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显然是后者。
听完。
褚卫一时之间竟丧失了摆出刻薄表情的力气。
他冷淡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时候不免透出了几丝诡异的阴森。
褚公公陷入了思索。
很快,他就根据自己脑内的逻辑得出了可能性最大的答案。
“想来是谢家老夫人对待女眷太宽和了,但凡是谢家的女儿她都尽量一视同仁,大抵是出于‘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考量,给了嫡庶一样的体面。”
毫无疑问,褚公公得到的就是正确答案。
他想着,即便不对,也是八|九不离十。
褚卫手指搭在另一侧的手臂上,指尖有规律地点着,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你们家大小姐看着也是个软和的性子,不然也不能由着外人欺负到脸上来。”
他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居高临下,让过来像极了无事生非的两人极为难堪。
褚卫嘴上说着“软和”,心里想的其实是愚蠢。
分明是知书达理的人,还是个背靠大山的嫡女,甚至有安阳公主愿意给她撑腰。
居然还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怕是谢家老夫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善举”竟能造成这样的后果。
倒也不奇怪。
世上多的是善人发好心却造成了恶果。
“外人竟置喙我们谢家家事?你是哪里来的外客家的属下,当真无礼至极,不知所云!”
那人一甩袖子,摆起了架子。
“咱家也着实不想管别人家的事,你们要么现在转头离开,要么咱家唤人把你们抓起来,封住嘴按着就老实了。”
褚公公自认为和蔼的给了足够温柔的意见。
他过去对待这么不识趣的人大多直接绑了往外拿麻袋一裹。
但这可是谢家。
即便在外风评极好的谢家,也有这么个没教养好的漏网之鱼。
一时之间,褚公公又觉得谢家好像也没有大众印象里的那么高不可攀了。
但对面的好歹也是谢家的小主子,那就不能和对待垃圾似的简单粗暴了。
遗憾。
可能是褚卫这样干说话的模样还不足以震慑住两位谢家小姐,她们对视一眼,还是不肯退让。
“谁家贵客?我们进去喝杯茶等着便是了,总不能这还拦着吧?我们是来找的姊妹,又不是找她的客人。”
小厮为难地纠结了下,看了旁边的褚卫一眼。
正是他的这一下迟疑,让来人一下子定了心,当下就要撇开拦着的人往里走。
褚卫几乎是立即冷下了脸。
常言事不过三,却总有人试图三番五次挑战他本就贫瘠到匮乏的耐心。
他指使不动谢家的人,还叫不动宫中的人吗。
“来人。”
褚公公沉着脸,眼里染上阴鸷,不经意间显出几分戾气,没有刻意压低的嗓子有明显的尖锐感。
刹那间,不知从何处蹿出一道阴影,手持冷兵拦在了门口。
那袭黑衣的人几乎是只露出了双眼,懒散的神情丝毫不掩其下的凌厉,刀光骇人,明眼人一看就知见过不少血。
吓住了那两名失声的女眷,却也把旁边安静做活的奴婢给吓得不轻。
“世家的人大多自以为是,就喜欢不把别人的警告当回事。”
褚卫一挥手,那人回头看了眼,又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咱家见得多了,却总有人不信这个邪。”
他话音刚落,背后谈话结束的门打开。
褚卫立刻反应过来,回过身。
旁人就眼睁睁地看着之前还一副刻薄又凶戾的少年瞬间变了脸。
就见打扮娇俏的少女饶有兴趣的看向他,而后又扫了眼门口的人,像是仅凭几眼就大致知晓了事发因果。
“这是怎么了,在里面的时候可就听到声了。”
安阳往前怡然地走了几步。
褚卫半垂着眼,像是有些郁悴自己的另一副面孔又不小心被安阳看了些。
他知道安阳公主不介意,还说过他发脾气的时候惹人眼。
但他可不这样想。
一个太监本就气质偏阴柔,他更是自小就被阉了个彻底,要是再尖酸又充满恶意的撑着张脸,哪里还能看。
人为悦己者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也因此,他向来是能掩则掩,能遮就遮。
安阳走到作出恭敬之态的褚卫身侧,点了下他的手背。
“是谁惹了本宫的褚公公的面子,让人不得开心颜。”
如波浪般垂下的袖摆扫过褚卫的手背,撩拨得他眼神一晃,浅淡的香气绕过。
轻而易举的散去了褚公公之前心里堆积的躁意。
安阳目光看着门口旁边默然的院内人,又扫过门口局促行下礼的两位女子,勾了勾嘴角,弯眼笑着,模样亲和,像是没有丝毫不满。
“既是纪莺的客人,那本宫就不多叨扰了。”
她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谢纪莺一眼,而后离开了这院内。
在之后与谢大人拜别之后,安阳带着褚卫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路过她又与褚卫简述了下谢大人对于考核的想法。
而褚卫想的则又不同。
“历年花神节的考核至多提前一周开始,且大多隔两、三年才会酌情增减科目,谢大人所言虽实,却也不可急于一时,先挑选殿下心中最想、亦或是最便于现下公布并且易于操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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