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登大喜过望,抄起茶壶就给容道远倒水,“嗯,都听远哥的。”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闻父攥着手里的茶杯,很是惆怅,“是爸爸对不起你。”
闻母则一脸凝重。
而闻峥比他父母要轻松得多:直觉上,他不觉得眼前的弟弟好说话,可以随便道德绑架,但同时弟弟也不会睚眦必报难相处。
于是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
容道远把一家三口的反应看在眼里,笑着替原主说出心声,“你不用演了,为没有一碗水端平而后悔,我也一直都不怨你,因为你生活费给得大方,关键时刻也会出现解决麻烦。所以投桃报李,我不会见死不救,但一家人相亲相爱,你也大可不必。”
闻父只能苦笑,无话可说。
闻峥感觉他爸太心急了,于是他抢过主动权,“爸妈你们点菜。”又说,“士别四年当刮目相看啊!小远你就是为了……才四年不回国吧?”
容道远只喝茶并不答话。
但在闻家一家三口和小黄毛看来,这就是默认。
就在他们若有所思的时候,忽然传来阵阵敲门声。
定下包间的小黄毛责无旁贷,起身绕过屏风,打开房门……他愣住了:因为欧良娣就站在门外,身边是举着拿着各种摄像录音设备……的记者以及满面营业笑容的大堂经理。
荀登“啪”地一下关上了门,转身问容道远的意思,“远哥,欧小姐带着一群记者来兴师问罪了。”
容道远笑了笑,“未必。来都来了,你让她们进来吧。”
荀登扭头再去开门。
欧良娣冷哼一声,绕过屏风看清桌边坐着谁,她目瞪口呆,只弱弱地挤出“闻先生”三个字便双腿一软,身子一沉……要不是身边人眼疾手快,真能当场跪在地上。
跟着欧良娣带来的几个人看到闻父,立即认出这财经节目上的常客,许多网友们“毫无血缘关系的爸爸”之一,气势也随之一变……或者说气势全无。
容道远看向低垂着头的欧良娣,“你来堵我干什么?”
系统小光指向站在屏风边上,捧着手机疯狂打字的西装男子,“这是女主寒露的经纪人。是女主裙下臣之一。”
容道远了然,“女主动作确实挺快。”
话说欧良娣早习惯惹麻烦有儿子解决,即使她怕得不行,也能回答儿子的问题,“是个母子综艺,我跟你一起出镜,他们钱给的特别多……都是你不肯找你爸爸要钱,捞不出你舅舅,我没办法才再下海赚钱。”
眼疾手快拉住欧良娣的那位,正是这档节目的副导演之一,听了欧良娣这番话急忙解释,“我们是正经节目!不管拉皮条!”
闻先生终于发话,“欧良娣,我让你不要再管你弟弟,看来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你名下房产车子以及资金,我都有出资流水。老婆,”他看向闻母,“麻烦你起诉她,要回我曾经的赠与。”
闻母点了点头,“好的。”
欧良娣一听这话,两眼发直,真跪了下去。
确切的说是她一下子跌在地上,只不过再没人愿意扶她而已。
容道远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欧良娣听到小声,下意识想骂儿子,但她刚抬头就对上了闻先生的视线,她立时蔫了:而且儿子……似乎真跟以前不一样了……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捂着脸哭。
看了如此一场好戏,跟着欧良娣前来的节目组也没人觉得自己搞了个好素材,而是担心被顶级资本家闻先生迁怒,不仅如此,更有不祥预感在心头萦绕不去。
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害怕,莫名其妙的害怕。
寒露的经纪人因为公司投资了这档综艺,便在这个节目组挂了个策划之名。见多识广的他此时也冒了一脑门子冷汗,手下不停,向寒露和公司副总转述当前的情况。
容道远忽然出声,“你们的企划书带了吗?拿给我看看。”
节目组成员们面面相觑。
闻峥也说话了,“你们没听见吗?”
节目组副导演从包里翻出企划书,绕过堆在地上的欧良娣,双手递了过去。
容道远随手翻了翻,当他看到剧情女二也是这个节目的嘉宾,就说,“可以。我答应了。”
副导演怔愣片刻,才“诶”了一声。
容道远合上企划书推给对面的便宜哥哥,继续道,“你们准备律师签合同吧。”
闻峥接过企划书,马上接话,“我这就联系律师团队?”
容道远看向副导演,再指了指闻峥,“具体细节,你跟他联系。”
别说闻峥了,就是闻父闻母都不免面露喜色。
副导演再迟钝也感觉出谁才是主导,但她此时只想完成任务,于是小心翼翼道,“好的,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容道远有点饿了,直接赶客,“你们走吧。”他没忘记正嘤嘤嘤抽泣的欧良娣,“你们一起走。”
节目组副导演拉住欧良娣,如蒙大赦一般和同事们麻利地跑了。
包间迅速恢复清净,容道远又说,“赶紧点菜。”他转过头,“想问就问。”
小黄毛想了想才问:“远哥你为什么答应参加这个综艺?明显里面有坑。”
容道远往椅背上一靠,“记得那个在住院楼里摇铃的厉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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