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煦潮早累得不行,随即四肢霸道地展开,就已睡死过去,连过了一会儿纪盛煮了宵夜过来,他也只是张开嘴习惯性地边吃边睡。
纪盛喂完宵夜,捏了捏那条依然没有多少肉的手臂,微皱了下眉。
一天五六顿地喂,这小子还是长不了肉。
纪盛想着明天打电话给他外公说完事情,还是要请外公多捎点国外有营养的东西回来。
他想着去了厨房,碗刚放下,门被敲响了两下。
现在已经是十点了,这个点还来的除了彭军之外,没有别人。
纪盛去开了门,头上带着伤的彭军朝他嘿嘿一笑,进了屋,嚷嚷着道:“你这里还有碘仗没?妈的老子刚跟几个孙子打了一架,挂了点小彩。”
“小声点。”纪盛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背就去拿医药箱去了。
“嘿……”彭军这才意会到时间晚了,跟在纪盛背后笑着说:“你家小子睡了?”
纪盛点头,让彭军去客厅找地方坐,他则拿了箱子过来。
他把医药箱从客厅的矮柜里拿出来,放在了彭军前面的桌子上,在彭军对面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包烟,点上抽了两口。
他已经十九岁,这两年身体猛地拔高了十几个厘米,他身高随了他身材高大的父亲爷爷他们,现在已经比盘古国历来有点偏矮的男人要高出那么一两个头。
彭军是他大学同学,是大院出来的子弟,个子也高,就是太爱好打架,身上旧的伤口没好,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新的伤口,彭军家老头子拿这点烦彭军烦得要死,只要彭军有伤回去就会火上浇油再打他一顿,自打知道纪盛独门独户,家里没别人,彭军就没少来他这躲风头,等伤好了再回家受他家那老头子的罪。
彭军把额头上的伤随便处理了一下,也拿过烟抽,抽了两口把烟熄了,站起身来往厨房走,“妈的,饿了,我去找口吃的。”
他在厨房的冰箱里找到了几块蛋糕,他拿了外边的两块,里边的没拿,牛奶也没拿,他知道这是纪盛给他的宝贝儿子吃的,动了就是找死。
彭军把蛋糕塞到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又找了两个苹果出来,洗都没洗,拿着一个啃了一口,边吃边走了出来。
纪盛还在抽烟,眼底的黑光偶有闪烁,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说,”彭军啃完一个苹果,肚子没那么空了,这才坐下慢慢啃另一个,“你钱到位了没有?我那边可说好了,就等你那份了。”
纪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不是还要一个星期?”
“嘿……”彭军有点不好意思地嘿了一声,“老子头一次干这么大的买卖,当然要那什么一点。”
纪盛点了下头,抽完烟,身体微直了点,有了点谈正事的姿态,“这事就咱们仨联手吧?”
前两月,彭军从他那老头子那些人那里得了第一手消息,然后联系了沿海那边其父当一把手的发小,就琢磨着趁着时机合宜挣那么一笔。
盘古国建立新国不久,前面又打过仗,内陆现在物资匮乏得很,有的是他们施展拳手的余地。
彭军野心打小就大,他的座右铭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知道纪盛的外公在国外,有钱,而他有关系,更是有他发小在沿海那边当打头票保证,他就不信他会赔。
当初他找了纪盛,纪盛听了就说他那边没问题,只是让彭军确定找的人可靠。
这种事,要是真做成了,不是一本万利那么简单,那是百分之几百的暴利。
“就咱仨……”做同学的这一年多来,彭军也大概知道了纪盛的为人,除了他儿子是他的死穴,平时是绝碰不得的,除此之外,纪盛基本没什么脾气,为人虽然有点冷淡,但不拿什么架子,老师同学私底下叫他帮点什么忙他也就帮了。
加上学校的人知道他外公资助了学校建了一栋楼,要知道现在因为上头极需要像他外公那样能帮助祖国发展的人物,纪盛的这个背景多多少少还让学校里那些有一点清高的学子们对他还有一点羡慕,但纪盛这人办事利落干脆,背后有能量,甚至他们系院的一些事情还是他帮着处理的,于公于私,也没谁真想对他有什么能付诸行动的意见。
彭军知道纪盛为人处事大气,从他平时的为人处事来看,这人又相当的沉得住气,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背后有钱,找他合伙办事绝对是最佳捷径。
“你要在我这呆几天?”纪盛看了看表,怕他家小子等会儿找他,打算去睡觉。
“伤好为止,”彭军挥了挥手,“你要睡就去睡,我去上次睡的客房,被盖还在吧?”
纪盛点头,让彭军随意,起身走了。
他随便在院子的天井那打了点水冲了个澡,把头发一擦,就去了卧室。
房间里那小子依旧睡得霸道,小小的身体四肢摊开地躺在床中间,不大不小的床让他这么一摊开也睡不上别的什么人。
但纪盛一坐上床,睡着的人手脚就收了,等到纪盛一躺下,小孩就已经滚到了他的怀里。
纪盛单手抱着他,微直了点腰把灯光了,这时双手抱着人,也闭上了眼睛。
五点半,一大清早,纪煦潮先醒了过来,没几秒钟,纪盛也睁开了眼,把怀里扭动的小孩抱紧,拍了下他的屁股,懒洋洋地问:“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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