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卿天良的名字,霍玉恒一顿,认真问:“你在哪儿见过他?”
“宫里啊,刚出宫不久。”三皇子说。
“他怎么进宫的?”霍玉恒奇了怪了。
三皇子将自己怎么把卿天良带进宫,又怎么放出去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完了还很纳闷:“一个迁坟的事要谈这么久吗?丞相对国有恩,父皇也不是那么吝啬的人,怎会在一块墓地上跟人计较这么多。”
“……”霍玉恒听完了,眼睛眨了眨,而后长吸一口气,道:“你给我,立马,出宫,去抓人!”
缺心眼啊,当真缺心眼啊!他怎么会留这么个人在宫里帮他办事?霍玉恒无语望天。
霍莹还在问:“为什么要追,他怎么了?”
“要我给你分析吗?卿天良是霍云朝的人,前几天两人还在赤水南打情骂俏,霍云朝那头跟我谈判,他这头就进了皇宫,你说捉他干什么?难道等他把不该带的东西带出去,不该拿的东西拿到手吗?”霍玉恒真是觉得奇怪,霍莹到底是怎么在宫中长大的?
霍莹瞪大了眼睛:“骗我,他说他跟他姑父去北方了,他说他和霍云朝是死对头,怎么可能会……”
在霍玉恒越来越冷的眼神中,霍莹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件大错事,慢慢闭了嘴。
霍玉恒说了句:“你去追人,我去找皇兄。”便甩袖出了门,一秒都不想多留。
另一头,霍云朝接到人后直接在护城河边上了船。
卿天良还惦记着跟王宝相、皮少贤告别,这就被霍云朝拉上贼船,心里不大痛快。
霍云朝也不大痛快,从卿天良那里得知他是怎么进宫后,整个人都变得阴翳了,霍莹是傻缺这个他知道,可卿天良将计就计的行为还是让他觉得膈应,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来了句:“你这人怎么搞的,到处沾花惹草,就不能管管自己?”
???被莫名其妙骂了一句的卿天良扭过头,满脸问号地看着霍云朝。
霍云朝看着他道:“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想方设法招惹人,先是东方玥,现在又是霍莹,下次你打算还去惹谁?”
卿天良被骂的惊疑不定,往旁边移了移,靠近船头悄声问坐在船头的左业:“你家主子今天喝药了吗?”
左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盯水中鱼,对卿天良的询问丝毫不没有反应。
霍云朝听见他问的话了,心情又降低一个调,将人抓进船舱,捉着人下巴道:“还绑着霍莹打?跟他玩情趣?跟我做过的事情你都要跟别人都做一遍吗?”
“我哪有跟人玩情趣!”卿天良反驳,“我是真打了,他那么流氓我绑起来打一顿不过分吧。”
“你原原本本照搬我的做法,”霍云朝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很想争论,“我有打你吗?我那是,那是……”
卿天良见他半天说不出口,替他说:“你不就是没打我,只掐我脸,偶尔掐我腰,你还拧过我屁股,你个老流氓,我才不会把这么流氓的手段用在霍莹身上,脏我的手!”
“……你别说了。”霍云朝终于从不开心变成了难为情,只是他惯常冷着一张脸,表情管理又学得极好,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在脸红。
卿天良身材纤弱,掐起来手感确实挺好,他就几次情不自禁动了手,但也是卿天良不听话,老是气他,这是惩罚,怎么从卿天良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堪了?
“是你要说的,”卿天良喋喋不休了,“你还想听吗?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霍云朝我才发现你,你这人真的是个衣冠禽兽,先生,你还教我读书,你流氓。”
“别说了……”霍云朝撇过了脸。
卿天良得理不饶人:“你有回趁着我睡着了还捏我的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捏,我醒后还仔细看了看,真不知道我手上有什么花儿值得你那样一根一根地看,你敢做不敢认吗?”
霍云朝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一把捂住了卿天良的嘴,物理让他闭嘴。
卿天良却偏不让他如愿,疯狂挣扎起来,两人打闹间,卿天良怀里的东西就这么哐当掉船上了,他低头一看,黄色秀龙纹小袋子,啊是玉玺。
霍云朝也看见了,在卿天良弯腰去捡时,他先一步将东西拿到手上,表情错愕,在卿天良没反应过来前眼疾手快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随后看向卿天良。
卿天良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心想被发现了就发现了吧,发现了也不能撒谎说这是赝品,况且早晚都是要给霍云朝的,被他看见了,知道了也算让他有个底,以后行事更加放心大胆一些,于是理也直了,气也壮了,扬起下巴道:“昂,陛下给我的,但是现在不能给你,等你攻进正阳,打败萧王后才能给你,陛下说的。”
然后一把将玉玺抢了回去,往兜里揣去。
霍云朝一时之间有些愣,回过神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卿天良,道:“自古得玉玺者得天下,既然陛下给你了,你就拿好,切莫弄丢了。”
这话有歧义,但卿天良没想太多,心想这还用你说,我肯定把它当成命来保护!
因为玉玺打岔,霍云朝也没再找卿天良闹了,两人各坐一端,卿天良畅享着未来,而霍云朝,想的却是小时候的那则圣旨,以及圣旨上写的内容。
他那么不管不顾地喜欢上这个人,不管卿天良是什么态度,他都将心意毫无保留地表达,原本觉得还有些时日的,却没想到时间这么快,不甘心,可他们原本就是没结果的,他偷了这么多时日,也该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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