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绮迎着两人带着看热闹般笑意的目光,面色自然地接过,“也好。”
他要买,顾无隅反而抢着将钱付了,只道:“权作方才的谢礼。”
李成绮毫不扭捏地接了,“却之不恭。”他道。
香囊他没挂在腰上,只拿着盒子。
顾无隅又想过去看看,被秦博约踢了一脚才老实。
李成绮听到声音回头,见面色如常的秦博约和呲牙咧嘴的顾无隅,“两位?”
秦博约摆摆手,“我与慎言有几句话说,请文小郎君自便。”
李成绮颔首,特意往前多走了几步。
他如此知情实意,顾无隅喃喃道:“你说,文小郎君是不是真是个姑娘?”
秦博约已经懒得踹他了,他道:“你方才一直凑过去看,是想看什么?”
顾无隅露出向往的神色,道:“我想看看他耳朵上有没有环痕。”
秦博约攥紧了拳头,忍了忍,又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一脚踹在顾无隅小腿上,“都说了让你多看书。”
少看戏!
顾无隅疼得脸一青,忍不住嚷嚷道:“秦毋意你怎么不踢死我!”
秦博约望着前面李成绮在小摊前流连的身影,突然收敛了满面笑意,低声道:“慎言,这位文小郎君来历不明,大约出身极显贵,你不要去招惹他。”
顾无隅连连道:“啊啊啊,知道知道。”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旁边有一卖花老人,白发苍苍,头上却插着一朵颜色鲜亮的花,笑得眯眼睛,宛如任何一家都能见到的慈祥老祖母,顾无隅过去买了一篮子花,无甚名贵花,但开得都极大极鲜艳。
顾无隅摆弄着其中一朵红花,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身份显贵不正好,我生平只想做两件事,一是考中进士,二是娶个高门富贵的媳妇,若有后者,前者也不重……”他灵巧地一跳,躲开秦博约,“哎,踢不着。”
他快步朝李成绮跑过去,道:“文小郎君,快过来簪花。”
秦博约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三人白日出去,夜晚方归,顾无隅颇意犹未尽,还想拉着李成绮喝酒,在秦博约和李成绮的一同拒绝下作罢,他俩目送李成绮上楼,然后两人在楼下喝酒。
李成绮累了一天,将装着姻缘符的锦囊往床上一扔,自己也没骨头一般地躺到床上。
他按了按脖子,瞥见门外有个人影,道:“奉谨?”
奉谨站在门口,询问道:“臣……”他还没适应过来,赶紧改口,“我可以进来吗?”
李成绮懒散地嗯了一声。
床帐放下,奉谨也看不清其中光景,回身关上门,道:“陛下,谢侯说宫中无事,请陛下在外一切小心。”
李成绮半撑着起来,“没了?”
奉谨道:“谢侯没再说其他。”
除非气极了,不然让谢明月那样的人让奉谨传话说想他,实在太难。
不过若是谢明月气极了,此刻房中就该是李成绮与谢明月两个人了。
李成绮捏着锦囊,有点困倦地合上眼睛,然后忽地想起奉谨还在,他随口问道:“禁军统领还是赵上行?”
赵上行长袖善舞,在李言隐那时便是禁军副统领,李成绮登基之后,李言隐所用之臣他大多弃置不用。
然而赵上行于他登基有功,为人又知进退,方从禁军副统领成了禁军统领。
奉谨道:“回陛下,还是赵大人。”
这么说话奉谨习惯多了。
李成绮点点头,纯粹是在没话找话。
外面忽然一阵骚乱,其中依稀听到了顾无隅的名字。
李成绮按了按太阳穴,道:“奉谨,去看看怎么回事。”
奉谨领命出去,却没有下楼,只在暗处看着。
楼下已分了两边,饭菜酒碗皆在地上,桌椅东倒西歪。
掌柜的抱着他那最名贵的酒躲在柜台下面,拿着帕子继续擦,一边账房缩在他旁边,正扒拉着算盘算账。
两边有人站着有人坐着,一喝得醉醺醺的贡生朝顾无隅笑骂道:“先帝仁厚,给了你们这群东西一个跃龙门的机会,”他冷哼一声,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呸!就你们那张八辈子穷酸脸也配面君!”
李昭新政以试选官,然世家不事生产,且多书香门第,底蕴丰富。
无论是读书时间,还是所能读到的书,所能请到的先生,寒门士子自然远不能及,前几年选出来的多是世家子弟,寒门所出如凤毛麟角,新政几乎可有可无。
然之后李昭也意识到了这点,命各地大开县学,乡学,请地方有才德者做先生,俸禄待遇等同官身,这才慢慢转变局势。
今为新政第十四年,寒门子弟人数已占了有小半,对于朝中有荫封的人家来说不算什么,对于累世公卿的大家更不算什么。
因为哪怕寒门子弟占了大半,占了十中之九,与他们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其中最不满的当属已落败,却还没全然破落的世家子,与不上不下,往上无人接纳,又拉不下脸向下的一些人家。
顾无隅是会试第三,为人又张扬随意,这春凤楼中欣赏他的人不少,看不上的就更多。
马上就要廷试,贡生中气氛愈发紧绷焦躁,有人喝多了酒,在大堂中就忍不住阴阳怪气,对顾无隅等多有讥讽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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