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掐了手上的香烟，抱着一踏文件敲响了许肆的办公室门。
    “许队，这是你让我查的资料。”
    他将厚厚的一摞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又偷偷瞄了一眼许肆。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看样子是昨晚没有回家，眼睑是青灰色的，应该没有睡上几个小时。
    “老大，你这也太拼了吧，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不然身体吃不消啊。”
    许肆没有抬头，只是冲着张凡的方向挥挥手。
    张凡退出办公室，就见一身常服的何穗走了过来。
    “哟，这是哪里还的大美女啊。”
    “张凡。”
    何穗娇嗔的瞪了张凡一眼。
    “你今天不是休假吗，怎么跑来了，还穿得这么漂亮，想找我约会？”
    “去你的，谁是来找你的。”何穗摆弄了一下裙摆，“许哥今天在吗？”
    “在啊，他这几天好像都没有回家，查案子查得太兴奋了，我看他桌底下好几罐红牛空瓶子。”
    “许哥这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何穗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赞同，“不行，他才刚出院，工作强度严重超标。”
    说完，何穗就要伸手去推门。
    “算了吧，许队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想做什么谁又能阻拦，而且他工作一直都这样拼命，我估摸着他是想在调走前把那些没有查好的案子都查一查吧。”
    听到这里，何穗又犹豫了一下。
    若真是这样的话，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她隔着磨砂玻璃窗往里看了一眼，虽然只看到一个人影在桌前，何穗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
    真希望那一天能早点到来。
    下班后，许肆今晚没有继续留在局里。
    他无目的的开着车，最后发现他竟然来到了唐愿住处附近。
    许肆将车靠边停下，拿起手机点开微信，两人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两天前，那是自己发出最后的一条消息。
    那天晚上，他想邀请唐愿一起吃饭来着，可是对方没有回复。
    他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神色有几分惆怅。
    她一开始回复得很敷衍，到后面直接连敷衍都省去了。
    许肆从最开始的逃避到现在不得不承认，唐愿是真的要和自己划分界限。
    吸完一支香烟，他朝着唐愿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启动车离开。
    到了家，他也没心情去弄饭吃，从冰箱里翻出几罐啤酒喝了之后，倒在沙发上。
    迷迷糊糊之中他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屋内已经黑了，只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疯狂的震动发着刺眼的白光。
    许肆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捞过来一看竟是张凡打来的。
    “喂？”
    “许队，你终于接电话了。”
    “有事？”
    刚睡醒，他声音听上去还是沙哑的。
    “唐医生在警局呢，她被人袭击了。”
    袭击唐愿的人是上次医闹的。
    那人是一个叫杜勇的社会混子，当时因为在医院闹事，被警察抓走关了几个月。
    许是家里托了关系把人捞了出来。
    可是这人出来了，那不甘的野心也出来了
    杜勇坚信自己老爸的死全是医院造成的，怀恨在心的他想要找当时的医生报仇。
    但是那名医生修了年假出国去了，所以他就将这笔账算在了当时出来阻拦他的唐愿身上。
    他跟踪唐愿有一周之久，每天在唐愿上下班的路上蹲点，然后找到机会闯进她家施暴。
    许肆匆匆赶到警局的时候，张凡刚给杜勇录了口供。
    “老大，你来了。”
    许肆的脸色不好看，阴沉沉的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嗯。”
    “刚做了口供，唐医生手受伤了，秦交警送去医院了。”
    “就是他？”
    张凡刚点完头，就见许肆挽起袖子冲了过去。
    他不由分说的拽住杜勇的衣领，将杜勇拉起来，狠狠的砸了一拳头在他的脸上。
    “哎哟，警察打人了，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许肆大步跨坐在他身上，又举起拳头落在他身上。
    “我现在下班不是警察，就算我现在上班，也照样要揍你，你尽管去告。”
    “许队，你消消气，唐医生没有什么大碍。”
    张凡从没见过许肆这模样，生怕他手下没个度，连忙将人拉了起来。
    “老大你去看唐医生吧，这边我来处理。”
    许肆点头，他擦去受伤破皮处渗出的血，大步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