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很诚实:“都很好奇。”
“都很好奇啊……”面对裴折诚恳的目光,金陵九温柔地笑了笑,“吃饭。”
裴折一脸懵逼:“???”就这样?!
金陵九温和道:“你没听错,就是这样,乖乖吃饭,再耽搁一会儿,菜都凉了。”
话音刚落,他就埋头吃了起来,仿佛一点都没受到刚才话题的影响。
裴折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愤愤地戳了戳碗壁,动作粗暴,却小心地避开了碗里的鱼肉:“不告诉我,看来真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陵九悄悄弯了弯眼,只当没听见。
裴折心里头憋着气,也不主动说话,自顾自地吃着饭,吃一口,吃两口……吃着吃着,就被这饭菜征服了,不愧是全幽州最贵的饭庄,好吃!
在赵垣府上清汤寡水的,吃了好几天,他整个人都吃得寡淡了,此时见着这饭菜,肚子里的馋虫立马就被勾出来了。
金陵九食欲从来不好不坏,吃了一会儿就放下筷子,拿着汤匙,一边喝汤,一边看裴折吃饭。
探花郎吃饭十分下饭,饿极了的探花郎尤甚。
不多时,一碗汤就见了底。
裴折没忘了用眼神谴责他,吃了个半饱之后,就想起之前的事儿了,那小眼神跟刀子似的,不停地往金陵九脸上戳。
戳得金陵九忍不住笑意:“再看下去,那筷子都被你气得咬断了。”
裴折没说话,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想法,放下筷子,又拿了一双新的,还在桌上敲了敲。
金陵九放声大笑:“堂堂太子少师大人,名满天下的第一探花,用饭的礼数都不守了,这要是传出去了,估计得被人笑上个十天半个月。”
裴折一脸冷漠:“……哦。”
金陵九煞有其事地“嗯”了声:“然后大街小巷传阅的探花郎起居录里就会多上一段,裴探花恃才傲物,张狂骄恣——”
他还没说完,裴折就听不下去了,摸索了一根没用过的筷子,朝他扔了过去。
金陵九躲都没躲,一眼就看出那筷子扔不到他身上:“呦,这是恼羞成怒了啊。”
裴折已经很久没被他气成这样了,深吸一口气:“知道乡野粗人恼羞成怒后会怎么样吗?他们会摔盘子摔碗,朝着看热闹的人撒泼!”
金陵九笑弯了腰,去拉他的手:“你可不是乡野粗人。”
裴折揽着他脖颈,暗暗用力,语带威胁:“哦,是吗?”
“某人说过,他是朝堂野狗市井俗人……”金陵九话锋一转,“该是我的小狗儿才是。”
裴折:“……”
他早该知道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眼看着把人逗狠了,金陵九连忙收敛笑意,告饶:“我说笑的,裴郎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娇娇,是我的——”
“别!”裴折冷着脸打断他的话,“我当不起,我不是狗吗?”
金陵九抿了抿唇:“那我也是狗,咱俩一对狗男男。”
裴折:“……”
探花郎到底被气得没脾气了,狠狠地揪着金陵九的袖子,半天才撒气:“不满足我的好奇心就算了,还编排我,我看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就是拿我逗乐的。”
“别胡说!”金陵九皱皱眉头,开玩笑归开玩笑,他不允许裴折质疑他的心意,“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的。”
裴折轻轻哼了声,没反驳。
金陵九眉眼沉沉,一把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就这么想知道温飞羽的事儿?”
裴折眼睛一亮,有戏!
金陵九扶着他的腰,额头抵在他肩窝:“我答应了温飞羽,不将此事告诉别人,只能大略跟你提一嘴,他的秘密和男人有关。”
裴折都没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他该不会喜欢男的吧?”
金陵九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咳了下:“这都是你自己猜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裴折狐疑地眯了眯眼。
好男风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即使是温家的小少爷,也不应当忌讳到这种地步,除非其中还有隐情。
至于是什么隐情……
裴折看了看凑在自己颈窝的男人,心中了然,金陵九怕是不会将其他事告诉他的。
吃完饭,打道回府。
进了府邸,还未回房,金陵九就被左屏拦住了。
裴折看出他们有话要说,识趣地先进了房间,离开前不忘调侃左屏:“夜深了,被窝里冷,等下别忘了把我家‘夫人’还给我。”
左屏:“……”
金陵九言笑晏晏:“裴郎先暖着床,我等会儿就回去。”
裴折勾勾唇角:“行吧,看在你前几天伺候得不错的份上,谈完了赶紧回来睡觉。”
金陵九做主,和左屏去了他的房间。
一进门,左屏就要跪下,金陵九随意地瞥了眼:“你若是跪了,咱们也不用谈了。”
左屏硬生生停住了动作,顿了两秒,慢慢直起身子:“九爷,我错了。”
金陵九还是挺好奇他能说什么的,挑挑眉:“你错哪儿了?”
左屏低垂着头:“不该和九爷争执,不该不识好人心。”
听着有那么点意思,差不太多,金陵九摩挲着指节,问道:“你想清楚了?”
左屏颔首:“想清楚了。”
左屏不是个糊涂的,不然金陵九也不会去逼他:“还想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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