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之前太子不过是不小心摘了她崇雅宫的几个枇杷,就被她压着练了整整三日的大字。
那孩子一边哭一边写啊,最后练得手都有些发肿,继后那可是敢怒不敢言。
而几天后,太傅在陛下面前大夸,言道太子的书法进步颇大,笔迹隐现陛下之风骨——虽只有一点点。
陛下不知此事,回凰栖宫时还提起此事。
继后却再无话可说,事后还要送些礼去崇雅宫谢她悉心教导之善举。
若说太子在继后面前脾气还说不上好,但在皇帝和安阳面前那可是乖得不行。
说到底还是一物降一物。
皇帝对自家人那态度和对外是两码事。
“你去迎迎她。”
皇帝瞥了瞥王公公,下巴一抬,示意道。
在外的安阳快步走着,步子稳而平,身上的浅紫的褙子印着一排大雁,随着她的动作往后飘起。
“父皇!”
皇帝一抬眼:“哎哟,免礼免礼,这是打哪儿的风啊,把你给吹来了。”
黑发的少女妆容精致,眉眼如画,头上是两排钗,装点数个细小小的金花,偌长的织金纹裙摆几乎曳地,如花般在冰凉的地上绽放。
她行礼的动作又快又稳,如行云流水,优雅得仿佛刚从墙上的仕女图中落地现世。
皇帝装作民间百姓的口吻险些把安阳逗笑,而后他就毫不犹豫地把桌面上堆积起来还没处理的奏折塞给了她一摞。
“乖囡囡,有什么事,边看边说吧。”
安阳:“……”
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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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无了,明天早上6点见(倒下)
第28章 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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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无言地凝视着皇帝, 敷衍地扯了扯嘴角。
哼。
中年老男人的小伎俩。
等一父一女在这书房内兢兢业业一上午,终于将堆积起来的事物处理得差不多了。
“太子还是年纪太小了。”
皇帝“啪”地合上最后一张奏折,而后感慨着岁月不饶人。
“为父还不到能颐养天年的时候啊。”
两人离开书房, 到明政殿边的清逸殿传了午膳, 在无外人的情况下,皇帝也不乐意修什么闭口禅。
周围服侍的人也只剩王公公与另外两位摆膳人, 皆是帝侧近身之人。
“先就知道你和舞源不对付, 怎么如今你反而帮她对付起她的前未婚夫了?”
皇帝不解, 拿着筷子往自家女儿的碗里夹了一块薄肉。
知晓她爱吃些清爽的由民间时兴起来的炒菜, 虽宫中大体还是偏向于炖煮,但每次她一来, 皇帝少不得要提前嘱托一声。
像个空巢老人,子女来了得想各种心思。
比如说为了不让她说完话就跑路,让她和自己一起看了一上午的折子。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想减少事务的意思,能者多劳嘛。
刚好这一段时间, 足够御膳房准备一桌适配安阳口舌的台面了。
安阳差不多也能猜到他的心思。
碗中和着青菜的薄肉外皮呈浅浅的焦卷,是下锅烧之前先取半勺油煎了片刻, 才让口感不复油腻。
她不是不喜荤腥,只是这个时代很少有人能做到口感不腻不齁。
安阳当然知道怎么做。
她只是不会去吩咐皇帝身边的人, 崇雅宫的人谁不知道她的口味。
皇帝没办法。
但作为一国之主, 他肯定不能让他那溢出的慈父之心无处安放。
然后安阳就听自己宫里的人和她说,有皇帝身边的人来打探她的口味和她喜欢的菜谱。
安阳一言难尽。
她虽不想做饭,但写写菜谱也只不过一个时辰的事。
自己宫里的人收受了银子, 未来她到皇帝身边时强行被他拉下来共进午餐时,不用满嘴白水煮肉, 便也给了。
她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那哪是为了舞源,我把人丢她门口, 只是想讽刺她和明陵、乃至于裴家人不是瞎就是下作卖女儿求荣。”
安阳撇了撇嘴,就着旁边的小巧琉璃杯喝了口葡萄果酿。
她没有丝毫掩饰,脸上完全没有对外的恬静温和老好人面具。
不知是不是错觉。
皇帝总感觉她身上有一点浅浅的,和褚卫评价世家纨绔时有点像的刻薄味。
明明口吻还是温和优雅的,吐出来的字眼却带着毒。
“这回来也是因为他口无遮拦,冒犯皇室…”
安阳将之前早已准备好的措辞拉出来说了一通,先是狠狠地将他批判到了泥地里。
“子不教,父之过,他究竟是如何长成这样还丝毫不知悔改的,想必李家也不可能不知晓。”
她想了想,又下了个重药。
“我险些被他所害,好在反应及时,受药效影响浅淡,喝了几副药昏睡了一场就好了。”
皇帝原本听她说着之前的话,还一口汤一口饭,想着李家这几年没给他惹很大的麻烦。
尤其在李尚书仆射致仕之后,更是掀不起火花来。
要动的话从长计议——
直到安阳说出这话。
“噔。”勺子碰到瓷碗上,发出的轻声。
在两人都未开口的此时,显得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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