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还真挺无聊的,难得看当朝皇帝吃瘪,权当搭戏台子看戏就是了。
原先还以为是裴渊要造反了,天下要乱了,吓得一个个晚上都睡不好,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现在明白了,行礼都会咳血的裴渊暂时没有造反的意思,倒是太上皇要狠狠敲打一下越来越不成样子的当今圣上。
那他们还操什么心啊,皇帝如今什么德行,跟年轻的时候可不能比了,多少有功之臣直言劝谏,都遭了申斥,御史台成了摆设,要不是这次沈常山都出动了,震惊了朝野,怕是要学那千古昏君,将国库都搬进自己的小库房去。
想到这,除了那起子自诩高门贵族的世家子弟不舒服之外,寒门出身的官员只当是回乡感受家乡温暖了。
这田园的芬芳,这熟悉的稻田,真是让人想起尚未功成名就时,寒窗苦读,一碗野菜配稀粥的清贫岁月。
也不禁让人怀念,那时候壮志未酬,脑海里想得可是如今的江山,是不是这些年在官场沉浮,都忘了初衷。
竟一个个内心都有了种下次沈大儒再劝谏的时候,自己也得跟过去谏一谏的雄心。
这朝堂之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言官,刑不下士大夫,但凡还有笔杆子,也能将你的里子面子全捅了,脑子的锦绣文章这就开始草拟上了,就等着谢祯这熊皇帝再跟太上皇犟两回,也好在那清官名流,不畏强权的名录上,搏一搏自个的名声。
谢祯还不知道底下的人已经屁股快歪出外头去了,这打小锦绣堆里养出来的皇子,早些年为了登上帝位,也是下乡体会过民生疾苦,去军营慰问过将士的,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早给忘到脑后去了。
再说当年也断没有亲自干活一两个时辰以上的事,这体力也跟不上啊,弯着腰犁地没一会,谢祯就觉得自个的老骨头,是要折在这了。
就寻思着什么时候开饭,能让人吃饱点。
太上皇已经领着他的御鸭,在田埂上盘起了核桃,顺带着平心静气练起了太极。
摆明了是要在这看谢祯劳作。
没办法,只能继续。
一时间田埂里只有吭哧吭哧干活的动静,谁让大佛在这镇着,谁敢喊一句哭你试试?
好不容易熬到了正午,那村子里的饭菜肉香早就传出来了,大家就等着呢。
眼瞧着搭在野外的灶台一掀锅盖,那肉也不知道什么做的,油渍光亮,整齐铺在那白嫩的饭粒上,铁甲军井然有序得排着队伍,一人一个木制的小方盘,还配一口碗,四菜一汤,有荤有素。
这……都是哪来的军粮啊!?
裴渊那老本还没被吃光呢!顿顿这么吃,这日子能熬几天,可别是打肿脸充胖子才好。
而且,啥时候轮到他们啊,他们没小方盘,去哪里领一个。
“我想吃那肉,感觉比我府上特地请来的南厨做的还香。”
“你那是饿得吧,我估计马上轮到我们了,是按照官位排队还是怎么地。”
“要不让谁去打听打听?”
一群人还在嘀嘀咕咕,那边饭菜已经派完了,盖上锅盖,倒上了水,准备清洗。
啊这!这是一丁点也没预留他们的份啊!
那他们的饭菜呢?
昨晚上就没吃,现在饿得看着太上皇脚边那群肥美的鸭子,都能看出他们变成老鸭汤的模样了。
谢祯也饿啊,这等着开饭呢,结果居然没他的饭菜。
这边那号称行礼都得吐血的勇冠三军勇冠侯,提着食盒,“虚弱”地当着谢祯的面,拿出了里头精致的饭菜,“老爷子,姨婆,吃饭了。”
本来长公主是不想在山坡底下吃的,当然是回家搂着她的三个小宝贝,一边给老爹斗嘴吃才香啊。
但她走了,保不齐这帮东西要耍滑躲懒,她还是坐着好了。
裴渊这才准备了他们三个人的饭菜送下来。
婶子们当然要回家吃饭去,李皇后起身帮忙,三个人刚坐下,谢祯就探出了头,“父皇……”
那皇后都能坐在那一块吃,他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太上皇扭头,“干什么?”
“……”
这让人怎么说得出口。
谢祯哑炮了。
这边裴渊已经收拾了食盒,脚步轻快得上了山坡,准备吃他小娇妻做的饭菜。
虽然看不出任何要咳血的意思,但明摆着是不会再送饭菜来了。
谢祯气得不轻,踹了蒋徳一脚,“御厨呢?没死就让他做饭去。”
御厨当然没死,当然,也没食材,原因无他,今日去买菜的人也不翼而飞了。
对此,大家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如今已经是麻木了。
御厨掏出了昨晚上剩下的饼,视死如归道:“你去回了陛下吧,就这么点饼子了,杀了我也没有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食材我做个球啊!
这想去打猎,派出去的人也没了,让人去河里抓,被陈家村的人逮着还罚款。
他不想干了,他宁可回老家摆摊,这御厨谁爱做谁做。
方俊梅吃了饭正在自家院子里打盹呢,这边冒出来两个年轻后生,看官服方俊梅反正是认不出是什么品阶,不过还是问了句,“做什么。”
那两个年轻人显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自个是翰林院出来的,想买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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