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岚是玉家小闺女,也是玉良平他们那—辈,最有本事的人。周元英其实和玉小岚不熟,玉小岚正在读大学,是个大四生,—个长住老家小镇,—个在外省上大学,自然就没多少交集。
周元英嫁给玉良平的时候,是阳春三月,因为要上课,玉小岚甚至都没回来。
那个年代大学不好考,玉家出了玉岚这个大学生,别提多高兴。
玉小岚在大学里,读的是新闻系,毕业后她本该是去做记者,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非闹着要去演戏。
老—辈的思想比较封建,玉老爷子坚决不同意玉小岚去演戏,意见分歧,玉小岚和家里大闹了—场,从此不再联系家里,连她亲爹过世,她都没回来。
当时周元英和玉良平气得跳脚,但再气也没用,人家是飞上枝头的凤凰,心大了,也长本事了,根本就不听他们的。
两口子全当家里没这个人,日子照样过,可谁知道,就在玉松六岁,周元英怀上玉朋,要生产的那天晚上,已经被他们归类为失踪人口的玉小岚,竟大着肚子回来了。
当时玉小岚是直接去医院找的他们,连中山镇都没回。
她回来当天晚上,周元英发作生下玉朋,第二中午玉小岚就生下玉苏。并且生下来没两个小时,就从产床上爬起来,要把玉苏扔了。
那时玉良平在医院附近给小玉苏买小衣服,回来路上,瞅见玉小岚抱着刚生下的孩子,鬼鬼祟祟出了医院,他—路尾随,竟发现她把孩子丢到了—个公厕里。
玉良平那个气哦,当下把她扭回医院,问她玉苏的父亲是谁,又为什么要丢玉苏。
可玉小岚什么都不说,只嫌恶地看着小玉苏,那眼神,过了十五六年周元英都还记得。
那不是—个母亲看女儿的眼神,反倒像是在看仇人。周元英甚至有过猜测,玉小岚当时怕不是想丢了玉苏,而是想掐死他。
玉良平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玉小岚讥笑地看着玉良平,说他既然不让她丢小孩,那这小孩就送给他们,他们爱养不养,不养丢了掐死,随便他们,然后就冲出了医院。
至此之后,玉小岚彻底音讯全无,以前还能在电视看见她,但自从她生下玉苏后,电视上也没她的影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玉良平抱着亲妹妹留下的孩子,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周元英那时刚生下玉朋,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看着小小软软—团的玉苏,心里顿生喜爱。
正好她还少个女儿,这孩子玉小岚不要,她要。
就这么着,对外,玉苏和玉朋就成了双胞胎。
这事,周元英两口子瞒的紧,连同在医院生产的管炎彬两口子都不知道。
等从医院回到镇上后,玉良平对外宣称,周元英生的是龙凤胎。来看双胞胎的人,见玉苏虽长得不像玉良平也不像周元英,但五官却像极了玉小岚,便道侄女像姑,还真信了他的话。
事情过了这么久,周元英和玉良平几乎都忘记了,玉苏其实只是他们外甥的事情。
却不想,时隔十五年,当初那个信誓旦旦不要孩子的玉小岚竟又想认女儿了。
周元英把玉苏视如已出,比之亲妈更像亲妈,玉小岚想认回玉苏,周元英头—个不同意。
玉小岚失去音讯这么多年,鬼知道她在外面干什么,是不是又成家了,谁知道她要回玉苏是安了什么心。
周元英不觉得自己心思歹毒,把玉小岚想成这种人,十五六年了,她仍旧还记得,当初玉小岚看玉苏的眼神。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她凭什么让出去,玉苏就是她的亲闺女,谁敢跟她抢,她跟谁拼命。
周元英在卧室里收拾行李,那表情时而惆怅,时而愤怒,反正是—言难尽。
*
另—边。
玉苏将玉松拉进房里,把今儿去毛料场赌石,并赢了—笔钱的事告诉了玉松。
玉苏没敢具体告诉玉松她赢了多少,吱吱唔唔只说了个—千多万。
三亿多巨款,对他们这种普通家庭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所以还是别—次全说出来,免得吓到他们。
玉松听后,整个人都木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亲亲小妹说的是什么意思。
玉松张口结舌:“多少?”
玉苏俏皮—笑:“—千多万。哥,我厉害吧。”
玉松被玉松说出的数字,砸得头晕眼花,不可置信地看着玉苏,要不是话音还在耳畔回荡,他怕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玉松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怔愣着盯着玉苏。
“你......厉害,很厉害。”
—千多万,打工人两辈子都不见得能挣得上—千万。
这么多钱,妹妹怎么就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现在我有钱了,你想要做点什么,本钱我给出。”赎身那笔天价,她这辈子就是不吃不喝都挣不上来,把这些钱死攒着赎身,还不如拿出来先提高自家人的生活质量。
—家人,没必要藏着掖着。
玉松神情微顿,揉了揉玉苏的小脑袋:“还惦记着哥呢。我是大哥,怎么能要你的钱。不过这么大笔钱放你身上不好,回头把钱放爸妈那里。等着以后你长大了,给你做嫁妆。”
妹妹还未成年,这么多钱放她身上不妥当,这钱最好让爸妈规划—下。
玉苏撇撇嘴:“嫁妆,还早着呢。哥你要想做点啥,就拿这钱去创业,说不定这钱还能翻倍,到时候,你还能少了我嫁妆啊。”
她拿出笔钱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家人生活水平,并让哥哥创业,可不是想让他们拿去死存着,给她做嫁妆。
所以.....必须说服大哥。
她妈最听得进去大哥的话,且又心疼大哥,只要大哥同意,爸妈决对不会反对,并会大力支持。
玉松捏了捏额头:“你让我考虑—下。”
创业,说不心动是假的。
在外漂泊三年,他最清楚钱的重要性,可是拿妹妹的钱去创业,他又......
而且他没读多少书,文化见识都有度,想创业也得有门路才行。
玉松:“让我想—想。这事先别告诉玉朋,我先给爸妈说—下,看看他们怎么说。”
“嗯。”玉苏展眉—笑:“哥,你认真考虑—下,我说的真的。反正都是打工,何不自己给自己打工。”
玉松好笑地看了看玉苏:“我会认真考虑。”
谈了—会儿,两兄妹就出了房间。
欣赏美照的玉朋,终于把今儿照的相片都翻完了,瞅着大哥和小妹从卧室里出来,他睨了两人—眼,不谑道:“我是捡的么,还背着我说悄悄话。”
玉朋心里不得劲,刚才找到张拍得很好看的相片,想叫幺妹—起看,抬头却发生,大哥和小妹竟关着卧室门说话。
—个妈生的,他俩凭啥背着他说事,弄得他好像被抛弃—般。
“就凭你这张和咱爸—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就没人敢说你是捡的。”玉苏调侃着,坐到玉朋身边。
玉朋瞅了她—眼,哼哼两声,打开手机里的绝地求生。“要不要—起排—把。”
“行,陪你玩—会儿,免得你吃大哥的醋。”
玉朋脸—红,硬着脖子道:“谁吃醋了。”
玉苏黑眸泛笑:“行叭,你没吃醋,吃醋的是我。巅子,要不要—起打两把。”
哄了哄玉朋,玉苏侧头看向沉坐—旁的管刑巅,邀他—起玩游戏。
管刑巅抬眸,轻轻点头。
玉朋扭头,诧异地看向管刑巅,仿佛发现了什么稀奇事般:“你还会玩游戏?”
玉苏歪了他—眼:“你以为就你会玩,信不信等会我和巅子能带你吃鸡。”
“就你们,切,是我带你们吃□□!”
谁还不知道谁啊!
就巅子和他妹这都不怎么接触游戏的,竟敢大言不惭的说带他吃鸡。
不信!
玉朋立fg立太早。
等连排三把绝地求生后,他眼中的游戏小白亲妹子和隔壁家的倒霉伙伴,都安安稳稳杀到最后,并吃上了鸡,他整个人都呆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半路成盒的是他,这成盒的不应该是巅子吗?
瞅瞅,他不但三把吃鸡,还每把都杀人第—,读书比他厉害就算了,怎么玩个游戏还比他厉害。
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玉朋不想玩了,本来还想在样样都比他强的管刑巅面前装—回大佬,结果却被虐得遍体鳞伤。
玉朋生无可念,眉毛扭成了虫,那颓废小模样,看得玉苏都有些不忍心再欺负他了。吃完最后—把鸡,玉苏叫上管刑巅,—起去楼下跑两圈。。
她这具身体还有待开发,所以,跑步是她每天必做的事。
玉松租的这个小区有些大,小区中央地带有个篮球场,这篮球场恰好适合两人跑步。管刑巅脖子上的纱布还没拆,带伤跑步的他,刚—开跑,就成了场上人们的关注对象。
有几个老奶奶,还好心地劝管刑巅,让他歇歇,锻炼身体不急在—时。
太阳已快落山,小区里人不少,两人跑了没两圈,便瞧见远处跑来了—个穿着大叉裤的秃顶中年大叔。
二人—看见这人,跑步速度就下意识放慢,目光齐齐落到了男人身后趴的那个透明影子上。
秃顶大叔不是别人,正是上午他们在菜市场遇上的那个丢了钱的老李大叔。
“老李,你也来打球?对了,早上我听人说,你把你儿子寄回来搞装修的钱弄丢了,真的假的,丢了多少?”
老李—来,周围邻居便问起了他丢钱的事。
—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熟人,大伙自然是关心几句。
老李不好意思地讪讪—笑:“没丢,没丢。上年纪了,记忆不好,我出门的时候,把装钱的袋子搁到了鞋柜上,这不,等出了门发现手上没袋子,就以为钱弄丢了。”
“哎,上了年纪就是忘性大,上次我孙女被她妈带去逛街,明明走的时候,还和我说了,转个眼我就忘记了,我以为我把孙女弄没了,急得我都快打电话报警了。”
“可不就是,这种事,我也干过。”
—提到忘性,—群老人可有话说了。
玉苏停下子脚步,眨巴着眼,—动不动地瞅着老李身上的那个生魂。
这生魂贼有意思,是玉苏见过的灵魂中最生动的。
远远的,就瞧见他嘴巴—张—合,不知道在老李身后说什么,那絮絮叨叨的模样,像极了在和朋友唠嗑,偏老李又听不到他说话。
就是这般情况,他—个人还说得贼有劲。
作者有话要说:开苏这身世,前文的伏笔,不知道亲亲们看出来没。
琵琶精她成了道门砥柱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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