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赶在赫莱泽尔回来之前,房门被徐徐拉开。
折射在地板上的波光与窗外游动的鱼群瞬间便分走了纪禾的全部注意力。
纪禾可算知道在这酒店开个房为何如此之贵了,身为一个穷人,他这辈子尚且没看过这种操作。
原来A206是一个海下观景套房。
纪禾缓步往里走着,这地方给他的感觉,就是拥有各式各样家具的水族馆,虽然这么说可能俗了些,此情此景可能怎么说也得来几个成语来渲染一下,但纪禾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纪禾终于断定——孙星没有在这里。
可能真的有外部因素让孙星暂时离开了吧。
当然,也不排除孙星只是单纯地迷路了的可能,想着,纪禾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这房间内的大圆床上。
是比他那小出租屋内的那铁板床要软和许多,感受着屁股下方的柔软,纪禾的目光停留在这房间中的各式摆件上。
这种手工编织的插花瓶好像很贵吧,想着,纪禾借力让自己弹起几分,来回几次,还挺有意思,就这样,纪禾的心情好了许多。
也许,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吧。
当然,男人的快乐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久,房门的响动,纪禾知道,赫莱泽尔回来了。
床铺所在的地方不能一眼望见赫莱泽尔,纪禾只听得见他有力脚步声。
纪禾坐在床沿,绷紧身躯,肩胛骨的轮廓被清晰地勾勒,+终于,他的余光瞥见了赫莱泽尔的裤脚,视线向上扫,双腿修长腰线匀称肩部宽阔。
还别说,穿着西装的赫莱泽尔真是该死地帅气。
明明也是穿西装,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会这么大呢?
纪禾瞄着自己的领口,陡然有一种小孩穿大人衣服的错觉,他本不想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丝自惭形秽,但事实摆在眼前,真是让人不得不羞恼。
赫莱泽尔在看他,纪禾略微烦躁,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但那目光确有如实质般压迫到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纪禾觉得自己有些反常,明明几年前两个人相处得那么自然,自己接受赫莱泽尔注视的时候也根本不会这么束手束脚,为什么现在却……
还不是怪赫莱泽尔!要不是他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他,他才不会这样!什么?什么奇怪的目光?打住打住,你在想啥?纪禾心中的小人正不住地叫嚣。
内心天人交战,表面不露破绽。
纪禾做出羞怯且畏惧的神情,他颤抖着手指拿出手机试图与赫莱泽尔交流,但赫莱泽尔却并没有等待他编辑完文稿的打算,“去洗澡。”他简短吩咐道。
什么?霎时间,纪禾感觉自己的手指尖都凉了,傻子才不明白赫莱泽尔这话的意义,他微微皱眉,死死握住手机。
赫莱泽尔明白他心中所想,只不咸不淡地添一句:“只是洗澡。”
只是洗澡?你这跟“我就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分别啊?纪禾迟疑着起身,赫莱泽尔像是受够了他的磨蹭,“不愿意就走,以后也可以不见我了。”
室内一度陷入了沉默,纪禾紧握住拳头,骨骼咔咔作响。
明明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家伙好,为什么现在却要受这种气?脾气上来的纪禾表情都要绷不住了,而赫莱泽尔懒却洋洋地往床上一躺,冷漠而从容,仿佛纪禾内心的波涛汹涌全然与他无关。
走入浴室的时候,纪禾看着镜中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自己,却暗笑着这幅皮囊背后的狼狈不堪。
算了,大不了豁出去了!
客观来讲,在这浴室洗澡,算得上是一种享受,如果忽略当下操蛋的情况的话。
纪禾仰起脑袋,任由炙热的水花溅在自己身上,麦色的皮肤被烫得发红,他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他不想出去,他巴不得等他洗完后,赫莱泽尔已经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当然,纪禾知道,自己幻想的事情,发生的几率小到几乎没有。
出门前,他还在斟酌要不要还是将脱下的西装穿上,转念一想,穿衣服不无异于脱了裤子放屁吗?便只穿上的松垮睡袍,他抱着英勇就义的心态出门了。
赫莱泽尔仍旧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很有禁欲范儿。
察觉到纪禾的到来,赫莱泽尔略一抬眸,关上原本正在翻阅的书籍,说了句:“过来。”
纪禾脸部肌肉微微颤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带着惶恐而又羞怯的神情走了过去,赫莱泽尔竟还坐到了床沿,一副等待他到来的模样。
纪禾几乎听到了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当然,那是因为心虚和害怕,他心跳得很快,仿佛胸口那里被安装上了小型引擎。
他走到了赫莱泽尔面前,在赫莱泽尔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刹那,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后躲了半步,纪禾低着头,牙齿咬合得近乎发酸,他不知道自己在犯什么毛病,一想到赫莱泽尔如今对他的态度,他便莫名不适。
纪禾的后退让赫莱泽尔略微一僵,下一刻,他伸手猛地环住了纪禾的腰。
纪禾的身躯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拉近,一个踉跄,无处使力的腿软了下去,待他回过神来,竟发觉自己正坐在赫莱泽尔的腿上,而赫莱泽尔正侧过脸来,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纪禾整个人都傻了,他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呆在原地,赫莱泽尔一只手环抱住他,另一只手抬起,抚上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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