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看过那个样子的宋飞扬,他躺在那儿整个人浑身发抖,嘴唇煞白,还不停地小声且快速的絮叨着什么。
谢简试图叫醒宋飞扬,可宋飞扬就是醒不过来。
他喊了医生,本来打算陪医生一起等宋飞扬醒过来。可他前前后后在宋飞扬这耗了好几天的时间,公司公司不露面,连家里也没回去过,此举早已引起了谢东升的不满。
那天谢东升给谢简下了最后通牒,谢简被逼无奈只得喊来了吴子安,回了谢东升那。
谢东升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大事。只是从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必须要时刻敲打一下自己的儿子,才不会让他走了偏路。
至于他眼中的偏路,无非就是和宋飞扬搞在一起,最近这几天还加上了不务正业。
谢简回去的时候,上次看见的卫春倒是没在了,兴许是谢东升又腻歪了。他身边的人总换,谢简都习惯了。
他同往常一样,坐在谢东升对面,也不说话,看起来更像一种无声的对抗。
客厅里老式的唱片机回荡着古典音乐,而谢东升的面前还放着一杯咖啡外加一份全英文的报纸,咖啡的香气和报纸的墨香混在一起,配上谢东升多年保养得当的脸,谁看了都得评价一句优雅,有品位。
可只有熟知他的人知道,褪下他这层高贵的皮囊和拿来充场面的东西,谢东升内里装着个专·制、霸道的灵魂。
比如现在,谢东升喝了口咖啡,“我听说你跑人家家里去了?”
“要不是我把你喊回来,是不是还要和他一起住上几天啊?”
谢简不吭声,他表面上低头盯着茶几上的那份报纸,实际却在关心宋飞扬现在醒没醒过来。他这幅魂游天外的样子引起了谢东升的不满,他啧了一声,放下咖啡抬脚踹了一下面前的茶几。
“我问你话呢。”
那上面接近满杯的咖啡霎时就溢了出来,精致的拉花没了原先的样子,而洒出来的咖啡也把报纸浸湿了一小块。
可没人在意这些东西,谢简抬头看着谢东升。
“我已经不让他演戏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谢东升冷哼一声,“怎么样?我之前就告诉过你,离宋飞扬远点。”
“放着那么多对你事业有帮助的人你不娶,偏偏和个爹不管妈死了的宋飞扬在一块?”
谢简算是看明白了,自己逆来顺受也好,不平则鸣也罢,谢东升都不会让宋飞扬好过。
他给宋飞扬剧本,谢东升就出现在剧组。他放宋飞扬走,谢东升仍阻挠他们二人见面。就连此刻他们二人面对面的时候,谢东升都不忘持续侮辱宋飞扬。
谢简对谢东升的不满此刻就如泼洒在报纸上的咖啡渍,逐渐扩散,且无法恢复原样。
“对事业有帮助?像你一样娶了我妈对她不管不顾,然后不停的换情人!?”
“最小的那个比我还小,你大她整整两轮!这也算对你事业有帮助?”
“你他妈放肆!”谢东升站起来照着谢简的脸就是一巴掌。
他位高权重,很多年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无论是在部·队的时候,还是他退伍后进娱乐圈演戏的时候。
今天谢简算是把他那副和善虚伪的金玉嘴脸撕开,露出了里面破败、肮脏的棉絮。
谢东升恼羞成怒,给了谢简一巴掌还尤为不解气,整个人一直在快速且用力的呼吸,显然是气的不轻。
但谢简还没说完。
“你别把你从前在部·队的那一套拿来放在我身上。你都没以身作则又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就凭我是你老子!凭你是我的种!”
“你要做的就只有服从!”
“从小到大,我上学跟谁玩听你的,大学什么专业听你的,好不容易自己做了回主进了娱乐圈,我接什么不接什么也要听你的,你从来就没问过我喜不喜欢这个,想不想要这个!”
谢简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受够了,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唯独在宋飞扬这不行。”
“他对你就那么重要?”
“非常重要。”
谢东升沉默了,过了片刻他像是还不甘心一般,“你知道只要我愿意,他这辈子在娱乐圈都没有出头机会吧?”
谢简死死盯着谢东升的脸,如斗场困兽,“那你也会失去一个儿子,增加一个竞争对手。”
说完谢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这个住了二十多年的家。
谢东升颓丧地坐回沙发上,瞧着谢简离开的背影,惊讶地发现就在不经意间,谢简已经长那么大了。
他有点想不清楚,当年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牙牙学语的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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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八月三十一号,谢简的生日。本来是件高兴事,他却离开了宋飞扬,和谢东升闹掰。
谢简茫然地站在街边无处可去,这会儿正值下班高峰期,是路上最堵的时候。
车在街上连成一片,刹车灯明明灭灭形成了一整条街的灯海。
所有人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驶离这个信号灯,没人在意街边这个戴着口罩,外形出挑的人。
就算偶尔有路过谢简的人,也是步履匆匆神色匆忙。
谢简干脆杵在原地看了十分钟的行人车流,在北京这个时间段,车永远比行人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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