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天青淡淡地笑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够不够,”容姬拔高了声线,“还要再加一句,‘禽兽之子’。”
言罢她似是极为激动似的,用仙术飞至林焉身边,将他脸上的发拨开,抬起他染血的下颌,逼迫林焉睁开眼,林焉不睁眼,她便又是一掌打上去,锋利的指甲刮花了林焉的侧脸,留下斑驳的血痕。
“你记住,你会沦落到今天,全部是拜你父亲那个贱人所赐。”
林焉舔了舔腥甜的唇,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目光甚至有些渗人。
容姬猛然松开手,像是被林焉的眼睛刺伤似的,头也不回地飞落到地面,一瞬的失态后,她极其浮夸地扶了扶心口,而后对施天青道:“我累了,你来吧,这小子……我一看他的眼睛,这心脏就疼。”
施天青用指腹轻轻刮着匕首的刃,没吭声。
“怎么?”容姬睨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心疼了,我换个人便是,只是人家可是被你害的落入了我手中,你这会儿假惺惺地故作深情,恐怕也来不及了。”
“你想多了。”施天青含笑转着手里的匕首,森寒的银光映照着他的脸。他一步一步走向林焉,垂眼用刀尖挑开他的衣襟,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利落地剥开他曾深情款款扯开过无数次的衣衫,露出那白壁如玉的胸膛。
——那昨天还一片狼藉,被开膛破肚的位置,已经重新长成了好端端的模样。
“怕疼吗?”施天青的刀尖悬在他的皮肤之上。
林焉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和他打招呼的打算,闻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丝毫不关心刀尖会在哪里刺下第一刀,于是也就没有看见,那刀尖抖得多厉害,根本就不像是内力高深杀人如麻的宗师,而是初学武功的毛头小子。
“嘶——”
光洁的皮肉绽开,鲜红的血珠迸出,染红了他的胸膛,滚烫的鲜血顺着他的小腹濡湿衣裳,逐渐变的冰凉。
施天青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他抬起头,林焉因为疼痛仰着头,冷白的脖颈上喉结清晰可见,他死死咬着唇,因为他的动作轻微颤抖着喘息着,如同破碎的花蕾。
似是觉察到施天青在看他,林焉带着几分讽意开口,“青霭大人不必顾惜我的衣裳,那上面沾的血够多了,不怕更脏。”
施天青的心口刺痛,却没去搭他的话茬儿,他垂下眼,避开了那双过于锋利的眼,把屈起的食指递到他嘴边,“咬着。”
两人对峙了许久,林焉终于张开口,施天青便直截了当的将食指伸进他牙齿之间。
脖颈之下是锋利的刀,翻起的皮肤,和流淌的血。
脖颈之上的冷白的手指,紧闭的双目,和被血染湿的唇。
他太熟悉林焉这个样子了。
林焉在承受他的时候,总是这样忍耐的表情,尽兴的时候,便非得要咬着什么,最开始是他的手指,后来也让他咬过他送他的沉香木牌,看着他把那上头咬的深深浅浅都是小坑,再在两人衣冠周正的时候冷不丁拿出来臊他。
他也曾把络子里的铜钱拿出来用绳子挂在他脖子上,咬住铜钱的时候,深黑的绳子便会在他的脸上勒住红红的印儿,那湿漉漉的铜钱被他含在口中,将整个口唇都润湿,红红的,亮亮的,将他撩拨的心猿意马。
那是给他催情的药,是他的欲念之火,他的无边荒原。
手中的匕首再也下不去刀,看表演的人终于不满意地开口,“青霭?”
与此同时,林焉亦对他道:“青霭。”
不同的是,身后人说:“我又想到个主意。”
而眼前人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仇恨最禁不起时间的酝酿,动辄就能挖心蚀骨。
如同被浸在深水之中,施天青忽然觉得胸腹闷得慌,疼得慌,如同被掐住了喉咙,下一瞬就要窒息。
真是奇怪,他修水,分明应该是不怕水的。
容姬在他身后奚落地笑:“你要不要听听?”
施天青擦着匕首上的血,“说。”
“不如你在这儿……给三殿下那些龟缩着不肯出来的叔叔伯伯爹爹们,表演表演三殿下是如何‘人尽可妻’的,我想三殿下干起来,应该很舒服吧。”
云层之下,山川密林之中,天帝闭上眼,却捂不住耳朵。
“容姬……欺人太甚了。”凤栖在天帝下首,一双唇被咬的泛紫。
孔就依然是沉默地,身为临槐的弟子,忠心听命于天帝的部下,他只能攥紧拳,却不会说半句话。
只有西斜把碎发撩到耳后,说了句,“三殿下么,死了就死了,日后还会有四殿下五殿下六殿下……况且容姬也不是要杀他,不过是折辱罢了。咱们从前在九州的时候,受的苦就比他少么?”
“西斜!”凤栖忍不住开口,天帝亦冷冷地睨了西斜一眼,后者却不以为意道:“一边训斥我,一边却不去救他,你们这样假仁假义,还不如我直爽。”
凤栖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天帝,“师尊……”他没有叫天帝,而是叫了他们从前在人间的时候,他对他的称呼。
天帝垂下眼,把玩着手里的玉核桃,“再等等。”
数百里之外,刑架之上。
施天青的指尖仍然贴着林焉的皮肤,他极其清晰地感受到,在容姬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前的人猛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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