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洗定睛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黑气中有挨挨挤挤成百上千张脸!!
灰暗的月色下,更显诡异万分。
那些人面如死灰,在争吵着什么,但全都齐刷刷地仰视着上方!个个面露疯狂之色,眼神像是将陈洗他们视为盘中食物!
司徒曜大骂:“他大爷的!这都是些啥!救命啊,青玉仙尊你在哪?!快来救救我们吧!”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些皆是怨灵,”凌傲月声音在抖,“那恶人……将整个镇子里的人都炼化成了怨灵!!”
下面的场景太过骇人,陈洗不敢再看:“可怨灵一般不是单独行动、以幻境为诱饵吗,怎会以这副疯癫的模样聚在一起?”
“因为那恶人残杀了全镇的人……再用困怨药强行将他们聚在一起……太歹毒了!”凌傲月闭上眼,面露不忍之色。
“困怨药,那不就是魔域的人,”司徒曜焦急地看向陈洗,“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洗正欲开口,熟悉的古怪笑声传来。
只见于惩飞身立在歪脖子树上。
林净染紧随其后,站到了另一棵上。
“师尊!”
“青玉仙尊!”
四人惊喜地唤道。
于惩仰头大笑:“哈哈哈凌立将你教得很好么,即便亏损了一半的灵力,又使用了置换之法,你竟还能突破我设下的重重迷障。”
林净染右手持剑,面色冷峻如化不开的千年玄冰,连音色也沾染上了寒气:“你居然屠杀了整个小镇的人,罪该万死!”
“真可笑,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
林净染话不多说,挥剑出招。
剑气凌厉万分,凛冽地好似混杂着冰雪的风暴,势不可挡。
剑身隐约闪烁起赤金色的光,光芒所到之处,怨灵哀嚎消散。
于惩未拿出黄金刃,只能勉强抵挡住林净染狠厉又毫无破绽的攻势,几招下来,败局逐显。
陈洗一瞬不瞬地盯着下方激战,见魔医手往袖中探去,大喊:“师尊小心!他有黄金刃!!”
听言,林净染躲过了划向颈间的神器,飞身落回树上。
“不愧是修仙界第一人,若不拿出这玩意,我还真打不过你,”于惩把玩着手中的黄金刃,“打也打过了,那接下来是游戏时间。”
话音刚落,他随手一挥,悬在高空的四人齐齐下坠,惊呼声划破了黑夜。
陈洗近乎本能地喊了一声:“师尊!”
林净染神色一变,正欲救人,被于惩拦住。
于惩抬手,笑道:“别着急,慢慢来,这才刚开始。”
四人下坠的身体倏地停下,离地面仅有三四米的高度,下方不知凡几的怨灵猛地兴奋起来,喧闹的响声愈发激烈。
凌傲月吓得闪起了泪光:“若是掉下去,定会被这些怨灵撕碎的!”
司徒曜急切道:“陈洗,你快想想办法!”
那人可是你本家啊!
陈洗心焦,被司徒曜一喊,更是焦躁。
父亲只带他见过一次黄金刃,也未告诉他黄金刃的特性,那么只能从魔医下手。
陈洗灵光一闪,喊道:“师尊,此人法力全靠神器相助,你想办法打掉他手中的黄金刃,破坏其阵法!”
于惩丝毫不慌,缓缓抬起手对林净染道:“怎么?你真想听他说得做?可惜你一动手,他们便会先落到怨灵口中。”
林净染横眉冷目,并不出手。
见此,于惩轻笑一声:“看来青玉仙尊已有决断,凌立酷爱下棋,想必他也教过你吧,那我们来一局如何?就以此荒地为棋盘,赢一局放一人。”
陈洗听出不对,魔医两次直呼掌门其名,话里话外还对掌门颇为了解。
可在他的记忆中,于惩之前分明一直待在魔域,难不成二人是旧相识?
“凌傲月,你可听掌门提起过与这歹人相类似的人?”
凌傲月其实也发现此人好像对爷爷很熟悉,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会是谁,只得道:“我不知道……按理说,除了八年前仙魔之争的事,我爷爷并未接触过魔域的人。”
“或许是你出生之前的事,”司徒曜问,“以往修仙者心生孽障,走火入魔,会潜往魔域。灵丰门百年来可有莫名消失之人?”
凌傲月思索着摇了摇头。
司徒曜猜道:“八年前仙魔之争中,灵丰门不是有五个门人被害,会不会有人假死……”
凌傲月斩钉截铁:“不可能!他们不会背叛灵丰门的!”
司徒曜欲言又止:“好吧……”
陈洗无暇听他们的猜测,焦虑地看着师尊和魔医的棋局。
于惩直接以一怨灵为子,将其缩为小团黑气放置一端。
林净染则用灵力凝出一些白气。
黑白之争激烈,白子渐渐处于弱势。
在黑子胜利在望时,白子忽而杀出一条血路,出其不意捏转了败局。
“哼,你的棋艺在凌立之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于惩毫无诚意地夸赞道,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可没说,谁赢一局放一人。既然你赢了,那我要杀一个人。”
司徒曜破口大骂:“你这个狗娘养的,说话当放屁吗?!”
“那便先杀了这个嘴贱的吧。”
话毕,于惩又要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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