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净染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凌立的脸色更差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 问:“那小金锁上有你几层灵力?”
“五层。”
“混账!”凌立气急,不由得手拍桌面,直呼其名,“林净染,你疯了吗?用半生灵力去填一个无底洞?!”
二人同辈,掌门算是他的师兄,一直以来对他敬重爱护有加,还是头一回发如此大的脾气。
陈洗却已油尽灯枯,他借小金锁用灵力支撑,也不过是造就了一个未有伤病的躯壳。
耗费如此多的灵力只是在塑造假象,在旁人看来终究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平白无故损耗灵力,不就是在填无底洞。
他疯了吗?
或许吧。
林净染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赐血之恩?当时他得知他的血能治我的心疾时,二话不说便要割手赠血。这一年不知耗费了他多少血,他唯恐我心中有愧,还亲自劝导。如此恩情,纵使五重灵力又如何?”
掌门已然平静下来,以往的林净染何曾这般长篇大论地与他讨论,更多时候只让他等结果懒得解释。
有此转变凌立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气,他尽量让面色和缓,轻叹一声道:“话虽如此,可在这节骨眼上实属不妥。半年前,妖境神器有变,直到现在他们仍未寻到那附着神器出逃的妖。灵丰门的神器还不见踪影,如今人间的皇帝又指名道姓想你下界一趟,不出意外又是神器之事。”
“现在各方神器出现异动,千年来的制衡之势恐生变故,当年明华仙尊分送神器至各界,此事与灵丰门有脱不了的干系。届时若生变,我定是要首当其冲的,灵丰门只怕要靠你撑着,可你已损耗一半灵力,唉……该如何是好……”
听掌门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林净染颔首:“我会守住灵丰门,守住各界。”
凌立无奈,不过林净染这般表态,至少还算听进去一些话了,他问:“陈洗知晓小金锁的玄机吗?”
林净染摇摇头:“不知,我借生辰礼之名送给他的。”
听言,凌立一时语塞,他真想知道陈洗给净染下了什么迷魂药,青玉仙尊向来冷情冷性,何时会如此为人着想?
凌立长叹一声,只觉得头发要操心得全白了,他摸着花白的胡子语重心长道:“关心则乱,毕竟陈洗是你的第一个徒弟,但凡事讲究分寸,过满则溢啊。我曾对你说过徒弟并非是用来宠的,而是用来教的,但净染你着实没听进去,你对陈洗更甚方平对方扬礼……”
林净染直视掌门,眼神坚定:“此事我甘之如饴,不会后悔。”
凌立感叹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只盼到时能收回些灵力。”
到时?
到陈洗身死之时?
掌门虽说得隐晦有理,但林净染听得不是滋味,霎时冷了脸。
凌立自觉失言,忙道:“是我失言,我并非是在期盼陈洗快些死……唉,罢了,到时再说吧。”
林净染面色和缓:“还有一事。”
凌立不解:“何事?”
“方才陈洗输了,不能下界。”
“你想他去人间?刚才他是为了救月儿才出界,其实于情于理算不得输。可再比试一回的话,时间来不及,他又有伤也不公平。比试大会从未出现如此状况,而且冰叶失控的事怪不得陈洗,责任在你。”凌立不由得皱起眉头,此事确实难以定夺。
林净染建议:“让他们四人一起下山。”
凌立思索一番:“也好,虽无先例,但此事情有可原,到时我让方平张榜告知全门派。”
林净染作揖道:“多谢掌门。”
凌立才反应过来净染其实是在求他让陈洗能下界试炼,好吧,求人还是这副冷漠的态度,世上也只有青玉仙尊了。
凌立好奇问:“你为何希望他能去人间。”
“他说他父亲自小待他严厉,他时常想溜出去玩,未料遭遇不测,卧病在床,被困一隅,”林净染又想起那晚陈洗倾诉时茫然无措的眼神,心上好似被针扎了一下,“他确实命不久矣,我也只能让他的身体看似无恙,以后怕是再无机会了。此番下界,有凌傲月、司徒曜和阿柏,皆是他平日里合得来的人,料想他应会开心。”
这可真会为徒弟着想……陈洗命数将尽,凌立也不想再计较什么,只是对林净染的转变感到惊讶,无可奈何道:“罢了,那便如此吧,陈洗大概醒了,长老说他后背的伤并无大碍,你且去看看吧。”
林净染刚转身离去,又被掌门叫住了。
“等等,此番你受人间皇帝所托下界,时间恰好与他们试炼重合。你若放心不下去看徒弟我不拦着,但务必办完正事,而且事关弟子历练,若非不得已,勿要出手相助。”凌立嘱咐道。
林净染点头。
问医堂外侧。
陈洗正趴在床上昏睡,凌傲月坐在一旁泪流不止,谁劝都不理。
见状,司徒曜长叹一声:“唉,怎么就出事了呢?陈洗也真是,最后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法术……”
凌傲月抽噎道:“可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
方扬礼默默给姐姐擦着眼泪,道:“姐姐放心,陈洗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长老方才也说并无大碍了呀。”
“呦嚯,”听见方扬礼的话,司徒曜不由得挖挖耳朵,“我是幻听了吗?居然叫陈洗哥哥,我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果然要揍一顿才听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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