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倦没说话,自顾自地剥着葡萄。
看人都快被吓尿了,晏回青大发慈悲地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魔修偷偷抬眼,看了看唐倦,没敢动弹。
早就听说了魔尊带回来一个小娇妻,养得可精细,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虚。
能让喜怒不定的魔尊亲自喂吃的,还自作主张插嘴,简直宠得没边了。
魔尊大人头也不抬,冷声道:“还不下去,听不懂人话吗?”
魔修回过神来,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尊主恕罪,属下告退。”
偌大的宫殿里,没有一丝声音。
晏回青靠坐在床头,咽下嘴里的葡萄:“你让他们传的消息?”
唐倦「嗯」了声:“你不是不想牵累阅灵宗吗?”
“但我也不想以身饲魔啊。”晏回青一脸复杂,“你直接放出消息,说我死了不就行了。”
这话不知哪里戳到了唐倦,他骤然变了脸,目光阴狠:“你做梦,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死的。”
晏回青解救下他手里的葡萄,笑嘻嘻的:“可是人都有生老病死,我不可能长生不老。”
“别人有生老病死,我不允许你有。”唐倦沾着葡萄汁的手指碰到他嘴唇,在上面轻轻按揉,“如果我留不住你,那全天下的人都要给你陪葬。”
“唉,你这样问过全天下的人的意见吗?”晏回青苦口婆心,“你这纯纯的法制咖,要是换个世界背景,早就被抓进局子里去了。”
唐倦自动忽略了听不懂的话,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学会了不在意晏回青偶尔冒出来的怪异词汇。
有时他会生出一个念头:晏回青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是专门来救赎他的。
身上的灵力还没有恢复,晏回青从一开始的惊慌到现在的平静,已经接受了现实。
他晃了晃手腕,带动锁链和铃铛,响起一阵声音:“你打算一直锁着我吗?”
唐倦换回了红衣,和梦里的装束一模一样。
他眉眼间的戾气越发压制不住,整个人浸满了邪肆的气息:“我是为你好。”
“我给你讲个笑话,一个魔尊对他的禁//脔说,我锁着你是为了你好。”
晏回青皮笑肉不笑,一脸讽刺:“你觉得这个笑话怎么样?”
唐倦俯下身,在他唇上舔了一口:“很好,配上葡萄味,非常合适。”
晏回青:“……”
系统呼叫不出来,唐倦油盐不进,晏回青处在当前的状态之中,不知该怎么打破这个局面。
唐倦把剩下的葡萄都剥好皮,放在水晶小碗里:“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一下公务。”
离开魔界几个月,事务堆积了很多,加之他让唐倦这个身份取代自己成为魔尊,在处理各种事宜之余,还得应对不服气的魔修。
所幸这几日下来,不少人都被怕打服了,不像之前那么繁忙了。
晏回青瞅着床头的葡萄就心烦,想一巴掌打翻,又有些舍不得,最后闭上眼睛,瘫倒在床榻上。
唐倦只给他戴上了锁链,并没有如梦中一样,将他禁锢在床榻上,他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只不过不能离开宫殿。
不过晏回青没有出去过。
一是不想经历魔修们目光的洗礼,二是他发现自己失去修为之后,变得比以前更容易犯困了,一天要睡十几个小时。
以前也是嗜睡,但没嗜睡到这种地步,晏回青觉得自己现在就跟病入膏肓似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说句不好听的,可能一觉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加以佐证的是身体上偶尔泛起的疼痛,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重。
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快要死翘翘了。
晏回青翻了个身,将被子拉到脖子,整个人蜷缩起来。
科学研究表明,缺乏安全感的时候,人们会蜷缩起来,恢复成在母体中的姿势。
疼劲儿涌上来,晏回青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分不清是缺乏安全感,还是缺乏应对一切的勇气。
唐倦对他是好的,除了将他锁起来,并没有做其他的事,反而处处悉心照料。
他扪心自问,对唐倦并没有怨恨。
他很想像以前一样,抱着小木头,动手动脚。
但心里总有道声音,阻止他亲近唐倦。
那道声音太强烈了,晏回青没办法抵御,也不想抵抗。
虽然不知道自己具体的身体状况,但晏回青多少能猜到个七八分,八成是不妙,说不准真要玩完了。
如果他不在了,唐倦会怎样?
晏回青想起他说过的话,露出一丝苦笑。
如果注定要辜负,不曾回应,是不是会减少痛苦?
唐倦处理完公务,很快就回来了。
晏回青睡着了,眉心紧蹙着,看表情有些痛苦,像是做了噩梦。
满脸暗纹的巫医跟在唐倦身后:“尊主,您让一下,我才能查看他的情况。”
唐倦侧了侧身,沉声道:“不许碰到他。”
巫医双手比了个手势,对着他一躬身:“遵命……”
他手上渗出几道血线,血线爬到床上,缠住晏回青的四肢。
悬线问诊……
唐倦站在床边,眼底灰白,蒙着一层淡淡的血光。
他紧盯着晏回青,冷凝的眸子变得温柔下来:“他的身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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