简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
嚓的一声,是谢简掏出了烟用火机点燃了。他手边多了个暗红色的光点,忽明忽暗。宋飞扬下意识朝谢简的方向迈了一小步,如同那些被灯光吸引的飞虫。
可谢简呼出的烟雾很快又把明灭的火光遮住了,连带着遮住的还有他脸上的表情。
“那会儿我还反省过是不是自己给你的资源太少了,你瞧不上我手头这点东西才离开我的。”
“现在看来。”谢简吸了口烟,一字一句道:“你他妈活该。”
宋飞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这些话像柄利剑一般穿透烟雾直直冲着宋飞扬的门面袭来,把宋飞扬扎了个对穿,连带着刚才一直在叫嚣的心跳声也在谢简的质问中变缓、变平。
“对不起……”
谢简吸了口烟,上下打量了一下宋飞扬,紧接着又嗤笑一声。
“对不起?”
谢简重复了一遍宋飞扬的话,站直了身子。
“我哪儿敢要你的对不起,上次你一句对不起我伤筋动骨,到今天才算缓过来一点,现在你又说对不起。”
“这回想干嘛?”
“是想我的公司关门大吉,还是想我从此一蹶不振宣布退圈?”
谢简说话的语气很平,没什么起伏。可谢简越平静,宋飞扬就越心惊。
他向来是个喜怒摆在脸上的人,开心就笑,生气就骂。
他还教过自己,当演员要情绪外放,要夸张,才能让别人看得懂。
可如今他把这些情绪攒着,压着,变成一个不断胀大的气球,没人知道气球什么时候爆·炸,但人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变成那个引爆他的针尖。
宋飞扬也怕。怕自己变成那根引爆的针,也怕是自己把谢简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谢简忽然朝他走来,他个子很高,以前宋飞扬需要稍微仰着头才能看清谢简的样子。但这会儿谢简就站在宋飞扬面前,宋飞扬却不敢抬头看他了。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颈对着谢简。
宋飞扬看见自己的鞋在剧组里滚了一天,早就沾满了土和灰尘。而谢简的皮鞋锃光发亮,纤尘不染。
很快,宋飞扬就觉得自己的后颈被人捏住了,他被迫抬起头直视着谢简。他在谢简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倒影。
狼狈又难看。
宋飞扬别开了眼,却又很快被谢简扳了回来。
“宋飞扬。”
他一字一顿地喊宋飞扬的名字,然后宋飞扬就听见谢简说。
“想当龙套是吧?那我好好让你当个够。”
后颈的痛感突然消失,谢简松开了宋飞扬的后颈,把手中的烟丢到地上,然后用那双干净的皮鞋狠狠碾了上去。火光本就微弱,被这么一碾,立刻就熄了。
如同上位者碾死一只最普通脆弱的蚂蚁。
宋飞扬看着谢简上了车,看那车灯划破夜色驶向远方,又重新被夜色吞没消失不见。宋飞扬才觉出自己如虚脱一般站都站不住。
他缓缓蹲下去,呆滞地盯着被谢简丢在地上,又轻易碾碎的烟头。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谢简……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第3章 改戏
谢简进剧组后,宋飞扬又变成了个碎催。除了龙套以外,他几乎包揽了剧组里所有的杂活。
以前还好,他忙里忙外,一小天很快就过去了。可今天谢简在,他想看谢简演戏。
今天天气比前段时间都要热,蜻蜓、燕子都飞得很低,就连剧组借来的马没一会儿就消极怠工,卧在一旁等着人喂水。
偏偏这场戏还是场追逐戏,谢简需要穿着厚重的盔甲骑马从荒漠穿过,还要小心身后数十个手拿弓箭的追兵。
那衣服昨天宋飞扬试穿过,起码有十多公斤重,穿上去没一会儿脖子都能压的抬不起来,更别提还是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
谢简自己捧着个小风扇,身边的助理还给他打着伞。饶是这样也没能减缓出汗的速度,没一会儿妆发就全都糊在一起了。
等到所有人都准备就绪,谢简又补了一遍妆才翻身上马。
宋飞扬老早就干完了活,挑了个视角极佳的位置等着看谢简演戏。可这临门一脚,就要开拍了,宋飞扬却被叫住了。
“哎。”
宋飞扬没理。
“说你呢,穿白衣服那个。”
宋飞扬低下头确认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转头看了过去。有个人正冲着他招手,是剧组里的人,见过几面,算不上认识。
那人冲着宋飞扬招手,显然是叫他出来。
宋飞扬又扭头看向谢简的方向,谢简正骑在高头大马上,头顶是炎炎烈日脚下是万里黄沙,胯·下的马正在不安的甩着尾巴,只等导演一声令下,谢简就要骑着这匹马冲出去。
谢简的目光扫过众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宋飞扬。宋飞扬接收到了谢简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欣喜,就看见他的目光继续流转下去,没在他身上多停留超过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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