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吗?五条悟在她耳边轻轻开口。
还好。弥生月小心翼翼地选了个折中的说法。
怀里的人像是冬天的松鼠,越蜷越小只,恨不得把自己蜷成个球躲起来。
五条悟觉得好笑。
弥生月顿了顿,这是哪里?
弥生月痛苦地捂脸,她只记得自己和真希在喝酒,喝着喝着,整个世界都变得轻飘飘的,骨骼和血肉变轻,全身像是被裹在蓬松柔软的云雾里,连意识也变得如同云雾一样朦胧。
在这之前,她没有喝醉过的经历,自己的酒量限度在哪里,喝到什么程度会醉,她也不是很清楚,她鲜少喝酒,也鲜少遇到比自己还能喝的人。喝得最多的一次是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社团男性成员端着酒杯跑过来邀请她喝酒,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对方已经趴下了,她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喝。
那天大家喝酒喝得特别凶,第二天起床上课都是精神恹恹的,唯独她一个跟没事人一样,一笑睡醒过后,还是一条好汉,该吃饭吃饭,该学习学习。
真希的体质特殊,酒精对她的麻痹左右不大,喝酒就跟喝果汁一样,一瓶接着一瓶下去,除了增加上厕所的次数之外,没有其他太多的意义。
以往都是她喝趴别人,今天终于遇到一个能喝趴自己的人了。
她有耍酒疯吗?有造成公物损坏吗?有造成什么不得了的财政损失吗?五条悟他看起来很好也不好
她觉得自己昨晚上对五条悟做了可怕的事情,夺走了伴随他整整二十八年的东西。
弥生月深吸一口气,宿醉留下的痛苦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在太阳穴隐隐作痛。
喝醉酒不要紧,喝醉酒做坏事才是最要命的。
弥生月扭了扭腰肢,想要下床,五条悟却死活不肯撒手,她干脆动了动腰肢,想要翻个身,被五条悟这样抱着,她怎么感觉都不太舒服。
五条悟蹭了蹭她的发顶,托着弥生月的腰肢给她翻了个身,六本木的旅馆。
她昨晚上拽着他在六本木走了大半夜,大大小小的街道被她走了个遍,最后她拽着他停在了这家旅馆前。
弥生月顿了顿,斟酌地开口,真希她们呢?
伊地知昨晚上开车送回去了。弥生月的头发柔软,常年携带在清甜的橘子味,酸酸甜甜的,喜欢甜食的五条悟很喜欢这种味道。
放心吧,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精力旺盛得很。末了,他补了一句。
吉野家近期搬到了东京,庆祝会开始之前,吉野顺平事先和大家打好招呼,这两天都在忙着搬家,虎杖悠仁有吉野家的地址,一年级的另外三个人现在估计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去吉野顺平家蹲点帮忙搬家了。
弥生月侧头贴着柔软的枕头,枕头上和布料上都沾染上了一些甜腻腻的气息,还有某些独有的冷冽气息,五条悟的气息。
侧着脑袋躺在枕头上的人睁着眼睛看着她,浓密的睫毛翘起,瑰丽的眼瞳散发着幽冷的蓝色辉光,像是夜间出来活动的猫咪的眼睛。
修长白皙的颈脖,微微凹陷下去的锁骨,肌肉曲线流畅的胸膛,圈着她腰肢的双手又用力了一点,弥生月大半张脸直接埋进了对方温热的胸口。
皮肤上的温度直接让她的脊背崩了起来,肩颈的皮肤开始一粒一粒泛起了鸡皮疙瘩,指尖都在发麻。
早死晚死都是死,横竖都是死,弥生月心里一横,颤抖地开口,我昨晚上是不是做了坏事?
是哦。五条轻轻说,声音缱绻缠绵,说话的时候,胸口微微起伏,弥生月对我做了很坏很坏的坏事。
弥生月:
那一定是要她去切腹才能弥补犯下的罪恶的坏事,一定是吧,一定是吧。
我差不多一个晚上都没睡觉。五条悟意味深长地说。
被弥生月折腾了一个晚上。
我能先起床吗?弥生月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说。
嗯?侧躺着的大猫咪眨了眨眼睛,苍蓝色的眼瞳里充满了委屈和悲伤,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绝世大渣男,声音颤抖地开口,你不打算负责吗?!
弥生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要负起该负的责任来。
弥生月从床上爬起来,顶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五条悟的衬衫对她来说过于宽大,更显地底下的身躯娇小瘦削,衬衫胡乱扣上了几粒扣子,衣领处的最末端的扣子没有被扣上,白皙的颈脖大喇喇地敞在空气里,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像是白色的画卷上,褪了色的红梅。
这刚起床的,是很容易犯冲动的时候。
五条悟的喉咙滚了滚。
红色的头发垂到了圆润白皙的膝盖上,弥生月正坐在被褥间,满脸严肃的表情。
我会负责的。表情视死如归般严肃。
五条悟上身,立起胳膊,托着腮摩挲了几下下巴,真的吗?
真的。弥生月猫猫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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