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将安阳空出来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今日,他未曾敷粉——为了这一刻。
“也希望奴不在的这片刻之中,殿下也莫要遗忘了奴,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
身形纤瘦的太监屈膝蹲在安阳的身侧,抬起的眼认真至极。
在宫中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所以他的面容保养得比之前都要好许多。
安阳的指尖轻拭过他的眼下。
也不在如之前一样泛着青黑,显得他的气色也很好。
按照褚公公自我调侃的话来说就是“奴凭色侍人,哪里敢有半分不顾忌的份”。
即便平日里没有多少靠纯粹的武艺来达成的事务,他也记得每日抽时间精进练习。
一方面是为了安阳公主有可能遇险的时候,他能有一战之力。
另一方面,是练武而带来的身形条件和气力能更好的侍奉公主。
与大部分有大男子主义的凡夫俗子不同,褚卫分毫不掩饰,也不介意将自己的容貌和身躯当做武器来夺得公主欢心。
他有,而别人没有。
他做得到,别人做不到。
每一处,都会化为他迈向安阳公主身边的台阶。
直至今日,占据其侧,宛如盘旋于少女身侧的恶鬼。
対着其余想要觊觎他无上之珍宝的人露出獠牙。
褚卫感受着少女的柔荑在他的眼下拂过,而后用指尖撩动了一下他的睫毛。
有些痒。
他下意识眨了眨眼。
“你不必担心我。”
安阳垂着眼,嘴角勾起,笑意盎然。
“去做你能做的一切,你一定知道我想看到什么吧?”
——将那等愚昧狂妄之人架上戏台,而后处以极刑。
她的声音无比柔软,仿若春日信鸟的轻羽,扫过褚公公的心坎。
“是。”
秋猎,也被称之为秋狝。
一向被安阳公主钦点为每年运动会般的活动,也是她最想犯懒的时刻。
唯独今年因为有着裴家将落马作为配菜,才能提起她的兴趣。
每年都会由皇帝率领王公大臣来到围场进行狩猎。
放出的自然也不会是真正的野物,而是为了这一年一度的特殊活动而准备的特殊猎物。
围场地域宽阔,环有千余里,周有山岭萦绕,气候也凉爽。
本次秋猎较为特殊。
从北地而来的雪暝国远不如昔年战力,每年上供价值不菲,无力対抗正处于压倒性强度的大昭。
此次前来主要为了谈及关于雪暝国与大昭商路的开拓。
它国主要有一些名贵且稀有的药材,以及部分畜牧与少数特有矿产。
此事由安阳公主跟随者鸿胪寺的大人负责。
不难,只是要花些注意力。
“阿姊。”
安阳手持缰绳,长发扎成一束如鞭垂下,听声才皱起眉转过身。
“太子。”
脸上还带着稚嫩的少年看着她,难免有几分踌躇。
这是他的嫡姐,被太师太傅赞誉之人,也是被他的母后视为心腹大患的亲人。
安阳检查了一下他骑着的马,叮嘱了他一句。
“你年纪尚小,围场不够安全,小心惊马跌倒,不要出了护从的安全距离。”
太子眼睛亮起,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过去曾也与母后提过,他觉得安阳阿姊并不如母后说得那样可怕。
或许是他的直觉吧。
太子总觉得她対于权力,并没有宫中的后妃们想象中那样在意与迫切的掌控欲。
安阳又是対着太子身边的人下了一次指使,才牵着绳子带着兴奋的踏云去溜达。
“你可开心了,刚刚差点甩我一身口水。”
安阳说着还拍了拍它的屁股,见它随意地甩着大尾巴不以为然,又笑了笑。
“得整点东西晚上向父皇交差啊。”
她叹了口气,而后将羽箭往弓左侧一搭,眯起眼,用力扯起弓弦。
绷起的弦蓄势待发,仿佛旁人提起的气。
“嗖。”
箭矢迅捷的影子飞速闪过。
安阳看了看指腹勒出的红印,默默的将自己快要在崇雅宫里养尊处优惯了的感慨压下去。
被迫打卡了属于是。
不远处有嘈杂之声。
安阳本是瞄准了一只兔子,甚至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是红烧还是爆炒,亦或是烧烤了。
兔耳灵敏,立即躲进了草丛之中。
安阳蹙起眉,迅速盲射了出去,而后又搭起了一根箭矢,侧头看向了出声的方向。
啊,舞源。
安阳恹恹地侧过身,决定眼不见为净。
就在她牵着踏云往另一边准备去追鹿的时候,舞源像是突然发火了一样,拿着鞭子往旁边一甩。
“啪啪。”
两声尖锐而刺耳。
踏云长哮了一声,喘着暴躁的粗气,马蹄在地面上摩擦。
人不急马先气。
安阳这才无言地侧过头,看着舞源与其余几个裴家的人发生了龃龉。
她的视线在那几个人脸上转悠了几圈,瞅了半天才看出来裴世子好像也在。
安阳不是脸盲。
她只是下意识会想避开裴家人,和避瘟似的。
“舞源,围场之中小心你的鞭子惊扰了别人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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