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的脸白了,莫染的脸青了。
仿佛还觉得这所有权宣示得还不够,莫小米用更大的嗓门喊道:“小鱼哥哥早就被我亲过了,早就是我的了!你想都别想!”
“……”
南薰默默捂脸,莫染怒极反笑,阴森森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莫、凝、夜——!”
但凡被莫染喊了替字,都意味着大祸临头,连南薰都救不了的那种;但在这件事上,莫小米寸步不让,死死抓着锦鳞的手臂,活像一只护食的小狼狗。
在外作客,莫染也不好真的冲上去给这不争气的儿子一顿好打,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场面陷入僵持。
阿圆扁着嘴,抽抽噎噎又要哭;玉恬一边敷衍地哄着,一边毫无良心地笑个不停。
时幽习惯性地蹙了蹙眉头,这些个弟弟当真一个赛一个的不省心,成了家依旧本性难移,孩子都带得歪七扭八。当年黏在一起亲亲抱抱还能说是两小无猜,如今锦鳞都是通人事的年纪了,却反而还变本加厉,怎么看都已经不是那回事了。
小米这么大的醋劲,锦鳞居然还一脸受用,再过几年怕不是真的要过明路了。
两个都是边王世子,如何谈婚论嫁?
北府尚有莫煊那一脉,可荣府岂非真的要血脉断绝?再过个三五十年,亟雷关谁来掌帅印?
这要让御史台那群老疯狗们知道,还不得把天都吠穿?
曾经的帝王深谋远虑,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想到了天长地久之远,担忧起了自己两个侄儿的未来;然而当事的双方家长却完全不以为意,莫染气的甚至都不在这件事上,伸手一指阿圆,对着小米破口大骂:“有你这么和女孩子说话的吗?!赶紧给你阿圆妹妹道歉!”
阿圆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如此凶神恶煞之人,仅剩的一点抽泣都被吓得缩了回去,瞪着一双圆眼,大气都不敢出;而直面风暴的莫小米端的是有恃无恐,抱着锦鳞的脖子就把自己挂在了他身上,拿屁股对着自家父王。
阿圆顿时对这个英勇无畏的小哥哥肃然起敬。
莫染气急败坏:“你给老子下来!”
莫小米不仅不下来,还抱得更紧了些,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很是一副猫嫌狗厌的叛逆少年嘴脸。
锦鳞托着小米的屁股,对莫染露出一个看似无奈实则挑衅的微笑。
时幽简直没眼看,不明白自己才离开重央几年,怎的世道都变了。
指望小米主动道歉是不可能了,锦鳞抱着他走到玉恬跟前,柔声对阿圆道:“小米坐船久了,闷得慌,所以乱发脾气,阿圆妹妹别生气,我们向你道歉好不好?”
看似是向阿圆道歉,实则还是在给小米撑腰,既化解了这场因无理取闹而起的尴尬,又顺平了小米炸起的毛,四两拨千斤,也不过就是轻描淡写的“我们”二字。
荣王世子,名不虚传。
锦鳞颠了颠小米的屁股,沉下声音道:“小米,道歉。”
小米虽不情愿,却到底知道是在外作客,更不敢真的惹锦鳞生气,闷闷道:“阿圆妹妹对不起。”
锦鳞嘉许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又笑眯眯地看向阿圆。
许是从娘胎里出来时就经历过生死考验,阿圆的求生欲和危险预知意识都非常强,精准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和颜悦色的小哥哥很可能比后头那个暴跳如雷的叔叔更可怕,根本不敢耍小脾气,乖巧地接受了小米的道歉:“没、没关系的。”
锦鳞对两人的态度十分满意,声音放得更温柔了:“阿圆妹妹这么漂亮,以后莫要总是哭了,好不好?”
阿圆没由来一阵脊背发凉,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这场面是如此熟悉,围观的大人们全都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数年前的某次家宴上;虽然服软道歉的换成了小米,可锦鳞那副绵里藏针、仗势欺人的护短嘴脸却一点没变。
小米又不乐意了,委屈巴巴地抬起头,一双墨蓝双眸里囤起了水汽,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呢?你、你也不喜欢我哭吗?”
锦鳞在他耳畔低笑道:“小米只能被我弄哭,也只能哭给我看。”
“……”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离得稍远的双方家长未曾听到,可就在他面前的时幽和玉恬却听了个一清二楚,脸色瞬息之间风云变幻。
不是他们这些大人太肮脏,实在是这句话荤味太重了。
十三四岁的贵族子弟,如何可能还不懂这些,这分明是赤裸裸的调情;小米虽然似懂非懂,但大抵也是在家中耳濡目染得多了,隐约明白点意思,小脸通红通红的,嘟嘟哝哝地抱着锦鳞的脖子,终于安分了。
北府的小魔王,居然被区区一句荤话就收拾得服服帖帖,也只能说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处理完了这场闹剧,锦鳞看向时幽,郑重行礼:“大伯父安好。”
眼前这人还是皇帝时,锦鳞与他并无太多交集;可当初攻陷颐国之后,是这人决定让他活着,将他送往西北,才有了如今的荣王世子。
再造之恩,他要算头一份。
没有了帝位上的尊威,他也依旧是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
在见到这位大伯父时,锦鳞就已经明白了夜雪焕跑这一趟的用意所在;没有避讳他,甚至没有避讳小米,不光是信任,更是培养和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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