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莱泽尔就站在那里,笔挺得如同一颗被精心栽培的小白杨,一双如墨的眼睛盯过来的时候,纪禾只觉得自己连心跳都不会了。
自己跟赫莱泽尔应该还算是朋友吧……纪禾拼命想找回曾经与赫莱泽尔相处时的自然,他抬起手,带着僵硬的笑意,本想给赫莱泽尔打个招呼——
“赫……”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错身而过的赫莱泽尔给堵在了喉头,他知道对方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他抬着那只手,上上下下,不知道该把它放在哪里。
身后就是乔冬,纪禾知道,等会的嘲笑是必不可少的。
短暂的沉默后——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乔冬却拿着纪禾的行李,径自走过了他,走向了宿管给纪禾安排的寝室,像是并没有看见刚才纪禾的尴尬。
乔冬会如此宽宏大量?纪禾想,没抓住这个挖苦人的机会,于他而言,真是可惜。
纪禾站在原地没动,他悄悄转过目光,不由自主地追寻着赫莱泽尔的方向。
刚刚好像是那扇门被关上了。
1501?赫莱泽尔是住在那里吗?他什么时候住校了呢?
明知道不可以去想,但他仍旧不由自主且自虐一般地思索着。
室友对于纪禾的到来是冷漠的,走进的时候,纪禾与乔冬只听得见书页翻动的声音,室内的其他三人只赏了纪禾一个眼角、象征性地给了乔冬一个微笑,就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对于这一切,纪禾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沉默地与乔冬整理着行李,令他意外的,是全程没有一句废话的乔冬,他竟然闷头做事,宛如一个从来不懂得挖苦别人的老实人。
“我走了。”乔冬走的时候横了纪禾一眼,而后不轻不重地关上了他们寝室门,不知是不是纪禾的错觉,他竟从乔冬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么一丝同情。
纪禾自尊心挺强,对于他人的同情,他是无奈的,有时甚至会有些生气,但如果这份同情来自与乔冬,他就只剩下了惊悚与……莫名其妙。
终于不用再回到那栋如同蒙上了灰尘的别墅了,虽然取而代之的是室友的冷眼与漠视,但这份新鲜感还是让纪禾觉得高兴。
纪禾觉得自己就像是学校中的一抹幽魂,平时没有什么存在感,却时不时会起他人的厌恶与远离。
刚开始纪禾还会为此稍稍伤心一阵,但后来,他便渐渐习惯了。
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到赫莱泽尔,但渐渐地,这份思念也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剧烈了。
大约是因为压根见不到他吧。
纪禾用笔尖戳着放在课桌上的本纸,百无聊赖地想着。
不如今天到天台上去看看?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去过天台了,大约有一周半吧,纪禾也想不明白他明明在心底极其渴望去那个地方,可理智却每每阻挡他的脚步,纪禾隐隐知道,大约是自己的潜意识在克制些什么。
说不定自己已经不再喜欢赫莱泽尔了呢。纪禾这样想着,可其实他内心隐秘地期盼着,他渴望着与赫莱泽尔的再次谈话。
可当纪禾的脚步临近通往天台的那扇门时,他的耳朵却听到了某些陌生的、来自于天台上的声音。
纪禾十分确定,这份嘈杂,是绝对不会属于赫莱泽尔的。
纪禾微微皱眉,不知是什么驱使,他伸出手,打开那扇门。
不良少年们转过头,恰好看见来面色不善走进的纪禾,相互对视两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哟,还真叫我们碰到了?”他们仿佛在感叹着对手明目张胆找死的勇气。
意识到对方大约是在等待自己,纪禾脚步微顿。
“对不起,这地方应该不单属于你们吧。”纪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起来,事实上,他只是想来看看,并没有刻意找事的意思。
“没,我们就是在等你。”为首的那黄发不良少年抬起下颚,揣着裤兜走到纪禾跟前,“听说你对赫莱泽尔挺有意思?”
那奇怪的谣言居然也传进了这些人的耳朵里?纪禾内心苦笑一声。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不能再惹事了……纪禾心中打鼓,却扬起脸,不甘示弱的模样。
“明明是我妹妹叫你去送情书,为什么最后变成了你喜欢赫莱泽尔?你是没有听懂我妹妹的话吗?”为首那男生的手臂搭在了纪禾的肩上,两指夹住纪禾的发丝,略微用力。
纪禾面色不善地挡开那男生的手,“信我送到了,谣言怎么传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赫莱泽尔看没看那信我也管不着,合着我好心没好报?”
为首那黄毛嗤笑一声,“说得倒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借此提升知名度?现在全校都知道你了,我妹的心意就这样被你利用,我有什么理由不生气?”
纪禾寒着脸后退数步,对方莫名其妙的找事理由,意味着对方很有可能是所谓的“等级歧视者”,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惹为妙。
“莫名其妙。”说着,纪禾便转过身,走向来时的门口。
但在纪禾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人抄起棒子,猛地向纪禾的肩膀送去,来自肩膀的巨大推力让纪禾一个趔趄,他只得撑住墙壁,才让自己没有狼狈地倒下。
“你觉得你一个B级,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在一个学校上学?”对方这才道出了他们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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